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滌塵見她這般模樣,更是歡喜,他忽而附身湊在她耳邊,呼着熱氣道:“顏姑娘,從第一次見你的真容,溫某便再難忘懷,我日夜輾轉,卻不可得,你可知有多煎熬?”
顏暄聽了直欲作嘔,面上更是憤怒。
溫滌塵不管不顧,他手指探上顏暄的臉頰,一邊撫弄一邊幽幽道:“你是我此生註定的雙修道侶,還望顏姑娘成全溫某一片真心。”
他說着,指尖已順着顏暄光滑白皙的臉緣,滑至頸間,顏暄羞怒異常,啐道:“滾開!敢再碰我一下,你定會後悔!”
溫滌塵果然停了下來,他看着顏暄思索良久,方嘆了口氣道:“我修道數百年,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我絕不會放開你。”
他這樣說着,手卻捏了幾個訣,捻起顏暄的手腕,手法迅速點上數個靈穴,最後一個劍指摁在顏暄眉心,她的眉心瞬間浮出一絲嫣紅。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靈脈裡騰起,帶動所有的血肉,顏暄只覺得周身麻癢無比,又痠軟無力。
她心中隱隱不安,怒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溫滌塵早已捏訣在四周點了燈盞,他一臉欣賞之色望着她,貼上她的耳側,調笑道:“我白頭塢的功法有許多好處,別忙着生氣,待會兒你自然會愛上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這沙漠之夜冷極了,顏暄體內卻覺得灼熱難耐,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她的臉上也緋紅一片,眉心處的嫣紅色澤更加妖豔,將她的臉龐襯托的媚惑無比。
溫滌塵將外衣脫了。只着了中衣,他忽而停手,湊上前去看顏暄。
顏暄視線已有些模糊,卻也知道此刻情況實在糟糕,她勉強用一絲神識內視,見小金佛早已不在體內!
她本想讓他出去找人求救,現在驀地陷入絕望之中。
溫滌塵帶着*的臉貼了上來。顏暄剛想運起靈氣。體內更加痠軟,焦躁的麻癢更是肆意襲來,她從未體會過這樣感受。忍不住輕呼一聲,但在溫滌塵聽來,卻是極爲惑人的嬌吟。
他雙眸冒出邪火,手已向顏暄衣帶伸去。一邊顫抖地解着衣帶,一邊深情道:“顏姑娘。在大明島和你分離後,我沒有一刻不是在想你,我對你癡心一片,顏姑娘。你要成全我。”
他想來是十分激動,以至於解了半晌,衣帶卻越解越緊。最後索性成了死結。
顏暄昏昏沉沉的,頭腦裡也嗡嗡作響。更讓她害怕的是,溫滌塵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如同帶了奇異的迴音,讓她整個人都沉了進去,明明厭惡至極,頭腦裡卻總有個聲音不斷勸說她放棄抵擋,放棄掙扎。
她愈是催動靈力,靈脈裡那股被溫滌塵刺入的氣息便愈是攪的體內混沌一片,甚至溫滌塵碰觸到她衣襟的地方,都產生了一股過電般的酥麻。
這一定是雙修門派的毒功!
她好歹也是活了有兩百歲的修士,雖未經人事,卻並非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她勉強將渙散的神識凝聚起來,口中罵道:“溫滌塵!滾開!否則我定會殺了你!”
但她的聲音出口後卻變了一種氣質,軟糯嫵媚,像是情人間嬌嗔般的撒嬌,莫說溫滌塵,就是她自己聽起來,也吃了一驚。
顏暄本就容貌可人,如今又是這般嬌媚樣子,早就讓溫滌塵意亂情迷了,何況他自從見了顏暄容貌,早已將她視爲夢中之人,如今美人在前,他已忍耐到此時,又聽了這般嗔軟的話語,哪裡還等的了?
他一手撕開顏暄的衣帶,“撕拉”一聲,更是觸動着他緊繃的心神,像是出籠的猛獸,慾念立即被這聲音鼓吹變大,他一改原本的憐香惜玉,雙手已探了過去,將顏暄的外衣大力撕碎扔在一邊。
在這般情況下,縱使她是元嬰期的大修,也驚叫起來,神智也被刺激的有了片刻的清醒,口中不斷叫罵着:“我定會殺了你!混蛋!”
溫滌塵根本不理她,只不斷喃喃道:“顏姑娘,你就成全了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會對你負責。”
像是對顏暄說的,更像是對自己,爲了少些負罪感。
顏暄已有些絕望,溫滌塵一手將他自己的中衣撕開丟在一旁,然後便向顏暄靠了過來。
看着他越來越清晰的貪婪嘴臉,顏暄忽而一陣反胃,但她卻是連反胃的勁兒都沒有了,只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烙印在腦子裡,那目光除了厭惡和恨意,還有一絲惶恐和心死。
在他雙手剛摸上她的臉頰,顏暄甚至已經感覺到他的鼻息之時,他卻忽而停住了,像是被生生凝滯在半空之中。
她眼眸裡也閃過一絲錯愕。
溫滌塵的肩頭多出來一隻手,那手在柔和的燈光下如同玉雕,關節卻因爲用力有些發白,修長的手指瞬間扣入溫滌塵的肩胛骨。
他啊的一聲慘叫出來,緊接着便被那手甩了出去,攤在地上。
原本溫滌塵的背後便現出一個人影來。
顏暄眯了眯眼。
和那手指一樣,寒玉一般的面頰,緊抿的脣,斜飛的長眉壓着狹長好看的鳳眼,眸子卻如冷露,雖在燈光下只有一半的剔透,卻依舊讓人感覺到絲絲寒意。
燈光將那人影照出挺拔的輪廓,一如初見,明滅各半。
顏暄忽而鼻眼一酸,喊道:“殷繁城……”
他穿了一身流淌着暗紋的玄衣,頎長的站在她面前,脫下了外罩的玄色大氅,搭蓋在她的身上。瞳光只望了她一眼便轉開,看向被他丟擲開的溫滌塵。
溫滌塵呲牙咧嘴的捂着肩頭的傷口,罵道:“你是什麼人!”
他看出來面前這人只有融合期修爲而已,居然能傷了他,他怎會相信。
殷繁城只是淡淡道:“你馬上就要死了。”
就在剛剛,他手指穿入他的血肉裡。他不明白爲何如此惱怒,明明不必髒了手指,他忍了許久方按捺住想要撕碎他的念頭。
溫滌塵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伏在地上的顏暄,已知他們二人的關係,忽而笑道:“我不能死,我死了,她就會死,她中了我門中的‘嬌喜之術’,是我種下的,沒有我,她就會死!她……”
話剛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不過轉瞬,殷繁城的手便扣上了他的脖頸,頃刻掐斷,他體內的元嬰還來不及現身便被真魔之息絞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