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易天笑來說,養成一個在現在的人看來的好習慣似乎有點簡單,因爲閒來無
事便只能做那些事情。但是在易府下人們的眼裡卻不這般認爲,在他們看來這位漸漸
已經成爲了真正的少爺的少爺似乎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少爺。因爲別的少爺過的生活那
才叫是少爺生活,而自家這位少爺過的生活卻也太枯燥了點了。當然這些都是下人們
私下說笑的時候的笑談罷了,這一個月來卻還真的是開始佩服起這個少爺來了。不賭
錢,不逛妓院,不打架,不吃霸王餐,不調戲小丫鬟……這些別家少爺都有的“優點
”易天笑都沒有。平時裡早上雷打不動的早鍛鍊,之後便是晨讀,再其餘的時候便是
四處逛逛,或者和弟弟妹妹一起出去逛逛街之類的,總之有一個兄長的範兒。而晚上
更是挑燈夜讀,紅袖添香夜抄書等等,聽說還寫了什麼演義什麼紅樓之類的書,總之
就是在用功讀書,雖然偶爾也會聽到他新買的丫鬟的叫喊之類的事,卻也沒聽說有其
他事情發生了。總之是別的少爺做的他都不做,別的少爺都不做的他卻做的很起勁。
直到後來一個機靈的下人一拍腦袋,說出了那個大家都知道,卻忘的差不多了的“仙
山學藝”,所有人才恍然大悟。自家少爺可是神仙人物,那些個凡夫俗子少爺怎麼能
和神仙少爺比呢?這麼一想便覺得釋然,而且似乎覺得自己臉上也泛着光彩,自己身
上也沾染着一些仙氣一般,做起事來都比以前有勁了。
易天笑和往常一樣來到書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策論》,準備看會書。自從上
次易千山在吏部尚書賀之民面前提了次國考後,似乎便對這件事上了心,第二天就派
人把空空如也的書架給塞得滿滿的,還把歷年來的優秀考卷抄出來給自己看,看樣子
真的是要把自己培養成一個狀元了。
“又得高考了,真不知道是重溫舊夢還是噩夢重現啊……”
易天笑拿着《策論》喃喃自語。
《策論》和前世的公務員考試的《申論》差不多,都是給一段文字材料,讓考生
發表自己的見解,對一些社會問題發表自己的看法或者解決方案。說到底,這國考便
是一個公務員考試,只不過比前世的公務員考試多了幾個門類,還需考術數,兵論,
文學等科目。這些對易天笑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就算是自己從未及格過的術數,在這
古代的最高水平也不過是後世的一個高中普及教育知識而已。
只是易天笑還是想進軍隊,畢竟是幹老本行,做起來也得心應手些。但是考慮到
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冷兵器爲主的人肉戰爭模式,一擂鼓,一吹號,那便得硬着膀子上
,沒有一點技巧和藝術可言,僅僅只有那狠狠的悲壯!
可那是挨一刀就有可能送命的事,即使自己再有本事,這常在戰場飄,誰能不挨
刀呢?於是易天笑對這個世界的軍隊便冷了幾分,畢竟不像前世,這種時代,耍耍嘴
皮子便沒事。在這古代,一言不合,說打仗……那便真的會打仗。
“少爺,少爺……”
常發又在外面狂吠着,這丫跟他說了好多遍了,有什麼事直接找過來便成,反正
這小院也沒什麼地方好去,除了在臥房便是在書房。可這丫就是沒一點覺悟,依然這
般,丟了魂似得亂喊。易天笑也懶得理他,便隨他去了。
常發進到書房,又是一句廢話“少爺,你在這啊,怎麼不答應小的呢?”
易天笑眼睛從書本上移開,翻着白眼,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着
《策論》。
常發這小子倒是對這鄙視的目光很是免疫,直接忽略掉了,笑道:“少爺,快去
前廳吧,雲記的老管事雲鐵老先生來了。”
“嗯……什麼?誰來了?”易天笑激動的問道。
“是雲記的雲鐵雲老先生來了”常發無奈的重複了一遍。
“哈哈,終於來了!”易天笑心裡一喜,放下書便走。
這一個月來易天笑便沒有再問過雲記的事,連提都沒提一下,倒是小丫頭比他熱
心多了,不時的來傳達一些小道消息,誰誰家買了幾個爐子,哪個尚書大人之類的又
買了多少爐子之類的。
雖然易天笑裝作毫不在乎,但這心裡卻是很在意,畢竟這是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第
一個“發明”,而且還是關係到自己的第一桶金,哪裡能淡定的了呢。只是自己畢竟
是“神仙……的徒弟……”,也不好時常把這些事掛在嘴邊,未免顯得這眼界也太窄
了些。
只是這雲記卻他媽的也沒啥覺悟,好歹自己也是個大股東兼知識產權持有者,怎
麼說也得來做一次“業績”彙報報告吧。易天笑不止一次心中暗罵。只是也不知道自
己“發明”的東西到底怎麼樣,今天突然聽到雲鐵親自前來,心裡也不由有點忐忑。
雲鐵正在客廳笑眯眯的喝茶,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易公子可真是個
財神爺啊,隨便幾筆便畫出了一座銀山來。”想到自己當初還猶豫不決,只是覺得有
利可圖,卻也沒想到有這麼多利可圖,可笑自己當初還想三千兩便全買下那爐子的擁
有權。想到這,雲鐵對易天笑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獨這份眼光,這份胸襟,自己便
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易天笑在快到客廳的玄關處停頓了一下,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後,才走進
客廳。
“哈哈……雲老先生,最近可好啊。”
雲鐵擡頭一看,只一月不見,易天笑便如脫胎換骨一般,雖然……長得不怎麼好
看,但卻是健壯了許多。見易天笑健步如飛,卻又顯得從容不迫,衣帶飄飄,雲鐵暗
道:“這玉樹臨風之中……還真是佔了臨風這兩字了!”
“雲鐵見過易公子”,在這種大戶官宦人家,雲鐵不敢失禮,老老實實恭恭敬敬
的像易天笑問安。易天笑笑道:“雲老先生不必多禮,請坐吧。”
雲鐵見易天笑說話還是那般客客氣氣,和煦如春風,不由也放鬆下來,笑道:“
託易公子的福啊,老頭子可是好的很啦。”看着易天笑認真說道:“易公子也越來越
精神了,可喜可賀啊!”
易天笑也知道自己這一個月的變化,確實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只是感嘆這古代
的補品食物可是真的“純天然無公害”啊!才一個月的時間,自己竟然從“骨架”直
接“升級”到了人類了!
雖然現在還沒有自己當連長的時候那般強壯,卻也到了中等水平了。能到這個水
平,易天笑哪會不滿意?當下便笑道:“多謝雲老先生的關懷了,雲老先生是個大忙
人,今日前來莫非那些物識出了什麼紕漏不成?”
雲鐵哈哈大笑道:“易公子說笑啦,不是出了紕漏,而是有三莊喜事,今日來是
特來給易公子報喜的。”
“哦?何喜之有?”易天笑猜來想去最多也只有兩處喜事啊,卻怎麼又多出來了
一處了?
雲鐵笑道:“易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老朽也不賣關子了。這第一樁喜事便是
易公子那三柄奇刃已成。”說罷便打開擺在茶几
上的一個雲錦長盒,推到易天笑那邊
,裡面依次擺着那把日……罰天、軍匕和軍刺。
易天笑眼睛一亮,拿起那柄罰天,緩緩的從刀鞘中抽出,仔細打量着。只見那把
刀通體黝黑,刀背上一條流暢的血槽,不仔細看卻還看不到。只有那刀鋒處有一條泛
着寒光的白線,比起前世的兵刃那樣一片銀白,易天笑更加喜歡這把通體黝黑的刀。
寒光內斂,殺氣聚而不散,比那種通體銀光的兵刃更加威風。易天笑用手輕輕在刀身
上撫過,一股涼意直灌丹田。
雲鐵見易天笑滿眼歡喜,知道很合意,便解釋道:“這柄寶刃經雲記資格最老的
鑄兵大師公孫先生整整三十一天的閉關煉鑄方成,後經過雲記的開光大師雲鋒開光,
便成了公子手中之刃了,整個雲記的人看到這柄奇刃都是讚不絕口啊!”
易天笑站起身來,雙手握住刀柄,比劃了幾下,覺得大小重量很是合適,不由心
下歡喜,穩住下盤,吸氣,肅面,雙手輕握柄,整個人便如一把利刃一樣。
雲鐵看到這一幕,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這……這種感覺怎麼和主人如此相似…
…這小子才幾歲,便有這種氣勢!”
易天笑卻還是渾然不覺,他的眼裡現在只有這把刀,他的心裡也只剩下這把刀。
只見易天笑舉刀朝旁邊一把花梨木太師椅一揮,刀劍纔剛剛觸到那太師椅,便聽見“
咔嚓”一聲,那把梨花硬木太師椅便四分五裂。
這下倒把易天笑給驚醒了過來,看到這個效果驚得嘴都合不攏了,本想隨便比劃
一下,想來那梨花硬木也就一條刃痕,沒想到才輕輕一碰,這丫便四分五裂了!
雲鐵一臉黑線,這把刀在雲記連大理石都給劈開了,一把梨花木椅還不如切豆腐
一般!但看易天笑一臉驚詫,雲鐵也不禁飄飄然,很是滿意易天笑的這種表情!
易天笑見一地的木頭,無奈的坐回了座位。一個丫鬟聽到響聲,出來一看,很是
詫異的看了易天笑一眼。小心的把地上的碎木頭收拾走了。
易天笑把刀插進刀鞘之中,便拿起那把軍刺。果然也是通體黝黑的,尖端寒光刺
目。這次易天笑沒有試一試她的威力,惦了惦重量,感覺不錯,便輕輕擺回了錦盒。
之後易天笑拿出那把軍匕,軍匕是一把彎曲幅度不大的S形。既可砍亦可刺還可劃,
很是方便。易天笑見後便愛不釋手,在軍營與易天笑感情最深的便是這軍匕了,簡直
是不離身寸步。此時在此握着軍匕,彷彿又找回到了前世拿這軍匕和恐怖分子玩命的
感覺了。
易天笑還是耐不住了,但有前車之鑑,不敢有大動作,再說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
給自己捅。便抓住軍匕,往茶几上一壓,——嗤——只聽見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這
軍匕便直沒刃身魚那梨花木中,如同插進泥裡一般。易天笑大喜,這軍匕簡直比前世
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可堪削鐵如泥!拔出來也不費力,更是連木刺也沒一根。
“這些可都是自己保命的傢伙啊”易天笑心中暗道。不由感激道:“雲記果然名
不虛傳!易天笑拜謝雲老先生!”說罷便躬身行禮。雲鐵哪裡敢受,趕忙讓開,也是
感動非常。澀聲道:“易公子如果還當老朽是朋友,便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幫了雲
記數千之衆,雲某還沒感激易公子,怎能受易公子如此大禮啊!”
易天笑一愣,十分不解道:“雲老先生着又從何說起呢?”
雲鐵笑道:“這便是老朽報給易公子的第二樁喜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