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緩緩的點點頭,目光注視着李權國那乾瘦的身軀,神色變得無比的複雜。
“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貪生怕死,是我無能……這是我的過錯,我不否認。”
賭徒緩緩的道。
李權國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玩味,看向賭徒的目光之中多了幾絲異色,“現在你我生死敵人,你何必如此的惺惺作態呢?”
賭徒很是認真的道:“當年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道坎,這些年以來,我一直生活在噩夢之中……卻是沒想到你還活着,壓在我內心之中的那一道重負終於是可以放下了。”
李權國的神色一凝,嘴皮動了動,卻是沒有講出話來。
賭徒的神色依然是無比的認真,繼續道:“來吧……你我來一場真正的決戰,如果我死了,那麼你剛好報了仇。如果你死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李權國目光變複雜起來,神色之中玩味消失的乾乾淨淨,“我一定要擰下你的腦袋,以此來消除我多年的以來壓在內心之中仇恨。”
“來吧!”
賭徒輕聲的道。
李權國的神色一寒,身軀猛然而動,右手之中,那一道黑線再次出現,這一次威勢更甚。
……
……
隨着雙方高手不斷的加入,濮州城的戰事愈發變得激烈起來。
感受着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餘威,李青的神色無比平靜,那一動不動站立的身軀好似一根挺拔聳立的參天青松。
身後大軍嚴陣以待,肅殺的氣氛逐漸的匯聚子在軍陣上空。
現在戰事正酣,卻不是這些戰士出動的最佳時機。
李青好似一位精通捕獵的獵人,在耐心的等待着最好時機,他要在最合適的時間,將這十幾萬大軍投入戰爭之中,爭取一錘定音,使得敵人再也沒有絲毫翻身機會。
披甲人全部是參與到戰場之中。
這些司天府之中關押多年的囚犯們壓在內心之中的瘋狂殺意終於是有了發現發泄的地方。
殺意就好像是滔滔的洪水一般,一旦有了豁口去傾瀉,那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老劍客擰着那一根從伙房營之中順手牽羊得來的鐵棍,每一次揮出的都是無比的沉重,可威力卻是十足,聖殿之中一衆高手遇到老劍客,只能是選擇繞着走開,否則那一根笨拙的鐵棍將會砸的他們腦袋開花。
渾身強橫的內力流轉着,任天笑毛髮須張,衣衫獵獵,手中的劍不斷的剜出漂亮的劍花,卻是無比的危險,凡是靠近他身畔三尺之地的人全部被飄零的劍花切割成一片片血肉。
兩人齊頭並進,勢不可擋。
連續斬殺數十人。
老劍客的前行的身軀不由的減緩了幾份,吐出一口濁氣。
見狀,任天笑亦是減緩了速度。
“老夥計……怎麼了?難道是吃不消了?”
任天笑幾乎是咆哮而出。
面對着任天笑毫不客氣的開刷,任天笑的故作有些發怒,“放你【娘】的【狗】屁……這有什麼吃不消的,倒是你要小心一點,實力不如我,還要硬撐着要與我一爭高下,也不怕自己的累着?”
任天笑不由的大笑起來,指着老劍客道:“真是沒有想到,你老頭你的嘴巴比你劍還要厲害上幾份。”
老劍客居然點點頭,“這有何不可,曾有朝中大儒憑着一張嘴巴便是罵死了活生生的先天境高手,不准我也是可以。”
任天笑的笑身更加的響亮,手中的劍還不忘將一位衝殺而來的聖殿高手斬殺,“老頭,要不咱兩人來比試比試,看一看,到底是誰更有能耐一些,斬殺的人多。”
老劍客翻了一個白眼,將刺出的鐵棍收回,老劍客頗爲放肆的將其插入地面之中,那鐵棍之上沾染的鮮血不斷的順着鐵棍滴落,滲入到地面之中。
身軀站定,老劍客的目光向着戰場的四周搜尋着。
任天笑的神色之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疑惑,“老頭,你找啥呢?”
老劍客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笑意,道:“我看上了一個女娃,想讓她做我徒弟。”
任天笑點點頭,笑着道:“你這麼一,我倒也是來了興趣,你收徒弟的時候,我可是要瞄上幾眼,看一看你到底看了上怎樣的一個女娃。”
老劍客側目看了一下任天笑,道:“見了你一定會嫉妒的。”
任天笑目光一凝,神色認真的道:“如果我真的嫉妒了,那麼我一定不會讓你成功的收徒弟的。”
老劍客的神色在流露出一絲冷笑,道:“你又打不過我,如何能阻止我?”
任天笑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不忿,“來來……老頭咱兩比上一比不不就是清楚了嗎?”
老劍客笑了笑,順手將插入地面之中的鐵棍抽出,道:“誰輸了誰是王八烏【龜】兒子。”
任天笑大聲的道:“好。”
下一刻。
兩人的身上皆是爆發出凌厲的威勢,橫推而過。
……
……
濮州城之南。
大祭司神色無比的冷漠的站立在城牆之上,目光注視着正在如潮水一般的衝鋒而出的蠻人,雙拳不由的握緊。
面對着這種正面的激烈碰撞,跟隨着高川江而來的山陣勇士可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大到統領將軍高川江,小到山陣勇士之中每個士卒心中都是無比的亢奮,攻城掠地不是他們的擅長的,可是這正面的激烈碰撞,他們還真的是沒有怕過誰。
要知道曾經的山陣勇士憑藉着強橫的戰鬥力,將那橫行大西北的馬匪都是能夠硬生生的攔截下來打死,此刻面對着兩條腿衝鋒的蠻人自然是戰意高漲。
蠻人的膂力再驚人能夠勝過疾馳的戰馬?
蠻人奔跑的速度再快,兩條腿能夠贏過四條腿?
問題的答案誰也是十分的清楚。
當蠻人好似潮水一般涌出的時候,高川江便是率先帶着十萬山陣勇士迎了上去。
一直揹負身後,未曾派上的用場的盾牌終於是有了發作用的機會。
砰
砰
盾牌被蠻橫的砸向大地,那底部的觸手則是插入結實的大地之中。
片刻的功夫。
一條長約一里的盾牌防線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