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被她的眼神所攝,竟然誰也不敢上前。黃玉梅雙眼一翻,擡起頭來時眼神中片刻的溫柔卻是又化作了冰霜,冷冷地,冷徹心脾。
徐旭道:“黃玉梅,納命來。”說着挺劍直刺,黃玉梅出手如電,連連幾招詭異的劍法,直逼的徐旭左拙右支,江天野見狀,急忙和林士逍、婁天宇三人一同上前夾攻。
黃玉梅狂笑一聲,眼神中再也沒有人的眼神,而只剩下嗜血的……獸慾!
所有人只覺得無數幽靈正在翩翩起舞,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變成了慘無人道的地獄,無數厲鬼正在發出慘厲的鬼哭狼嚎。那一個已經變作了厲鬼的女子,仍然在瘋狂地繼續着血腥的殺戮。
她忽地暴起,長劍驀然間便震斷了婁天宇的長劍,徐旭搖救護時卻已是晚了,江天野雙眼一閉,已經不忍心看到婁天宇被吸乾鮮血的樣子。
“黃玉梅,休得行兇。”只見一個身着道袍的身影破空而過,馬冬晨卻是看清楚了,叫道:“師父,您老人家終於來了。王師弟……王師弟他……已經慘遭女魔頭的毒手!”說到這裡,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黃玉梅輕哼一聲道:“杜罡牛鼻子,你也要試試我的劍麼?”杜罡道長輕輕落下,身形如同一隻蝴蝶一般,說不出的輕靈飄逸。他淡淡一笑道:“黃玉梅,你作惡多端,遲早逃不過正義的處罰!今日貧道便要替天行道!”說着一柄泛着青光的長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抖了兩下。就連他半黑半白的鬍子,也跟隨着顫抖了幾下。
黃玉梅冷冷地道:“你們自居正道,卻殺我丈夫,又將什麼仁義道德了?廢話少說,動手吧。”說着一劍猶如鬼魅,已經點向了杜罡胸口。
杜罡身形微動,長劍舞成一團劍花,勁風呼呼呼嘯,黃玉梅劍勢凌厲而詭異莫測,再加上近來內力大進,劍法更加古怪。徐旭等人均想:原來這個女魔頭如此了得,若是和她對敵的是我,估計連一招都抵擋不了。
杜罡見她劍法如此神妙,心道:這人劍法詭異,不可與之以攻對攻,當先以守爲重,立身於不敗之地。想到這裡,一柄劍運轉如風,已然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劍網,如同蝴蝶震動的雙翼。
杜罡忽然想起,這黃玉梅的劍法怎麼與狐狸劍法如此相似,這一招不就是由狐狸派“銀狐倒掛”這一招變幻而來的麼?怎麼劍上勁力有如此古怪,絕非狐狸內力,出劍方向也不對……這一招不是“蒼松迎客”麼?真是奇怪至極了。狐狸派和蝴蝶門向來交好,是以“蝴蝶門”弟子對狐狸派劍法也是有所瞭解,但對於運力之法卻是全然不知,是以見黃玉梅這徒有其表的劍法,大感奇怪。
黃玉梅忽然左手霍地伸出,使一招“小擒拿手”,要抓住杜罡手腕,李斐急叫道:“杜師叔,這惡女人
要使吸血妖法!”杜罡手腕一振,反打黃玉梅“靈臺穴”,徐旭暗讚一聲:好一招攻守兼備的招數。對這位杜師叔的敬佩之情當真如同滔滔江水般滾滾而來了。
杜罡喝道:“吸血妖法又怎能和我正道神功相比?”說着道袍一抖,一身道袍幻化成蝴蝶身上的花紋,進退之間,動作姿勢美妙至極。顯然已經將蝴蝶門上乘武功“破繭神功”使了出來。
黃玉梅劍尖一抖,刺向他道袍袖下,想不到正中了杜罡下懷,杜罡順勢道袍一展,袖風正好拂中了黃玉梅腋下“清冷淵”,黃玉梅只覺得痛徹心肺,若不是她內功深厚,產生的自動護體之力遠遠勝過昔時,恐怕早已經被點中穴道了。
杜罡心道:好女魔頭,被我“袖裡乾坤”拂中之後,竟然還可以行動自如!不過她此時勢必武功受損,我此時再不反攻,更待何時?想到這裡,大袖連擺,正是蝴蝶門絕技“蝴蝶三展翅”,他兩片袖子此時卻是發出七彩的光芒,射向黃玉梅身上。“蝴蝶三展翅”是蝴蝶門的厲害殺招之一,使將出來時光芒萬丈,殺氣騰騰,如正義之劍,誓要將世上的所有妖魔外道全部消滅!
黃玉梅長劍翻飛,忽地一劍“魔起四方”,刺在地上,只擊的地上塵土飛揚,杜罡正欲反擊,眼前卻是一片迷茫,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心道:這女魔頭好不狡獪,竟然使出如此奸計,這會讓她逃脫了,不知又要禍害多少人?
李斐、馬冬晨等人都恨恨地道:“可惜沒有殺死女魔頭!”杜罡道:“這女魔頭武功高強,不在我之下,下回遇到了她,卻是萬萬不可輕敵了。”李斐等人都是森然,躬身道:“弟子明白。”想起黃玉梅武功之高,手段之狠辣,身上不由得都起了雞皮疙瘩。
江天野等人上前躬身道:“杜師叔好。”杜罡道:“不必多禮了。你是封師兄門下的江天野吧。”江天野吃了一驚,心道:這人真是厲害,竟然對我狐狸派如此瞭解。急忙道:“正是弟子。”杜罡道:“咦,你們狐狸派的文嘯天呢?”徐旭道:“文師弟在“清溪洞”中失散,至今還沒有找到。”杜罡道:“那可是不好了,文師侄是嶽師兄愛徒,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將他找到。”徐旭道:“多謝杜師叔了。”
一行人就這般向前而行,想起剛纔的惡鬥,所有人都心有餘悸,杜罡忽然道:“前方有雁蕩派的朋友的信號!”江天野道:“不錯,是雁蕩派,不知是不是馬元馬師兄他們。”李斐道:“但願他們不要遇到黃玉梅。”說着,幾個人使開輕功,向前疾奔。
只見幾個雁蕩派弟子迎面而來,領頭一人叫道:“是蝴蝶門杜師叔麼?弟子劉豪拜見。”杜罡吃了一驚,心道:原來是雁蕩派掌門人大俠劉公道的獨生愛子劉豪,也不知他遇到了怎樣的敵人?笑道:“劉師侄,令尊可
好啊?”
劉豪卻似是並不理他問話,道:“杜師叔,狐狸派的文嘯天當真是大逆不道,竟然投靠魔教!”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立時怔住了。
徐旭道:“小師弟,他……不會的。”劉豪卻是認出了他便是在杭州城中和自己動過手的狐狸少年,心中甚是不快,俊秀的面孔上掠過一絲不滿,怒道:“你們便是護着他,我去找我爹爹去!”江天野心道:這人被父母嬌縱慣了,竟然如此無禮。但他畢竟涵養極好,上前道:“劉師弟,若是文師弟當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我們自然不會護着他,不過你可要說清楚,不要胡言亂語。若是胡言亂語,這塊石頭便是下場!”說着手指遙遙一點,便將路旁的一塊大石點成了簌簌石粉,隨風飄蕩。
劉豪哼了一聲道:“你們有什麼威風?見了我爹爹,還不是嚇得夾起了尾巴來?”他說道爹爹,眼神中甚是得意。
林士逍怒道:“劉公道劉大俠人人敬仰,自然應當秉公而斷,絕不會有什麼偏袒。不過我見閣下如此說話,真是懷疑有一些無恥之徒冒充劉大俠的什麼兒子女兒的,招搖撞騙,狐假虎威。”
劉豪道:“卻是誰冒充我爹爹的兒子了?”此話一出,才覺得不對,不過卻一時間想不出來怎麼個不對法,忽然有人拉他衣衫,低聲道:“不要跟他糾纏,向杜師叔說明情況。”正是號稱“狗頭軍師”的賈狗頭,此時他矮小的身子站在劉豪身後,卻是頗爲滑稽。
劉豪想來也對,便向杜罡道:“這些人夾雜不清,咱們先不理他,說要緊的事情。”林士逍道:“你是不是冒充劉大俠兒子卻是要緊得很啊。”劉豪怒道:“我若是不是我爹爹兒子,我便不姓劉!”林士逍笑道:“你本事就不姓劉,我看你不是姓張,就是姓李。說不定你姓林,還和我是本家呢!哈哈!”
杜罡見他兩人胡攪蠻纏,便道:“林師侄,先聽他說。”林士逍低聲道:“是。”說着退了下去。劉豪心中得意,心道:瞧你這樣子,還不是被我的威風壓了下去,就連杜師叔都向着我。
劉豪道:“那天我在杭州酒樓上喝酒,卻正好看到兩個人也上了酒樓。哦,不對,是三個人。”林士逍笑道:“瞧你,連數數都數不清!”劉豪正欲反脣相譏,只聽身後賈狗頭低聲道:“別理他,繼續說。”劉豪立即明白,繼續道:“前面一人便是文師弟了,後面的是毒龍教的羽瀟,還帶着一位蝴蝶門的師妹。”
杜罡道:“可否是海棠師侄了?她是碧樹道長門下弟子,被羽瀟擄去,老道正是出來尋她。”劉豪道:“正是海棠姑娘。”林士逍笑道:“人家姑娘的名字記得如此清楚,想必是愛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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