母親?
看池裳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榮軻直接的將池裳給掰正了,眼色正了正,“去見一見,你的母親。”
心裡,下意識的就是想要確認些什麼的。
這一次,一旦離開,他不知後果。
所以現在,需要確定一些。
“可她……”池裳欲言又止。
其實不要說是榮軻,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去拜祭過幾次。只是母親的牌位,一直都在池家的祠堂之中。
所以母親的陵墓,她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父親從來不願意帶她過去。
母親去世多年,父親卻從來的沒有納妾續絃,足以說明父親對母親的情深意重,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父親從來不願意過去。
或許在他的心裡,母親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本王知道她在什麼地方,現在只問你一句,願不願意過去?”願不願意帶他過去?
“若是我說不願意呢?”池裳掩了掩自己的脣角的笑意,默默的看着他。
榮軻沒有聽出來池裳言語中的真假,臉色當即的是不好了,“不行,必須願意。”他現在只希望,自己在池裳心中的東西,越來的越多才好。
不要這般的滯留,讓他鬱結。
“噗嗤——”池裳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還過來問我做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你同意了?”其實,強硬的態度,不過是他的表面現象,實則他早就已經失去了那樣的資本。
“嗯。”池裳點點頭,放下心中的心結的感覺,暫時還不錯。所以她也不想要撿起來。
“現在就去。”榮軻急哄哄的,像個毛頭小子一般。
“現在?”池裳愣愣的,看着榮軻說風就是雨的狀態,被他拽着出門了。
隨手的牽過了一匹汗血寶馬,帶着池裳就離開了。
等到真的到了母親陵墓的時候,池裳才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她是真的,就這麼的過來了。
湖州。
分明那麼遠。
可是又是硬生生的,展示在了自己的眼前。
擡頭看了一眼。
天色早就已經黑了。
“榮軻,你是瘋了麼?”就算是要過來,用得着這麼的着急麼?
“沒有,本王很清醒。說好了今日離開誅聖閣,就必須的是今日。”誅聖閣已經不安全,他們不可以一直的留在那裡。
目標太大了。
可是,榮軻怎麼會對自己母親的陵墓知道的這麼清楚。
除非……
池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榮軻,我問你,我父親,他是不是在……”在湖州?
池裳的言語還沒有問完,就被榮軻用手給捂住了,不讓她說出來。
“當心隔牆有耳。”就算是再安全的地方,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不過,對着池裳確實輕輕的點了點頭。
池暝,的確的是在湖州。
上次的事情以後,他就已經將湖州所有的官員換成了自己的手下,所以現在,湖州就是他的地盤,絕對的安全。
且湖州距離京都的距離其實很遙遠,所以完全是不用擔心,榮乾會注意到這裡。
一個被皇帝遺棄的地方,才真的是一個相對於安全的地方。
池裳點點頭,將榮軻的手掌從自己的嘴邊拿開,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她不會亂說的。
是關於父親的安危。
她只要知道就可以了。
面前,是打掃很乾淨的陵墓。
在池裳的震驚之下,她親眼的瞧着榮軻下跪,對着母親的墳墓叩頭請安。
縱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所有的言語,都抵不上他現在虔誠的態度,足以讓她心顫。
他是王爺,即便是母親在世,可是按照皇家的禮儀來說,她的父母,都沒有接受王爺朝拜的資格,就算他們是自己的父母,也一樣的是沒有那樣的資格。
可是現在。
“榮軻……”池裳輕輕的扯了扯榮軻。
半晌過後,他才站起來。
目光灼灼的盯着池裳,“你母親同意了。”
同意?同意什麼?
看着榮軻的目光,池裳徹底的是反應了過來,臉色一紅,“誰同意了。”她不是不清楚榮軻的意思,只是現在這樣,的確的是讓她有些不習慣。
“回去吧。”
榮軻許久沒有說話。
池裳心裡的感覺漸漸的淡了下來,看着他,提醒道。
他們不可以在這裡逗留太久的時間,一定會出事的。
還是儘快的離開吧。
離開這裡,離開誅聖閣。
踏入那個他們遠離了許久的地方。
又或者說,他們其實一直都沒有遠離過。
“好。”榮軻點頭,攜着池裳離開。
夜黑風高夜,其實黑暗,從未遠離過他們的身邊。
*
皇宮。
後宮內。
華書芹捏着手中的信箋,十分的震驚,一字一句的看完,尚還沒有反應的過來,忍不住的揪着面前的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誅聖閣中,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華書芹隱隱的是感覺到了什麼。
可是這個時候,她實在的是不敢確認,更加的不敢去妄自揣測。
面前的人,是榮軻曾經的手下,特意的派給她的,就是爲了保護她的皇宮的安全,順便的,也是讓她明白,宮外的一切動向。
她的身份不一樣,所以面前的人,也是一樣的對她畢恭畢敬。
“啓稟娘娘,主上已經在今日一早的時候,離開了誅聖閣。”至於究竟現在在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
只怕只有燭身的貼身侍衛才知道。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上一分危險的。
所以還是保密的好。
“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華書芹不傻,池裳一樣的是不在誅聖閣中,池裳的身份特殊,所以榮軻不可能將她單獨的放在一個地方,那樣的話太過於的危險。
所以現在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池裳一定的是跟着榮軻的。
一想到這個,她心裡就無比的慌亂。
最近關於池裳和榮軻的事情,她已經看到了太多自己不願意看到的東西,更加的是明白,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是會讓榮軻距離自己的距離越來的越遠。
她已經賭上了一切,絕對的不可以繼續的這樣下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阻絕他們。
無論榮軻是不是已經對池裳有了真心,她都不介意,她需要的,是榮軻身邊的身份。
真心如何,只要榮軻身邊的是自己,她就是贏家。
她已經賠上了一切,絕對不可以輸下去。
她輸不起。
“去,現在就去給本宮查清楚,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的是回來了京都纔對。
這裡的準備,已經不是一兩日的功夫。
她瞭解榮軻,更加的明白,他絕對不會這麼的坐以待斃下去的。
最近這段時間,京都中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都是或多或少的轉移了出去,爲的,只怕就是不連累他們。
所以現在,他們更加的就是這樣的狀態。
這裡沒有了後顧之憂,自然要奮力一搏。
否則,將永無出頭之日。
“娘娘,主上的意思是,您現在不方便知道。”面前的人很清楚自己接到的命令,是不方便告知娘娘的。
縱然娘娘的衷心是不需要懷疑的,可是到底的她身處於皇宮,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所以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手中的信箋被自己狠狠的捏碎了,華書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什麼叫做,我不方便知道?”
明擺着,就是要瞞着她是麼?
好,很好。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
不過,華書芹從來的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這個時候更是如此,她知道自己需要冷靜,需要足夠的理智。
她不可以讓一切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就讓自己處於失敗的局面。
“娘娘,請您不要爲難屬下。”
華書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面色稍微的緩和,“好,我不逼你,你先下去吧。”
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的是會知道的。
如今,進了京都,池裳的日子,絕對不會那般的好過。
她華書芹的東西,絕不會送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