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暗自思量之中,墨傾城卻也被那‘眼屎’一詞勾起某些記憶…
那一襲梨裳的人,如今可好,可有爲她的毫不猶豫飲上半杯悶酒,可有像她一般,絲絲的想念…
墨傾城低頭淺笑的樣子,實在是溫婉得不像話,若非烈如歌親眼所見,怕是做夢也不會相信,那個滿嘴離經叛道口無遮攔的癲狂女子,竟也有如此蕙質蘭心的模樣…
只那一點點哀傷,不論是爲了誰?
卻都不適合…
於是擡起手,那般優雅得,於墨傾城的額心微點,而後將視線看向遠方,一時間,墨傾城只看着烈如歌的側臉,陷入嚴重的失神…
退去妖媚之色的烈如歌,纖長的睫毛微綣,漂亮的眼瞼微微低垂,若夜色裡安靜搖曳的鳶尾花…依舊紅得驚心,卻不知何故,偏偏多出些她看不清的情緒…
顯然烈如歌並不想給墨傾城胡思亂想的時間,只伸出晶瑩的手指,指了指仍在月色下留連的一對彩蝶,拿那種沙啞蠱惑的聲音柔聲道
“知道那蝶,叫什麼名字麼?”
墨傾城一臉懵懂,萬分配合的點了點頭,只扭頭看着那在夜色裡依然泛着瑩藍色光澤的小東西,不知何故,竟生出些羨慕來…
烈如歌將墨傾城的神色盡收眼底,於是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繼續柔聲道
“這蝶,喚作不離…”一句話說完,似是陷入回憶中一般,微微停頓。
墨傾城等得心急,她還等着挺典故呢…卻見烈如歌瞭然一笑,那模樣,竟有種笑看蒼生的知覺,只爲何,卻偏偏生出些苦澀…繼續道
“相傳,這種蝴蝶,是最癡的一種蝴蝶,得一伴,此生不離,不單飛,不獨活。活一刻,便癡纏一刻,故而‘不離’…”
墨傾城聽得一顆心若五味瓶般,不知滋味。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有時候,太美的傳說,總帶着些淒涼的味道,有她不喜歡的那種情緒…只不等墨傾城嘆息,卻見烈如歌猛然回頭…
那雙盛過清泉,裝過嫵媚,含過妖冶的眸子,此刻只安靜的看着自己,明明只是看着,卻萬分灼人…
“墨傾城,有朝一日,你若是想從爺身邊逃離,爺便教你心痛到後悔莫及…”那人媚笑着,吐出這樣的話,全然看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