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那個花姑娘還是攔住秦明不肯讓他們上前去,大家都覺得等在一旁看看有誰會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秦明和洛九天兩個人都是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這來了地府感覺哪兒都有些不適應,更何況秦明本來就陽壽未盡,在這裡面呆着就是覺得從頭皮麻到了腳尖。
“死兔子,咱們現在已經過了吊橋,這邊氣候還是適宜的,你怎麼就沒醒過來呢?要是清醒過來了一定給我回個消息。”秦明看着現在無事靠在石頭旁邊,對着系統呼喊着說的,還擡頭向着四處望去。
之前走過吊橋的時候就是小心翼翼,沒想到穿過那個石林的時候,雖然有些迷了眼睛不過地方還是好分辨的,他們兜兜轉轉還是出來了,而且身後那些鬼魂秦明瞧着也沒有差多少,看來這沒走一到地方就是一個關卡,也不知道最後到閻王那裡報備重新投胎做人的鬼魂能不能有一半兒?
“來了來了,你們看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就是他了。”花無靨舉着袖子遮住了半張臉對着秦明他們低聲的說道,伸出芊芊玉指指向前面那個黑臉大漢。
這個黑臉大漢就是前文用腳踢了踢昏迷的秦明的人,這傢伙身上的肌肉像磚頭一樣四處壘起,而且走一步地面就有細小的震動,連着站在他旁邊那些膽小的鬼魂都是不敢伸出眼去瞧一瞧的,這傢伙不論是放在人間還是放在地府,都是一個比較有威脅力的存在,只要他輕微一使勁兒還怕打不倒人嗎。
“我是來投胎的,請問這忘憂河到底怎麼渡呀?”
黑臉大漢猶豫了兩下,徑直就走到了那幾個黑衣官差面前,雖然他個頭十分高大,不過說出來的話也有理有據,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
那忘憂河的石碑旁邊就是擺了一個長條桌子上邊,旁邊還坐了三四個身穿黑色長袍的鬼差,個個在手上就是拿着一把等人高的鐮刀,估摸着覺得這些鬼魂現在輕易不敢上前來,他們幾個都是翹着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悠閒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兒。
秦明他們遠遠瞧去這椅子確實多了一把,也不知道中間未到的那個鬼差是誰,就是可惜他和洛九天在地府都不認識人,不然還可以想個法子趁早出去,現在混在這一大批鬼魂之中完全就是進退兩難。
“你着急個什麼勁兒呀?正主還沒到呢,你要投胎在一旁呆着去吧。”
這在長條桌子旁邊兒手中把玩着一串小鈴鐺的黑麪鬼差對着那個大漢頭也沒擡的說道,聽着聲音還有幾分輕蔑,這地府辦事可是有些不地道的,人家緊巴巴的來投胎,他們怎麼不上趕着把這事情給處理好呢。
可能是這個黑麪鬼差不理睬的態度,惹惱了那個黑麪大漢,那一傢伙渾身的肌肉迅速壘起,身上紋着的那一長串紋身也隨之露出了真面目。
“我去他身上這麼多紋身那該有多疼呢,你瞧瞧一龍一虎纏繞在身上,這傢伙活着的時候準保是個混黑社會的。”洛九天站在秦明旁邊低聲的說道,他遠遠的瞧去,就看見這傢伙之前的紋身印在毛孔裡邊,現在一發怒青筋暴起血液流動起來,這紋身也全部露出真面目了。
“不要說話,洛公子你小聲一點,他既然是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肯定是有心理準備的,而且你看他這樣大的個子,說不定那些鬼差也只能給他兩個眼色看,不能做出什麼舉動呢。”花無靨擋在洛九天的前面對着他低聲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個女子來這地方到底有多少次了,看着還是經驗十足而且十分有眼力見兒。
洛九天撇了撇嘴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和秦明兩個人並排靠在大石頭上邊兒放鬆着心神,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黑臉大漢,那傢伙一生起氣來四周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幾分,連着那幾個把玩着手中物件兒頭也沒擡起來的鬼差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說你現在是幹什麼,這可是地府不是你活着的人間,你現在要是生氣待會兒把你打到畜生的輪迴道里去可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那個把玩着小鈴鐺的鬼差對着那個黑臉大漢立即生氣的說道,而且用手指着人家的鼻子十分不禮貌。
果不其然那個黑臉大漢的怒氣值一路飆升到了極點,雙拳一握手中蓄滿了力量,狠狠的砸過去就把那個長條木桌子給砸了個稀巴爛,嚇得那些鬼差躲閃不及被橫空飛過來的木屑還砸中了身子。
“老子活着的時候從來只有人怕我,現在來了地府恭恭敬敬的問你們這些傢伙,竟然一點都不理睬,這倒是說破天去也沒有道理的,現在還敢用手指着老子的鼻子,我看你們這些鬼差真的是狗仗人勢,不怕死的咱們倆就來鬥一鬥,我倒要看一看這地府到底有沒有規章王法。”
黑臉大漢生氣的說道,還不住的喘着粗氣,臉上立馬就變成了通紅一片,瞧着就是一個黑麪羅煞,那幾個鬼差感覺也有些發怵了,只是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不住的罵道,但是沒有一個敢上前來。
“沒想到呀這地府也有這樣的情形,這些鬼差一個個吃着公糧竟然不辦正事兒,你說這閻王一天天兒的到底幹什麼去了呀。”秦明嘴角上勾着對着洛九天打趣的說道。
眼看着那幾個鬼差現在已經害怕起來了,四個傢伙都是站成了一排連這椅子也不敢挨近,現在那個黑臉大漢已經完全站在了上風,但是苦於這中間的正主還沒來,也只是在一旁愣愣的站着不住的對着那幾個鬼差翻白眼。
這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後面那些鬼魂都像是有了領導者似的,漸漸的馬上就形成了一條隊伍,個個都排好了長隊等着那個正主來,到時候乘船渡過這條忘憂河,自然可以到閻王面前報備重新投胎做人去了,個個都是搓着手激動的想着自己能托胎一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