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咳嗽使得黃龍士的神色變得漲紅,沉重的呼吸聲好像是那破舊的鼓風箱傳出的轟隆之聲。
李奇鋒的眉頭微微一皺,取出一枚玉盒,玉盒的打開,一枚清翠綠如滴的丹藥出現在視線之中,丹藥之上,九道黑色的紋路格外的顯眼,不斷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前輩……服下這一枚丹藥,你會好受許多。”
李奇鋒出聲說道,聲音之中少了之前的幾份僵硬。
目光落到那丹藥之上,黃龍士的神色不由的一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丹藥,不可思議的說道:“九轉續命丹……如此貴重的丹藥你居然如此隨意的送出了?”
李奇鋒神色平靜的說道:“丹藥價值的珍貴在於它可以治病救人,如果我一直藏私,即便是它再珍貴,也不過是一件物件而已。”
黃龍士的目光一凝,笑了笑,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從李奇鋒的手中接過丹藥,然後吞下。
一口濁氣吐出,黃龍士閉上了雙目,開始煉化丹藥。
很快——
似乎是九轉續命丹的發揮了巨大的效用,黃龍士神色之中漲紅減退了下去,劇烈的咳嗽恢復了平息,呼吸也是變得順暢起來。
李奇鋒清楚的感受到天地之間那潰散的氣機此刻正不斷的涌入黃龍士的身軀之中,原本萎靡的氣息宛如是雨後的青草一般,開始復甦着。
……
……
濮州城,北門之前,大戰正酣。
有了五位天人境的高手拖住聖殿殿主,使得欽天監的策士再也是沒有了後顧之憂。
慕容天鳳手中的鳳翅金拐攜帶着狂暴的威勢,無情的抽打的向不遠處的副殿主。
狂暴的勁風從金拐之下生出。
慕容天鳳的神色之中無比的寒冷。
砰——
鳳翅金拐重重的與副殿主手中的黑刀撞擊在一起,餘威橫掃四方的同時,那黑刀刀背之上的銅環不由的敲響,悅耳的聲音傳出,好似是那屋檐之下吊着的風鈴在作響。
兩人的身軀拉開了距離。
慕容天鳳的手臂輕輕的顫抖着,經脈之中,柔和的內力不斷的遊走着,藉此來化去傳入其中的暗勁。
副殿主的身軀退出去十餘步,黑刀斜持在手中,刀背之上的銅環不斷的顫抖着,繚繞的清脆之聲不斷的傳出。
一絲笑意從副殿主的神色之中流露而出,看着慕容天鳳,緩緩的說道:“聽聞太乾欽天監之中都是天下能人異士,今日一見,沒想到全然沒有傳說之中的那麼玄乎。”
慕容天鳳主的雙目之中盡是寒霜,看看副殿主,緩緩的說道:“再不濟也是好不過你,起碼我們敢報出自己的名字,你行嗎?”
副殿主的雙目不由的眯起,說道:“這有何不可,聖殿杭笑天,還望多多指點。”
慕容天鳳的神色之中變得凌厲起來,尖銳的聲音傳出,好似是受傷的野貓一般,“不用指點,我會殺了你。”
副殿主神色之中笑意更加的濃郁,黑刀輕輕移動,鋒利的刀刃之上傳出淡淡的寒芒,“誰生誰死靠的可不是嘴巴,而是實力。”
慕容天鳳的再沒有出聲,身軀陡然一動,手中的鳳翅金拐再動,好似一杆鋒利的長槍直取杭天的咽喉。
航笑天那眯起的雙眸之中流露出強烈的殺意,刀鋒一轉,自上而下的劈下,迎向那金拐。
鐺——
金屬的撞擊之聲傳出,伴隨着無盡的火花濺出。
金拐不停的顫抖着,好似是狂風暴雨之中的楊柳枝條。
黑刀之上,銅環劇烈的顫抖着,清脆的聲音不斷的傳出,夾雜着些許的渾濁之音,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心煩。
慕容天鳳嘴角掀起,那凌厲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
——金蓮花開。
瞬息之間,在那金拐的末端,一朵炫目的金蓮綻放,一道寒光爆射而出。
杭笑天發出一聲怒喝。
黑刀一動,橫擱在身前,一連串的撞擊之聲頓時傳出,伴隨着不斷濺出的火花。
慕容天鳳的神色不由的一暗,那嘴角掀起露出的笑意也是變得有些僵硬。
原本依仗着金拐之中秘密來斬殺杭笑天,卻是沒想到沒有半點的收穫。
“接下來該輪到我了吧?”
杭笑天的神色之中帶着一絲冷笑。
忽然之間,杭笑天的身軀宛如鬼魅的一般的行出,速度更是恐怖到了極致,手中的黑刀忽動,在銅環劇烈的撞擊刀背清脆的聲音之中,黑刀自上而下,蠻橫的劈出。
慕容天鳳的神色驚變,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金拐一動,爆發出恐怖的威勢,直接迎向那黑刀。
鐺——
餘音繚繞不絕。
慕容手中的金拐劇烈的顫抖着,好似要脫手而出一般。
強橫的力道迫使着慕容天鳳的身軀朝後倒推出十幾步。
慕容天鳳的神色無比的陰沉。
杭笑天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玩味,“你藏着金拐之中秘密用的次數太多了,所以原本只屬於自己的秘密被很多人知道之時,便是不能再被稱其爲秘密了。”
慕容天鳳的眉梢不由的一挑。
杭龍笑那神色之中變得愈發的囂張,“你以爲我是偶然才與你交手的嗎?其實不然,我是專門前來斬殺你的。”
慕容天鳳的神色之中變得愈發的寒冷,“你還真的敢說?”
杭笑天無所謂說道:“有什麼不敢的,我砍下你的腦袋。”
言語落下的瞬間,杭笑天再次出手。
——
在戰場一隅,兩道身影靜靜的站立着着,兩人皆是一身黑衣,前後相差不過一個身子,神色之中皆是無比的坦然,動作一致的看着虛空之中交鋒。
片刻之後。
站立在前面,年紀看起來有些大的男子發出一聲輕微的咳嗽之聲。
身後的站立的僕人青石頓時從震驚之中醒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不是今日親眼目睹大戰的發生,恐怕僅憑藉着文字的描述,我是難以相信的。”
主子輕聲的說道。
青石重重的點點頭,在來南蠻之前,他的心中可謂是意氣風發,萬般事情都是不放在心上,可是此刻卻使得他不得不理智的歸於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