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非常的肯定,面前的年輕女子,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絕對是的。她這張臉,這臉上的淡然氣質,還有那簡單的裝扮,簡直與自己想像中的一模一樣,絕對一樣。而且這母女之間就是有一種聯繫,一種讓任何人無法體會的聯繫,可以確定兩人的關係,確定兩人之間的過往。
秋寧一臉的疑惑,可是看到面前的富太太紅着眼眶,一臉熱情的看着自己時,秋寧知道,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居然一點都不反感,而且有莫名的心痛和激動。好像自己就該與面前的這個富太太有關係似的。秋寧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因爲秋寧很清楚,自己確實不知道這具身體的過去,從自己穿越到這具身體身上時,就只一個無人要的棄兒罷了。所謂的身世全是自己編出來的,自己對這具身體一切皆不知。
就連這具身體姓什麼,名什麼,自己也是一無所知呀!如今害然產生這種怪異的感覺,而且面前的富太太與自己長相有些相似,這讓秋寧真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可是秋寧不想面對是一順事,這具身體激發出的情感,卻讓秋寧沒辦法不流淚,好像這就是天性,這就是母女之間的天性,沒辦法磨滅掉的。
朱嬤嬤看着紅了眼眶激動到不行的長公主,又朝另一邊已經流淚的那女子看去,心裡什麼都明白了。朱嬤嬤當時就覺得,面前的女子八成就是郡主了,如今果然如此。這情感是做不得假的,果然只有讓長公主親自來認,才能認出真假來。這一定就是小郡主了,沒想到分開這幾年小郡主一下子長大了,成了一個漂亮美麗,不點也不輸長公主的姑娘了。
喬羽玲不明所以的看着,在喬羽玲的記憶裡面,大嫂不是沒有親人嗎?怎麼突在就冒出這麼一個富太太來,而且瞧樣子好像認識大嫂,不然不會看着大嫂流淚呀!而大嫂好像也挺激動的,難不成真認得這富太太。喬羽玲有一種怪異的猜測,不會這富太太當年拋棄了大嫂,所以大嫂才從不提她的家人,只說自己無父無母吧!可是現在這富太太又尋到大嫂,這到底是唱哪一齣呢?又是爲何呢?
喬羽玲緊張的盯着,在喬羽玲看來,只要大嫂不想見的人,不喜歡的人,自己都會幫她擋在外面。至於這個富太太是何人,就與自己無關了,要緊的是大嫂。喬羽玲戒備的目光投向那位富太太,真心覺得俗氣,除了一身的金子,就沒看出其它東西來。可是這翻打量下來了,喬羽玲居然發現問題所在了,這富太太居然與大嫂長的極爲相似。哪怕富太太人到中年了,皮膚沒有大嫂的水嫩,可是五官和神韻卻與大嫂極爲相似。
長公主突然大步的走上前,然後一把抱住秋寧,然後哭的撕心裂肺,哭出了這六年來對女兒的思念之情,哭出了一個母親的痛苦,一個讓夫君欺騙的可憐女子。此時的長公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僅僅只是一個尋常的母親,希望找到自己的女兒,希望與女兒相信,僅此而已!
這邊長公主哭的傷心難過,而秋寧卻不由自主的流淚,秋寧知道,是這具身體在哭泣,這是本能的反映了,所以不難看出,不難看出這具身體的主人與面前的富太太絕對有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呢?秋寧一時沒辦法判斷,因爲秋寧的生命裡,唯一的親人就是奶奶,除了奶奶之外,秋寧不知道其它的親情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
長公主仔細的看着面前的女兒,從上到下,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長公主在彌補,彌補自己多年的失去,想盡可能的多看自己的女兒一眼,記住六年之後的女兒,到底長成什麼樣了。長公主感謝老天爺,讓女兒越長越像自己,不然自己又如何在這人海茫茫裡面,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呢?長公主知道,自己摟入懷中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兒,她的身上流着與自己一樣的血,沒錯,就是一樣的血。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長公主不敢說話,也不能說話,因爲害怕,長公主害怕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的女兒只是在夢中與自己相認,根本不是現實。如果這一切是假的,長公主寧願自己一直不醒,一直活在睡夢之中。沒人能體會失去女兒的痛苦,以及讓夫君背叛的痛苦。長公主恨自己的有眼無珠,居然錯把豺狼當好人,一直養在府裡,結果連自己最親的女兒,也讓那些人給害了。
“女兒,你可記得娘,我是你娘呀!”終於長公主還是說出來了,說出這多年來,一直想要說,可是卻沒辦法說,也沒有對向的話。因爲這句話只能對着女兒才能說出來呀!
長公主哭的好難過,哭的好傷心。可是長公主此時內心深處卻是高興的,爲自己高興,爲女兒高興。母女終於能夠相認,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一邊站着的朱嬤嬤跟着落淚,長公主苦了六年了,痛了六年了,如今終於不必再痛,不必再苦了。終於母女相聚了,朱嬤嬤是打心裡爲長公主高興,沒有人比朱嬤嬤更加明白,長公主這麼多年到彽有多痛,又過着什麼樣的生活。並非錦衣玉食就是幸福,有時候那些東西反而讓長公主更加痛苦。
而喬羽玲則是驚掉了眼睛,然後恍然大悟,自己早該想了,長相相似的除了母女姐妹,就真沒有其它了。而這富太太不大可能是姐姐吧,唯一的可能自然就是母女了。原來真是母女,那麼大嫂就是有孃的,有孃家人的。而大哥也就又了一個岳母了,只是怎麼沒瞧見大嫂的親爹呢?
難道大嫂沒爹嗎?照理這麼大的事情,該是原家出動的呀!喬羽玲也爲大嫂高興,不管有沒有爹,至少現在多了一個娘了。想必對於大嫂來說也是一個安慰!大嫂真的太可憐了,無父無母的過了這麼多年,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