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兩個人也顧不得聽着羣衆嘴裡傳出來的八卦了,手腳利索的吃了飯,就想着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根據薛雪發過來的地址,秦明腳下踩緊了油門兒,就直奔去了這個地方,這次可不是在大學城,卻是在青島是一座老大橋下邊兒。
這幾年主要修新城,老城區裡邊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住戶,一般很少能看見像大學城裡邊兒那樣年輕鮮活的姑娘了。
秦明把車開過去,就看見老大橋下邊兒早就拉起了警戒線,周圍聚集了好多圍觀羣衆直想看去,一些警員還拿着擴音喇叭只嚷着讓他們不許靠近。
秦明和洛九天順過河堤樓梯就下去了,也是被攔在警戒線外邊而不能靠近,薛雪正幫助一羣法醫處理着屍體,看着秦明過來了就和警員打了個招呼。
他和洛九天兩個人遠遠就聞見一股糜爛的血腥味兒,都捂住了鼻子,像秦明只是一般的嗅覺都覺得難以忍受,洛九天更是忍不住又打了好些噴嚏。
“我說這味道怎麼這麼嗆人呀,跟着今天在黃鼠狼車上聞見的,可不就是一個味兒嗎。”洛九天拉過秦明低聲的說道,別過頭去不願意看那個被白布蓋着的血肉模糊屍體。
秦明倒是不怕什麼,這屍體就是作案者最後接觸的,要是不看上邊好些信息都得遺忘掉。
他還想着走近了看兩眼,薛雪卻把他拉到一旁輕聲說道:“別去了,你看那可就是上邊派下來的張法醫,說是咱們華夏國現在最年輕最權威的,要不是咱們這裡發生了幾起情節惡劣的剝皮案子被委派下來,怕是請都請不來他。”
秦明遠遠就看着半蹲着的一個的男子,臉上捂着口罩,手裡還拿着鑷子一樣的工具左右翻動着,可不就是今天早上在警察局門口碰見那個潔癖怪了,這傢伙在現場處理起屍體也只是戴着一雙薄薄的塑膠手套,身上還是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
他又是對着屍體前端檢查了幾下,就讓助手,把那塊兒蓋着的白布給掀開,一時間整個屍體原樣就暴露在大衆的目光下,遠遠的還聽見周圍八卦羣衆都發出驚呼聲。
也怪不得這些看熱鬧的人那麼驚訝,連秦明這個在殺生營裡邊兒見慣了屍體的人也覺得有些噁心,整個屍體被從頭到尾的剝了皮,眼睛那些地方只剩下一個個血窟窿,全身都是粉白粘着血的爛肉,根本就分不清原來的面貌了。
洛九天本來就是愛調香,聞慣了那些味道,現在聞着屍臭和血腥味,也覺得有些受不了,正想轉身離這邊遠點兒的,突然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又把秦明拉過身後輕輕的說着:“這法醫還真是夠專業的,不過他就是看破天去,也找不到兇手的。”
秦明看着他像是有眉目一樣,就低聲問着:“怎麼說,你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洛九天得意的仰着頭說:“沒發現什麼,我眼睛也不是那麼好使,就是他剛剛掀開白布,透過血腥味兒聞見一股黃鼠狼的氣息罷了。”
秦明看着這傢伙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想湊近點兒,看看還能不能在屍體上發現黃鼠狼的蹤跡,還沒走近呢,就聽見一聲冷峻的男音傳過來。
“別靠那麼近,小心到時候破壞現場了!”
秦明看着那個穿西服的男子,手裡拿着鑷子,正打開死者的舌頭掀出來看,臉上還一派冷漠的樣子,就覺得有些不爽。
不過礙於雪雪的面子,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在一旁遠遠的望着,想要了解到更多。
“哈哈哈哈,我說你就別湊上前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他就算再有能耐也是抓不住兇手的。”洛九天看着他吃了鱉就拉到一旁,對着秦明輕聲笑着說道。
在這種發生人命案子的情況下,面對着一具血流模糊的屍體,竟然還有人笑得出來,洛九天的聲音瞬間就把場上的警員和法醫們目光給吸引過去,一個個帶着譴責的目光直盯的他頭皮有些發麻,轉過身躲在秦明背後了。
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法醫更是一臉不爽,眉頭緊皺着就把夾子放在助手遞過來的托盤中,取了手套扔在一旁,拿出手帕來捂着鼻子對着薛雪淡淡的說道:“現在這邊人太多了,到時候小心破壞現場了,外邊的空氣溼度對屍體也是有影響,說不定就會擾亂我的判斷力,你先讓幾個警員把屍體裝在屍袋裡邊兒,帶回停屍房,我再好好檢查一遍。”
說完也不等薛雪答話,他就用手帕捂着鼻子,小心踩着大橋下邊兒凸起的石頭,一步一步的就想要上河梯去,後邊兒幾個身穿白大褂的助手,連忙收拾了行頭傢伙提起箱子就跟在他身後了。
這上面派來的權威專家就是不一樣,脾氣可大着呢,薛雪看他轉過身就走了,臉上也是有些訕訕的,指揮着那些警員就要去把屍體裝在屍袋裡邊扛走。
那團血肉模糊的屍體,任憑誰看着都是不敢下手,幾個警員也只好心裡邊兒自認着倒黴,在一旁戴着那種塑膠長手套,就想要把屍體裝進屍袋裡邊兒。
秦明和洛九天兩個人看着人家不情不願,卻是上趕着要去看一看。
秦明走在前面戴着多餘的塑膠手套就把屍袋打開,幾個警員倒是瞧着他上道,連忙把屍體就往裡邊塞去,繫緊了口袋,擡上擔架就往河梯邊兒去了。
洛九天在一旁仔細觀察着屍體剛剛躺過的地方,這老大橋下邊兒過去就是海,全是密密麻麻的石頭,血水早就滲在裡邊流進海里面了,他伸長了鼻子直嗅着,想要聞到更多的黃鼠狼氣息。
周圍的警員還是讓警界線立着,嚷嚷着讓附近羣衆不能靠近,薛雪看着所有人都準備離開了,連忙過來拉着秦明他們想要回警局去,看看那個法醫到底能瞧出個什麼名堂。
瞧着原地只剩下血水了,洛九天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對着秦明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也跟着就上了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