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安然還是乖乖答應了,西宮爵竟然心情大好,隨即自言自語道:“這樣多好,乖乖的聽話纔對。”
看着這樣的西宮爵,葉安然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愛……
無論他現在說什麼氣話,葉安然卻知道,他只是在賭氣,跟小孩子一樣,所以也沒太介意……
不知又過了多久,快到王府的時候,葉安然忽然開口道:“王爺,那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我會爲你保密。”
“什麼事?”這句話說的西宮爵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昨晚在凌波宮竹海的那件事,我知道事關重大,所以不會說出去,王爺請放心。”說完這句話,葉安然轉身下了車。
西宮爵心裡卻複雜起來,他知道葉安然說的是他跟皇后的那件事,那件事他早就忘了,甚至沒放在心上,他知道葉安然不會說出去,就算說了,無憑無據,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只是她今日這麼主動的說要替自己保密,究竟是什麼意思?
西宮爵猜不透,想不通,也懶得去想……
下了馬車,許管家立刻手持燈籠走過來:“爺,今晚去哪裡休息?”
“去書房吧。”這幾日的西宮爵心煩意亂,不想去香依那裡,更不想去宋思煙那裡,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書房了。
聽見王爺說書房,許管家有些失望,本來他以爲昨夜王爺在春曉閣王妃娘娘那裡過的夜,是和王妃娘娘感情有進展了,今夜還會留宿呢,卻沒有想到王爺卻要留宿書房。
看來主子的事情,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永遠理解不了的……
春曉閣
小容顫抖的問道:“王妃主子,在馬車裡,王爺是不是罵你了?他一會是不是又要來處罰我們。”
“不會的,你放心休息好了,他罵過了就好了,其實西宮爵他人也不是太壞,只是脾氣差了一點。”葉安然微微一笑。
確實,按照以前,西宮爵確實要大方雷霆,狠狠的懲罰葉安然一頓,但是今日,卻風平浪靜,看來他也夠了,也不願意在繼續折磨自己了。
接下來的幾日,瑞安王府風平浪靜,直到一道口諭打破了之前的寧靜。
“奉皇后娘娘口諭,邀請王爺和王妃三日後進宮參加皇后娘娘壽宴。”九華宮的太監趾高氣昂的宣佈着皇后娘娘的口諭。
這下,葉安然可犯了難,不是因爲別的,因爲就在昨日,西宮爵已經離開了汴京,聽說南方水患,所以西宮爵主動請命前去治水,這事難道皇后娘娘不知道?
“公公,請轉告皇后娘娘,我家王爺昨夜已經離開汴京,奉皇上命去治水,只怕三日內也趕不回來,所以不能去參加娘娘的壽宴了。”葉安然得體的回道。
那公公白了葉安然一眼後,陰陽怪氣的說道:“王爺不在,王妃不是在麼?您就不能代替王爺去給娘娘賀壽麼?難道你們瑞安王府就沒有人了麼?”
“這……?”葉安然沒有想到這傳話的公公會如此說,一時間也犯了難,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自從上次她撞破了西宮爵與皇后那件事後,心裡一直與皇后娘娘有芥蒂,只怕去了也是不討好。
“怎麼?難道皇后娘娘身爲後宮之主,天下女人表率,還請不動你一個王妃?”那公公得理不饒人,越說越過分。
葉安然臉色微變,回道:“公公哪裡的話,既然是皇后娘娘壽辰,自然要去,麻煩公公回去轉告皇后娘娘,三日後,我葉安然一定如時趕到。”
聽完這句話,那公公扭頭就走了,葉安然卻心裡開始不安起來,說不清楚什麼原因,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這次西宮爵好端端的自動請命去南方治水,原因爲何?是不是爲了躲避皇后娘娘壽宴?可是他不是喜歡皇后娘娘麼,爲何要躲着她呢?
既然西宮爵已經得到皇上批准走了,那皇后不會消息那麼不靈通,但是如果她知道了西宮爵走了,又爲何要給他們瑞安王府傳什麼口諭?王爺不在家,她去了有用麼?
她不相信皇后娘娘會願意見到自己?
總之一大堆的問題在等待自己解決,葉安然回過身要要走,卻被宋思煙叫住:“王妃娘娘請留步。”
“有事麼?”雖然明知道宋思煙這人實在不怎麼樣,但是出於禮節,葉安然還是微笑的回過頭。
“哼,娘娘恐怕還不知道吧?你知道皇后娘娘和我們家王爺那是什麼關係麼?”宋思煙神神秘秘的說道。
這時,香依有些臉色不好的勸慰道:“思煙,你還是不要胡說的好,要是被爺知道了你亂嚼舌頭,不會輕饒你的。”顯然香依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
葉安然故作不知情的問道:“什麼關係?不就是叔嫂關係麼?還能有什麼關係?”
宋思煙冷笑:“果然是外人,連這些都不知道,告訴你,皇后娘娘與王爺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着呢,沈碧藍雖然最後做了皇后,卻依然是王爺的摯愛,無論是你還是誰都代替不了皇后娘娘在王爺心裡的位置,知道王爺爲什麼不喜歡貌美的女人麼?”
葉安然搖了搖頭……
“那是因爲皇后娘娘就是美麗的女人,但是她傷了我們王爺,所以王爺從此以後恨死了天下貌美的女子,所以你即使在美,也只能是一個擺設而已,懂麼?”宋思煙盛氣凌人的說道。
葉安然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又怎樣,即使王爺不喜歡我,但我還是王妃,不是麼?”
宋思煙立刻氣的臉色煞白:“你……你竟然敢拿頭銜壓我?”
“我沒有,是思煙姑娘多想了,我勸你還是把這些話收起來,香依姑娘說的對,王爺不喜歡有人亂說他的往事,無論他以前怎樣,那都是過去了,如今這樣的局勢,只怕你這話要是傳到皇上或者是太后耳朵裡,你們宋家一門,只怕不僅官位不保,性命也堪憂,不是麼?”葉安然反問。
“你這個女人……真是氣死我了。”宋思煙本來想借用王爺和皇后娘娘曾經的往事氣一下葉安然,卻沒有想到,葉安然不僅不生氣,還用一番說辭把自己說的啞口無言。
香依聽後掩面輕笑:“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宋思煙則指着葉安然說道:“你等着吧,這一次你去了就是鴻門宴,皇后娘娘不會喜歡你的,到時候有你好看。”說完這句話宋思煙憤然離去。
葉安然沒有理會她,轉過頭對着司馬清淺微微一笑:“清淺,你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司馬清淺點了點頭,跟着葉安然去了春曉閣……
“王妃娘娘,思煙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您說的對,王爺和皇后娘娘在怎樣都已經是過去了,您千萬不要介意。”司馬清淺以爲葉安然找她來是問清楚這件事。
豈料,葉安然搖了搖頭說道:“清淺,你誤會了,我找你不是因爲這件事,這件事我自然沒有放在心上,宋思煙什麼心思,我很清楚。”
“哦?那不知道王妃娘娘找奴婢是爲了什麼?”司馬清淺一向清心寡慾,平時也不怎麼和別人走動,所以這一次葉安然找她來,她自己也糊塗了,不知道葉安然想幹什麼。
“清淺,王爺不在府內,皇后的壽宴只能由王府說的上話的人去賀壽,你在王府也有年頭了,又是名門之後,所以我想,這一次皇后壽宴,帶你一起進宮爲皇后娘娘賀壽。”葉安然一字一句的說道。
司馬清淺立刻一愣,隨後有些茫然:“王妃娘娘,奴婢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無名無份,怎麼有資格去給皇后娘娘賀壽,您這不是要折煞奴婢麼?”
“清淺,你聽我說,我想過了,王爺如今沒有子嗣,侍妾也少之又少,三個姑娘中,你最識大體,出身也好,所以這一次等王爺回來,我想跟他說,要他收你爲側妃,只是要委屈了你的尊貴身份了。”葉安然這番話確實出自真心。
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葉安然看到西宮爵已經年過二十,還沒有子嗣,也覺得有點不合於理,自己與他又是水火不容,別說子嗣,就是同房都是癡人說夢,所以纔想到讓西宮爵收了清淺。
一聽這話,司馬清淺立刻驚訝至極,她還從來沒有看過哪個女子可以做到葉安然這樣如此的大度,竟然主動幫自己的夫君立側妃。
只是……
司馬清淺回過神來卻搖了搖頭:“王妃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但是奴婢覺得這不合適。”
“怎麼了,清淺,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王爺麼?是不是覺得側妃之位委屈了你,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可以勸他立你爲平王妃,我不介意的。”葉安然是一個不計較名分的女子,所以無論西宮爵打算立清淺爲什麼樣的妃,她都能接受。
“不,不是因爲這些,是因爲……就是奴婢喜歡王爺,纔想慢慢得到他的心,而不是用名分套牢他。”總體來說,司馬清淺還是有一股傲氣,所以不允許自己這麼稀裡糊塗的做了西宮爵的妃,她只是幻想,有一天,西宮爵可以先愛上她,然後在因爲愛她,給她名分。
“哦,原來是這樣,是我唐突了,欠缺考慮,清淺你千萬莫要介意纔是。”葉安然歉意一笑,她在責怪自己沒有想的全面,沒有想到清淺是如此的心高氣傲。
“不,奴婢知道王妃娘娘是好心,王妃娘娘您……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人,但是,善良不能當作你的王牌來保護你,王妃娘娘您還是要多加小心纔是,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司馬清淺通過這三個月,徹底的瞭解了葉安然的爲人,所以纔好心勸慰她。
葉安然點了點頭:“我明白,謝謝你的忠告清淺。”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恨死王爺了?”司馬清淺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爲什麼這麼問?”葉安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