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採菊,你看,過了那座山,就要到我的家鄉了。”蕭月夜手中揚着馬繩,對坐在後面抱着自己的尹採菊高興的說道。
從京師出來之後,他們就一路朝北,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去蕭月夜從小長大的地方,翎省韋馱州的惠縣。那個小而樸實的地方,承載了蕭月夜太多的回憶和感慨。而且,裡面有很多他至關重要的親人。
尹採菊在後面感受着蕭月夜渾厚的男性氣息,在這一路顛簸上,兩人早就耳鬢廝磨了好久,之間也不像開始時候那般的若有若無。她四處張望,摟緊了蕭月夜的腰說道:“蕭大哥,那還不快?!”
“好嘞!抱緊我,駕!”蕭月夜出長笑,絕塵而去。
惠縣,一如既往的寧靜和美麗,這座原本因爲兵部尚書的故鄉而出名的小縣,現在更是在韋馱州名聲大噪。在它這裡,出了個一省總督蘇景,遊擊將軍宋虎,還有六扇門捕頭兼中遠使蕭月夜。現在,但凡有外地人慕名而來的時候,惠縣的父老鄉親們,都可以挺直了胸膛說起以前的往事。
當蕭月夜帶着採菊到的時候,已經入夜。月上梢頭,縣裡的燈火也黯淡不少,只有星星火火的幾家還傳出私語。蕭月夜讓尹採菊坐在馬上,自己下馬牽着,緩緩的從縣門口一路走來,感慨萬千。更是隨手指着周圍介紹,還說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惹的尹採菊捂着嘴直樂,心中對蕭月夜從小生長的“百花樓”更多了份嚮往之情。
說來也是妙,尋常女子,哪個不對青樓視作洪水猛獸,偏偏蕭月夜三個老婆,絲毫不在乎。柔柔是從小長大,青樓就是家了,有誰會嫌棄自己的家?而豔煞這麼多年的成爲了殺手組織的腦,根本不把世俗禮儀看在眼裡;至於尹採菊,這丫頭從小在山裡長大,懂的什麼?加上她一直受到的是蕭月夜一大家子的言傳身教,能對青樓有壞的看法,那就是怪事了。
原本安靜坐在馬上的尹採菊忽然眉色激動起來,指着不遠處紅紅綠綠出鶯鶯燕燕的笑聲的地方說道:“蕭大哥,那個,那個就是百花樓了吧?”
蕭月夜點點頭,心中也流露出一種叫做近鄉情怯的情緒,他低頭笑笑,使勁吸口氣,把肚子裡面的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全部呼走。
“採菊,那裡就是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百花樓”現在可是不得了,因爲沾蕭月夜的光,即使上到太守,下到新任縣令,對它都是照顧有佳。原本縣中還和它搶生意的一家青樓也並了過來。如今“百花樓”當家的,還是豔娘,這個濃妝豔抹,手段油滑的婦人。至於裡面的姑娘,於蕭月夜的時候,則是物是人非的多了。因爲之前蕭夫人離開的時候就說過,有願意離去的,絕不阻攔。一些姿色不夠和年紀偏老的姑娘們,都萌生了離去之意,拿來不菲的銀兩,大多離開惠縣,重新開始生活。
“喂,你,給我看看,百合那姑奶奶是不是還在貪睡?”豔娘現如今因爲收入頗豐,身上的穿戴比起之前來,也好了很多。不過她對自己實際上徐娘半老的容貌卻着實夠狠心,依舊用濃妝,遠看還行,近看就讓人受不了了。
一旁的龜奴急忙把手上的活放下,哭着臉哈腰上樓去了。旁邊幾個龜奴對他流露出同情的眼神,當豔娘掃視過來之後,急忙埋頭幹活。
果然,沒過多久,那個龜奴就哎喲一聲,捂着半邊臉從樓下連滾帶爬的跑下來,哭喪着臉站在豔娘面前。
百合的大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先伸出一條修長筆直大腿,褻褲之短,比的上蕭月夜那個時代的內褲了。接着是傲視衆人的胸,那朵繡在肚兜上綻放的花兒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眼球。
不過,有經驗的人卻立刻捂上了耳朵。
“哪個找死的騷擾我睡覺?!!!”一聲母獅般的咆哮震驚四座,不過在場的大多是熟客,都是怔了怔,接着該幹嘛幹嘛。
豔娘掏掏耳朵,露出滿意的笑:“嗯,這下子應該睡不着了。喏,你做的不錯,這個月的酬勞,我會多給點的。”
那個龜奴立刻笑逐顏開,連連哈腰點頭:“謝謝媽媽。”
豔娘鼻子了哼了一聲,搖擺着往一邊走去,正好迎來兩個捂着嘴直笑的女子。其中一人眼皮一擡,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那個龜奴,頓時將後者的魂都勾走了。
“媽媽啊,你就會欺負人。自己不敢上去惹百合姐,就打這些可憐的孩子。”
豔娘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那你去叫啊?死丫頭。既然你這麼有本事,行。那個可憐的孩子的工錢你給。”
“休想。媽媽你別想打我的主意,我可是個窮人。”
“行了吧,整個百花樓誰不知道,咱們芍藥是姑娘中最摳門的,也是最有錢的。要不然,三個月前怎麼會有個書生想跟你上演一段苦戀,來騙你的錢啊?只是可惜,他不知道,你可是把錢比命看的還重。”
原來這個女子是芍藥,當年古靈精怪的她,現在雖然容顏依舊,氣質上卻成熟了很多。不過縱然如此,她這個扣門的脾氣,還是多年不改。
在她一邊的,自然就是好姐妹茉莉了。她看看樓上,笑着說道:“那個書生,一肚子壞水,真是丟了讀書人的臉。也是辰龍大俠脾氣好,要是喚作咱們小少爺來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這話一出,頓時三個人都臉色黯淡下來。豔娘嘆口氣:“哎,自從小少爺走後,咱們這裡,就沒以前有生氣了。”
“是啊,那個小沒良心的,都快兩年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芍藥皺着鼻子,咕噥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我再沒良心,也不敢不看咱們的芍藥姐啊?!”
“小少爺?!”
“小少爺?!”
“小少爺?!”
三女驚喜的望着站在一邊笑眯眯的蕭月夜,異口同聲的驚呼出來,惹得蕭月夜急忙捂住她們的嘴。
“噓,我可不想成爲衆人的焦點。”
茉莉先恢復過來,上下打量了蕭月夜一般,立刻也現了他身邊一個有些拘束的女子,微微一笑:“小少爺,這位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芍藥這時才現尹採菊站在一邊,驚奇的看了看,隨即調侃道:“小少爺,你這才該不會是怕被柔柔家法伺候,所以帶着小妾逃過來的吧?”
茉莉撲哧一笑,急忙說道:“芍藥,以柔柔的性子,哪舍的打他啊?最多一個人偷偷的哭不得了了,小少爺,你可不能這麼對柔柔人啊!”
她們一唱一和,讓蕭月夜頓時哭笑不得,卻也感到一陣輕鬆。就是這樣的生活,相互之間無所謂的打趣,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益之爭,這纔是蕭月夜想要的生活。
豔娘注意到,不少人已經往這邊看過來,她輕咳一聲說道:“小少爺,我們上樓談吧,這裡人多口雜,可不方便。茉莉,你到後院把辰龍大俠與未羊姑娘請來。”
“嗯,好的媽媽,你們到哪個房間?”
“去百合那丫頭房間。”
百合在屋裡,睡眼朦朧的看着闖進來的一行人。她皺着眉頭,似乎是懷疑自己沒睡醒,使勁搖搖頭,又拍拍臉,惹的衆人笑出聲來。
“小少爺?”她終於現自己不是做夢。
蕭月夜上前一步,笑着點點頭,剛想說什麼感動人心的話。心中的那一腔激動之火,卻被百合下一句話撲滅。
“你不會是得罪權貴,所以逃回來了吧?”
蕭月夜咬牙切齒,當作沒聽見身後的笑語。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臉部肌肉的抽*動,心裡暗暗腹誹道:死丫頭,一點都沒變。
百合身上穿的很暴露,肚兜也有些歪,站在蕭月夜這個高度和角度,正好能看見裡面兩隻大白兔。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蕭月夜自動的把目光投射過去,這也是從小長大,他對百合唯一的抗爭方式。
死丫頭,說不過你,我狠狠吃你的豆腐。
百合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蕭月夜眼光看着自己的胸。她暼了眼身後不認識的女子,眼珠一轉,就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她插着腰一挺,媚笑的說道:“小少爺,你怎麼和小時候一樣,一看到姐姐,就盯着我的胸不放啊?!”
這句話還不夠,她還故意瞟了一眼尹採菊:“你不怕,新夫人吃醋啊?”
蕭月夜真是被這個女人打敗了,只得訕訕的點點頭,耷拉着頭轉身,站在尹採菊邊上直嘆氣,惹得她捂嘴直笑。
“屬下參加少爺。”辰龍和未羊原本正在後院,聽茉莉說蕭月夜回來的消息,那叫一個激動,直接施展輕功就過來了。一進門,兩個人就跪倒在地。
“快起來。”蕭月夜扶起兩個人,朝後面關門的茉莉笑着點點頭。
等人都到齊之後,蕭月夜也看出了衆人對尹採菊身份的好奇,笑了笑,摟着尹採菊說道:“這位呢,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尹採菊。”
尹採菊顯然有些侷促,頗似見公婆的媳婦:“採菊見過大家。”
衆人還禮,嘻嘻笑了笑,緩解了尹採菊緊張的心情。
圍着桌子坐了下來,沒凳子坐的,就站着聽。蕭月夜把刪改過的個人經歷說了出來,饒是如此,也引的衆人一驚一乍,尤其那幾個女人,更是驚呼不斷。
終於說完,蕭月夜聳聳肩,攤開手說道:“好了,事情就是這樣。”
芍藥兩眼冒着金星,看到蕭月夜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最愛的金元寶一樣。她一臉古怪的笑容,湊近蕭月夜說道:“小少爺,你的意思,你現在的錢,可是很多了?”
蕭月夜點點頭,故意皺着眉頭說道:“某種程度上來說,足夠我用一輩子了。”
雙手握拳,芍藥兩眼的金星已經化成了銅錢,她壓低聲音說道:“小少爺,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欠我二兩銀子。那時候你八歲,現在算起來已經九年了。就算了一分利,哈哈,我了!”
蕭月夜無語,其他衆人是見怪不怪,芍藥這個錢迷,連媽媽的錢都敢摳,今天有這種舉動,也是正常的很。不過看她略顯誇張做作的表情,就連不熟悉的尹採菊也知道她是鬧着玩的。畢竟,在場的人都知道,“百花樓”裡,唯一能讓芍藥心甘情願從外掏錢的,就是蕭月夜了。小的時候,蕭夫人管蕭月夜的錢財比較緊,而蕭月夜又經常闖禍,所以芍藥爲他掏的銀兩,可不是小數。
這些事情,蕭月夜都一一記在心裡。他笑着說道:“好啊,你去京師,我的錢,隨你花。”
芍藥心中感動,嘴上卻連連擺手:“呸呸呸,只有賺錢的道理,哪有花錢的啊?!小少爺,你都快成敗家子了。”
茉莉伸出指頭點點這個小財迷,笑着對蕭月夜說道:“小少爺,你別搭理這丫頭,一談起錢來,她就沒完沒了。我聽說京師東西很貴,你還是省着點花好。”
畢竟蕭月夜沒有說出“錢來票號”的事情,所以大家對他的“有錢”還是打了個問號。尤其知道蕭月夜現在開支很多,這些從小就關心他的人,竟然先就替他省起錢來。
而這短短几句,也讓尹採菊清晰的知道,爲何蕭月夜說這些人,會是他最親的人了。
因爲他們之間,不是主僕,而是真真切切的親人!
“是啊,少爺。別嫌豔娘說話直,朝廷那點俸祿,養家餬口都困難。百花樓這兩年也賺了不少,你要是缺錢,別害羞,儘管直說。”豔娘拋去平日裡嬌柔做作煙視媚行的勁,此刻就好像一般人家的長輩一般,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對蕭月夜的喜愛。在青樓中的,混的都是青春飯,所以就算是老鴇,也是極力存錢養老。而她能說出這番話,顯然是把蕭月夜當作子侄來看了。
蕭月夜心裡半是感動,半是好笑:“各位,放心,我還不至於在大家面前打腫臉衝胖子,不信,你們可以問採菊。”
尹採菊看衆人望向自己,笑着說道:“我也不知道蕭大哥到底有多少錢?”
衆人心中一嘆,人家姑娘還是老實,說實話了。
誰知道尹採菊又接着說道:“我只知道,連皇上都時而過來我們家裡打秋風,更不要說那些官員,六扇門的人了。我們家裡一個下人,拿的工錢,都比宰相的俸祿多。”
衆人睜大了眼睛,這,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小少爺,竟然這麼有錢?不會是這個小丫頭爲了保全蕭月夜的面子故意說的吧?
蕭月夜看着這麼多張滾圓的嘴巴,搖搖頭笑笑:“是真是假,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這裡的生意……”豔娘有些擔心的說道,畢竟“百花樓”中,雖然新銳很多,但是撐場子的,還是不多。而百合三女,雖說年紀大了,但是還是很有名氣的。
蕭月夜搖搖頭,他知道豔娘弄錯了自己的意思:“豔娘,我不是喊大家去我那裡看看就回來,而是想讓大家以後就生活在我那裡。”
“什麼?你要帶我們去京師生活?”
蕭月夜點點頭:“是啊,去年我是因爲自己沒有立足腳,喊大家過去,反而可能會帶給你們危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所以,我想帶大家去京師生活。我也準備在京師重新開一個青樓,到時候,若是願意,你們還是可以在裡面偶爾玩玩的。”
一聽到去京師生活,幾個女人都興奮起來,畢竟以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都算是土包子,鄉巴佬。對於京師的繁華和多彩,幾女肯定是嚮往的很。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不過豔娘卻有些猶豫:“可是‘百花樓’怎麼辦?”
她一生的年華,都呆在“百花樓”裡,此刻要讓她離開,確實是捨不得。
蕭月夜摸着下巴考慮一下:“這樣吧,你找個不錯的人,把百花樓交給她打理,以後要是有機會,再偶爾回來看看。”
豔娘想想,終於點點頭。茉莉柔聲說道:“不如交給秋菊吧。她從小在百花樓長大,對樓很有感情。而且她現在生活的不是很好,讓她打理百花樓,也讓她的生活有所保障。”
“好,那就這樣。大家收拾準備一下,帶好自己的細軟和換洗衣服就行。等到了京師,再重新買衣服。辰龍未羊,你們去僱兩輛馬車,一路護送大家去京師,我娘也在那裡。這裡是一千兩,你們先拿着用。”
未羊和辰龍對蕭月夜可是感激不已,就是因爲蕭月夜,他們纔可以在這裡舒舒服服的過了一年多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兩人也不推辭,接過蕭月夜手中的銀票,鄭重的點點頭。
芍藥張大了嘴巴,死死盯着辰龍手上的銀票,嚥了口口水說道:“辰龍大俠,你確定這是真的銀票?”
辰龍點點頭,衆人昏昏頭。
蕭月夜看衆人的反應,頓時明白過來,暗自罵自己傻。早知道剛纔直接拿銀票就行了,還不用白費那麼多口舌,結果還沒人相信自己有錢。
“一千兩,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茉莉拍拍胸口說道。
百合倒是臉色淡然,輕飄飄的白了蕭月夜一眼,皺着眉頭說道:“你不會是當江洋大盜去了吧?”
這個死丫頭,就不能說幾句正常的話啊?!
蕭月夜黑着一張臉,沒好氣的說道:“放心,來路絕對明明白白。”
“哦,那就好,那我就不用擔心花的時候被衙門抓去了。”
“好,行。”蕭月夜鼓鼓掌,繼續說道:“我明天會去岳母大人那裡,把她也帶過去,柔柔可是想念的很呢!而且我那個寶貝女兒,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外婆呢!”
豔娘點點頭,望着蕭月夜笑着說道:“小少爺,你一路趕來,還沒吃飯吧?我讓廚房馬上準備一桌好菜,大家一起好好歡迎小少爺。”
蕭月夜擺擺手,轉頭看向尹採菊:“讓採菊下廚吧,我可是被她燒的東西養叼了嘴了。”
尹採菊輕輕笑了笑,點點頭。她也明白,蕭月夜其實是想讓自己更快的得到大家的認可,而她的廚藝,就是最好的方法。
看衆人半信半疑,蕭月夜也不解釋,請人帶採菊去廚房之後,便和衆人隨意聊天。
他們這番隨意,外面可差點鬧翻了。
“搞什麼鬼?豔媽媽呢?”
“就是,茉莉和芍藥呢?”
“還有百合,怎麼還不出來?”
幸虧是未羊帶着尹採菊去的廚房,沒人敢惹這個母老虎,否則,說不定蕭月夜會一把火把這些人火火燒死。
門外的龜奴急得團團轉,在他勤奮不歇的努力下,豔娘終於打開門,面色不善的走了出來。
“媽媽,外面的客人都快鬧起來了。”龜奴搓着個手,滿臉急色。看他伸手,好像還有被客人潑酒的痕跡。
有了小少爺來了,豔娘這個心裡也是有底了。她輕哼一聲,面色寒霜,整個人的氣質大變,就站在樓上,俯瞰衆人。
“豔娘來了,喂,豔娘,姑娘人呢?”
“就是,你們百花樓架子這麼大啊?惹惱了大爺,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快把茉莉芍藥喊出來。”……
豔娘深吸一口氣,雙手叉腰,大聲喊道:“通通給老孃閉嘴!”
“閉嘴,閉嘴,閉嘴!”迴音在百花樓中不停的迴響着,慢慢的消失,同時,樓下的吵鬧聲也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是滿臉的震驚,顯然是難以置信,這人還是豔娘嗎?
似乎是很滿意大家的反應,豔娘笑了笑,聲音卻依舊尖銳的很:“各位客官,因爲百花樓有事,所以今晚開始停業。三天後重新開門。今晚當作豔娘請客,一文錢不要。請回!”
聽到這樣的話,底下的人當然都吵鬧起來,不過辰龍這些年“隨意”培養的護衛往大廳裡一戰,再加上這家“百花樓”的背景,所有人都不敢廢話,乖乖的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姑娘們和龜奴們。
“好了,打掃一下,各自散了。”豔娘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扭着身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