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從選妃開始,她就該學會深宮的生存之道。深宮中,勢單力薄無法生存,彼此聯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唯一的生存之法。而位置卻只有一個,即便是手足姐妹,最後,也要掙得你死我活。
楚琰含笑不語,絲毫沒有相幫的意思。他倒是要看看,這一次她如何化解危機。
天瑤面色坦然,微提起裙襬,一步步向殿上走去,然後,在太后身前停下了腳步,卻並未坐上鳳榻,而是跪坐在太后膝畔。
一場好戲就這樣悄然落幕了,一些等着看好戲的嬪妃不免帶了些許的失望。
端坐在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文帝,突然朗聲而笑,威嚴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欣賞。“老七這媳婦倒是機靈。”
“父皇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楚琰沉聲回了句。
“琰兒成家,朕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文帝揮手,命內宮大太監總管李德傳膳。
宮宴分外的熱鬧,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宴後,文帝將太子楚琰單獨叫到御書房中。
文帝端坐主位之上,楚琰尚未開口,滾燙的茶盞便摔在他面前。“混賬東西!”
楚琰面色未變,一挑衣襬單膝跪地。他早知,即便處死了那宮女,也絕瞞不住文帝的耳目。既然無從辯解,倒不如主動請罪。“兒臣知罪,請父皇責罰。”
文帝微眯了眸子,深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半響,才微嘆了口氣。“沈家那丫頭畢竟年幼,你又何必跟個孩子一般計較,凡事都要遷就一些。”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嗯。起來吧。”文帝點了點頭,指了下一旁的座椅。
楚琰緩緩起身,在一旁坐了下來。看來,文帝此番找他來,並非只爲了昨夜的那場鬧劇。
“雍州邊境,金人作亂,百萬大軍壓境,此事,你如何看?”
楚琰深邃的眸子,明滅閃動,思慮半響,才緩緩開口。“金人覬覦我大翰疆土已久,此番傾巢而出,想必是籌謀已久。雍州一戰,一觸即發。父皇要早做打算纔是。”
文帝贊同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面露爲難之色。“此一戰關係我大翰國脈,唯獨你去,朕才放心。可你剛剛大婚……”文帝欲言又止,悄然打量着楚琰的反應。
楚琰心中冷笑,只怕這纔是文帝的目的吧。“孩兒身爲大翰儲君,自是義不容辭,又怎可被兒女情長所拖累。”
“嗯,你能以大局爲重便好。”文帝滿意的點頭。“時辰不早了,你退下吧。三日後啓程,朕已下了密詔,邊境百萬大軍可任由你調遣。”
“兒臣告退。”楚琰起身,恭敬的躬身俯首。
“你的傷,如何?”文帝又填補了句。
“一點皮肉傷,並無大礙。”
文帝失笑,那丫頭,倒是難馴的很。“嗯,無礙就好。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