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愛是一個人的事

天瑤一笑,有些費力的從地上爬起,漠然轉身,繼續數着腳下的格子路。“那殿下請自便。”

“你這些日子倒是自得其樂。”楚琰輕哼。

天瑤頓住腳步,復又莞爾一笑。“不然呢?”難道她應該和那些無聊的女人一起爭風吃醋?

然,話音剛落,腰間突然一緊,身體無力的向前傾倒,鼻尖撞在他堅實的胸膛,有點兒疼。她有些惱怒的擡頭。一雙大眼,雖空洞,卻依然如水般清澈。

“你知不知道淡漠意味着什麼?”他微眯的鳳眸中,帶了幾絲邪魅。

什麼?天瑤一臉茫然。

“不在乎。”這幾個字他咬的極重。

天瑤笑,帶了些許無奈。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也開始在意她的態度了。

“天瑤曾在佛經中看過一句話:人在愛yù中,獨來獨往,獨生獨死,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楚琰眸中流光明滅,突然將她用力推出懷抱。腳下一個不穩,天瑤整個身子又摔在了地上。她隨隨一笑,好似摔痛的是別人的身體一般。

“你愛本王?”他眸光微斂,居高臨下的端看着她。

阿瑤眉心微蹙,片刻間,又恢復了冷然。“重要嗎?”她淡淡的一句。“愛與不愛,都是天瑤一個人的事,與殿下又有何干。”

他擰眉深思,幽若寒潭的眸中卻依舊波瀾不驚。“不錯,倒是有自知之明。”懶散的語調,卻透着若有似無的寒氣。

對於他的陰晴不定,天瑤似乎早習以爲常。她硬撐起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摸索着向前走去,全然將身後的他,當成了擺設。

“明日太后去迦葉寺禮佛,你也要陪行。”身後,他清冷的丟下一句。

天瑤微頓住身體,細聽着腳步聲遠去,恍惚的回頭,目光尋向他離去的方向。眼前,依舊一片黑暗。

迦葉寺,那個地方,她的確該走一趟。

……

迦葉寺,往生殿。

天瑤焚香跪於殿中,白煙嫋嫋在女子秀麗的面頰前盤旋而散。

往生殿是超度亡靈的地方,百姓們習慣在佛殿前爲死去的親人供長生牌位,希望他們的靈魂永生。

“主子在爲何人超度亡靈?”

“爲那些死在我劍下的金人。”天瑤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表情,和她此刻出口的話完全不搭邊兒。

紫衣瞪大了雙眼,也不敢吭聲了。

“紫衣,殺人時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半響,她又猝然的開口。

紫衣微楞,面上的表情變得模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殺他們,我就要死。”

紫詫山深谷中,那裡是天機殺培訓殺手的秘密基地。一千個人走進那裡,卻只有一個能走出來。她存活機率只有千分之一。如果她不殺別人,就只能成爲別人的刀下之鬼。

近在咫尺,天瑤能感覺到她微不可聞的顫抖。伸出手臂搭上她的肩膀,似安慰般。“紫衣,那不是你錯。那些罪惡屬於命令你去殺人的人。”

紫衣看着她,有些無措的低了頭,似乎在逃避着什麼。“其實,主上他也是不得以。”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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