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顧傾城換上夜行衣,黑巾蒙面,準備潛入雲淺的住處。半夜時分,她悄悄繞過盯梢的殺手,儘量避開侍衛潛進了雲淺的小院。
雲淺的院子裡從來沒有發現過暗哨,這也給她今晚的行動減輕了些許的負擔,顧傾城貼着牆角移到窗戶旁,伸手推了推,沒有動靜,應該給栓上了。她抽出腰間的匕首插進縫隙,慢慢把栓子往一邊耗。
窗子一鬆,顧傾城趕忙收回匕首,扶穩窗戶,她小心翼翼的推開窗子跳了進去,而後才把窗戶掩好。
房裡只有清淺的呼吸聲,顧傾城繞過外間,走進裡屋,帶着夜視眼顧傾城看的很清楚,她直接朝雲淺而去,她現在沒空多想什麼,直接切入主題,‘把脈’。
伸手探入被子,顧傾城拉出雲淺的手腕,兩指輕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傾城的手始終放在上面,她的眉頭緊緊皺着,看似遇到了難題。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察覺到一絲波動,趕忙收回手,靜立在牀前,顧傾城緊張的盯着牀上的人,剛纔一瞬呼吸的頻率不對,這表明,雲淺已經醒了。
顧傾城緊張的等待着,可就是不見雲淺有任何異樣,難道是她的錯覺?這麼想着,顧傾城決定儘快離開。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
就是顧傾城失足的那一下,絆到了綠兒綁在手上的線。‘糟糕’顧傾城立馬朝窗戶而去,哪知這綠兒是個高手,難怪雲淺的院子不需要暗哨了。
綠兒當即翻身而起,直逼顧傾城,出手狠辣,看來也是殺手。顧傾城一邊閃躲一邊想要趕快離開,這事鬧大了對她沒好處。
“你是什麼人?”綠兒的聲音冷硬,與平日的清澈毫不相同。
顧傾城不做聲,她覺得這個綠兒不像是顧含漠的人,“你又是什麼人?”顧傾城反問道。
綠兒一邊避免發出大的聲響,一邊襲向顧傾城,“哼!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回去告訴你主子,公子這裡沒有她要的東西。”
聽到這裡,顧傾城挑挑眉,看着綠兒收手站在一邊,貌似有了點眉目。
“我會把話帶到的。”說罷,顧傾城跳窗原路返回。
等顧傾城離開,房裡才傳來淡淡的男聲:“她不是顧含漠的人。”
綠兒走到牀邊很詫異:“公子,你醒了啊?可她剛剛明明說會把話帶到啊?”
雲淺躺在牀上,片刻才說:“她剛纔在給我把脈,如若是顧含漠的人,不會這麼做。”
“那..會是誰?”綠兒也有些好奇,剛纔那人的身手很是了得,要不是誤以爲她是顧含漠的人,只怕後果只會是他死。
“府裡最近有誰來了?”
“無陌公子,難道....”綠兒這才恍然大悟。
雲淺盯着牀頂,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件事情暫且不要提起,就當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
“是!”綠兒恭敬的點點頭。
吩咐綠兒去休息後,雲淺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那人絕不可能是無陌,無陌是男子,而那個人分明就是女子,照這麼看來,只有跟在無陌身邊的那個僕人最可疑,到底她是什麼人?爲什麼半夜三更來這裡給他把脈?這麼想着,雲淺對顧傾城多了幾分的在意。
而另一邊,顧傾城回到房間,心臟還在砰砰亂跳,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被發現,就像做賊被人抓一樣,怎麼說?很刺激吧!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噥幾下喝光,想起綠兒的話,她覺得雲淺的身份也不是這麼的簡單,而且看來顧含漠經常派人去雲淺那裡。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雲淺根本不是自己願意留在王府,而是被顧含漠軟禁,之所以要住在那樣的院子,也是雲淺自己的選擇,到底這個顧含漠想從雲淺手裡得到什麼?
據她所知,顧含漠想要火藥和硫酸,火藥不知她得到沒有,如果她也沒有找到白芷,那麼她一定沒有得到。還有一樣便是雲淺拿走的硫酸,想到這裡,顧傾城才恍然,難怪顧含漠要找雲淺要東西,當年很可能雲淺並沒有把硫酸交給她,所以她才三番兩次的找人去搜雲淺的屋子。
想通這一點,顧傾城鬆了口氣,看來,雲淺對顧含漠早已死心,而關鍵的是,這個綠兒究竟是什麼人?顧含漠會不知道?不太可能....
這一晚上,顧傾城都在思考,直到早上,她還穿着夜行衣坐在桌子邊。
匆匆換過衣服,她去了無陌的院子,早上的打水送飯都是她要做的活,做起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就是工作嗎?
跟着無陌來到雲淺的院子,就見綠兒端着一碗清粥在喂雲淺,顧傾城望着雲淺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頭,昨日,她的目的就是要給他把脈。可結果並不理想,他的身體機能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顧傾城覺得雲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蹟,以前不知他的傷勢,但昨天把脈,她發現,雲淺的筋脈受損嚴重,臟器多有損傷,加之服用了九魂散,四肢麻木,毒性已經深入臟器,如果,想要完全康復,必須經過長年累月的調理,而且還需要最重要的一點,想到這裡,顧傾城低頭沉思。
從無陌他們進屋,雲淺就注意着顧傾城,在他眼裡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但想起第一次她開口所說的話,雲淺眼裡閃動着幽光,他看着無陌輕輕說道:“我接受你的治療。”
無陌和顧傾城驚訝的看着他,他剛纔說什麼?顧傾城心中一跳,莫不是昨天被他發現了什麼?但卻對雲淺的這個決定感到高興,只要他接受治療一切都好。
“如此甚好,那等下我便幫你診脈。”無陌也微微彎起嘴角。
只有雲淺始終是淡淡的神情,“嗯!”他點點頭繼續喝粥。
第一次的診脈並不理想,無陌直到收回手,眉頭就沒有展開過,顧傾城立在他身後傳音入密道:“他的情況很糟糕,我昨晚有過來幫他診脈,我想,我們應該儘快帶他離開這裡。”
無陌神情疑重,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這是他們無跡獨有的玉露丸,對經脈受損很有療效,“你每日服用一顆,直到用完爲止。”說着,他把藥瓶遞給了雲淺身邊的綠兒。
雲淺把無陌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這幅身子想要和正常人一樣是不太可能了,他也並不傷心,這都是他自找的。
無陌沒有說他的病情也沒有進一步的去說這事,直到他和顧傾城離開回了住處,無陌才跌坐在椅子上,“他還有救嗎?”
顯然這是問句,他問的人便是顧傾城,如果要無陌來治療,他已是無能爲力,但要是交給顧傾城,一定有什麼別的方法。
顧傾城坐下,說道:“有!”這是一句很肯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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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陌看着顧傾城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可顧傾城依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難道這個辦法很麻煩?”
“不是,不管多麻煩我都要去做,只是,有風險,如果失敗,那麼....”顧傾城擡起頭,神情很掙扎。
接着就是兩人的沉默。
而此的運城,蘇鴻讓即韻嘉易容後待在她名下的產業裡等待時機,而她帶着水月趕往京城,她已於前幾日收到千影送來的信,看來無覓之已經決定幫她,所以,她必須儘快趕往京城,分散顧含漠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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