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午夜,清脆的耳光聲從鄒熙芸香閨所在的小樓裡傳出
“滾!你給我滾!”鄒熙芸憤怒的嬌斥大到連整個後院都能聽見
“哎呀,好芸芸,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麼這樣對我呢”猥瑣的男聲,雖然不太符合某人一貫的正直形象,但是還以可以聽出來聲音的主人就是四哥
“你……你還說,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牲,禽獸!”
“哎呀,你怎麼這樣罵我,前兩天你不是還是‘好相公’‘好相公’叫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還纏着我給你麼,咋地,現在連‘好相公’的話也不聽了?”
“你……嗚——嗚——”鄒熙芸委屈的哭了起來,嬌弱堪憐的抽噎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分外刺耳!
“哎呀,好芸芸,你哭什麼呀,聽我的,只要你肯委身屈就,好好伺候我家侯爺一夜,我保證,保證七秀坊從此安全,再沒有一個禁軍敢來這裡搜查”
“不要……我不……我不要……我不要陪他這隻禽獸……”
“啪!”又是一個耳光,不過這次似乎是龐打他
“反了天了還,敢罵我家侯爺!你知不知道,是誰給我的榮華富貴,是誰讓我有幹不完的女人,是侯爺!你敢罵侯爺,信不信,我抽耳光抽死你!”
“嗚——嗚——嗚——嗚——”鄒熙芸只懂抽噎
龐捱過去又哄她:“好芸芸你就聽我地吧乖乖陪侯爺睡一晚侯爺說了只要好好伺候他回頭就和太師說也給我弄個官噹噹官吶那可是官吶!啊哈哈哈——當了官我就可以出人頭地啦可以發大財啦啊哈哈哈——”
狂笑了好一陣繼續連哄帶騙“好娘子你想想我當了官就可以罩着七秀坊你們不是更安全了好芸芸聽我地你就從了我家侯爺吧”
“我不……我不要……”鄒熙芸還是不肯應
“你想清楚!”龐地聲音陡地冷厲起來“你要是不陪侯爺侯爺一發火七秀坊轉眼被抄你們‘空幻’上上下下都要死死光!”
看吧這就是睡了小姐還要撈官發財地無恥家丁泯滅人性地瘋狂叫囂!
被他這麼一鬧,宿在後院的人們都被吵醒了,一個個心裡暗罵,恨不得把他剝了皮抽了筋,拖出去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你……你不要逼我……”鄒熙芸哭着嗚咽
“逼?嘿嘿嘿,這件事情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嘿嘿,等先把你餵飽了再說”龐的冷笑聲傳出來,然後是餓虎撲食一般的低吼,混濁粗重的喘息夾雜着鄒熙芸哭泣的呻吟,在這月明星稀的夜裡分外刺耳!
黑暗中,有一個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深黑的瞳孔中夾雜着嫉妒、惱恨、憤怒的眸光似要洞穿夜空,把在小姐香閨裡過夜的畜牲生生撕裂!
清早,四哥揹負着萬千怨念走出鄒熙芸的香閨,在一種舞姬、婢女、侍從的怒視中大搖大擺地出了七秀坊
忠心耿耿、武功又是絕高的貼身保鏢龍五,早已駕着馬車在外頭等候,四哥得意滴笑着走出來,往上一跳,揮揮手,馬車發動直奔太師府而去
算上被皇帝姐夫騙到公主府前在鄒熙芸那裡過得一夜,他離家已經四天了,整整四天沒有回去過,秀香一定很擔心的吧
四哥惦記着好老婆,一個勁地讓龍五加快,顧不得馬車狂奔驚得街邊雞飛狗跳,爛菜葉子亂飛,火急火燎地往家中趕
車一快,就要出事,這不撞到人了
“砰!”四哥纔想着一會兒“重逢”怎麼和秀香親熱,陡然間馬車一震,似是撞在了什麼上邊,轟然一聲,衝擊力道將他往前一推,差點甩出車來!
我靠怎麼了,七十碼重現!?不可能啊!!!
四哥大大的一驚,前邊駕車的可是龍五呀,黑心老爹精心訓練出來的職業保鏢,不是那啥閉着眼睛瞎開車的公子大少,前邊如果有哪個不開眼找死的混帳東西衝過來,他肯定是提早一步就發現然後及時處置的呀,不可能撞上,而且這是御道,御道啊,只准跑馬行車,不許老百姓過的,要撞也是車撞車,可是這感覺……
明顯的不對勁呀呀呀呀!
“四哥,是他騎馬突然從對面街口衝過來,一時剎不住了撞得我們,屬下無能,沒有躲開”龍五恭聲慚愧道
“喂,哪個混帳不開眼的王八蛋,敢撞姑奶奶!”四哥還沒抱怨呢,外頭撞他那小子倒先罵人了,居然還是少女的喉音
四哥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時代有女人敢在御道上撞太
馬車,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吶!孃的,要不是老子急)]7寶貝秀香,今兒非整死你不可
“龍五,走,好男不跟女鬥,算了”四哥不願在路上多擔擱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外邊一聲譏誚十足的冷斥,一抹修長的窈窕倒影逆光映在車箱布簾上,“鏗啷”一聲長槍破空,槍尖一劃,寒光乍地迸入,布簾竟然從中一分爲二,銀槍跟着逼入,幾乎要頂在龐面上
駕車的龍五沒有出手,就說明這一槍並無殺意,或者說他可以隨時出手,解除這一槍對主人的威脅
不就一破槍麼,四哥怕啥,“啪”地一手抓住槍桿,大力一彎
——四哥的力氣,那是一個女人可以禁受的麼?
當然不是,但偏偏這一次,銀槍竟紋絲不動!
龐驚愕了,探頭出去想看看倒底是哪家姑娘怎麼地能耐,持槍的女子也往裡看,看看倒底是哪個混蛋,連她的槍的也敢擰
兩人四目相交,俱是一愕!
“是你!”異口同聲的驚呼
零點一秒的停頓,四哥反手就去拔魚腸劍,女子皓腕一翻,手裡銀槍驀地甩開一股大力,生生震脫了龐抓住槍桿的右手,朝他胸口疾刺過來
如此危機,龍五仍未出手
“當!”沉悶的兵刃交擊之聲,染成火紅的銀槍在離龐胸口還有三寸的地方,停住了——準確說,是被四哥手裡的魚腸劍架住了
對,龍五相信,主子可以攔下的,所以他纔沒有出手
明明是她撞上來,還要蠻橫的挺槍刺四哥的這位,竟是一名身材高挑、膚色白皙的二八(二八十六歲)麗人,一襲大紅的武服綢衫,下麼水紅色的過膝短裙,紅靴紅帶,紅馬紅槍,連臂問的紗質半袖都是淡淡的藕紅色;生得長腿玉頸,曲線玲瓏,容貌自是美極,可惜鳳眼冷乜,烏黑的濃睫擰成了兩股新月似的彎弧
楊門大小姐
楊灩
“哼哼,哼哼哼哼!”四哥看清了他的俏臉,立時發出一陣不屑的冷笑
楊灩看見了是他,直氣得杏眼圓瞪,纖細卻充滿肉感的小蠻腰一擰,“譁”地把槍抽回半截,空中挽了個好看的槍花就要往裡狠捅——剛纔挑開車簾時,整把槍已伸到了盡頭,臨時使不上勁纔會被龐抓住,這次可是凝聚了氣力還挾着怒火、完全爲了軋死人才出手的,一槍過去非刺他個透心涼不可!
楊大小姐提槍往裡狠軋,軋到一半才,忽然停了
因爲一柄蛇刀架在了她雪白細嫩的頸脖上,刀刃如雪,令人不寒而慄
毫無疑問,出手的龍五,既然察覺到這蠻橫少女對少主起了殺心,他便絕不能容許鋒銳的槍尖靠近少爺胸口一尺的距離
楊灩動彈不得,怒氣衝衝的杏眼裡滿是驚駭,她想不到賊家丁身邊竟有如此高手,明明之前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氣,可是一旦出手頃刻之間就把她制住!
“哇哈哈哈!”四哥大笑着從馬車裡下來,眯起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盯着凸起的某處看了半天,才擡頭迎上她狠狠怒視、又羞又忿的目光
“哎呀呀,楊大小姐,幾天不見,又大了很多嘛”他賊兮兮的笑着,眼神那叫一個猥瑣下流,不懷好意
“你無恥,淫賊!”楊灩惡狠狠的罵他,要不是感覺到脖上架着的那柄蛇刀鋒銳無匹,輕輕動一下瑩潤嫩滑的肩頸肌膚就要迸血出來,肯定拿槍在他身上狠狠扎七八個眼出氣再說,現在嘛,只能可憐兮兮地用眼神來表示憤怒了
孃的,是你騎着馬瞎跑撞上老子的車,還敢跟老子發火!
四哥最見不得這種自以爲是、闖了禍還要怪別人的刁蠻大小姐,本來要狠狠刮她倆耳光,好好教訓教訓的,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擡起手照臉打過去——不對,沒那麼快,是“摸”過去,指尖輕輕撫着她粉頰羊脂白玉一般的柔膩
“大小姐,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正人君子”他壞手大佔便宜,笑嘻嘻的還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不過說你的脾氣比以前又大了,你怎麼可以想到那些不乾不淨的地方去呢,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現在姑娘家都是這樣開放的麼?”
“呸!”楊灩氣得渾身發抖,杏眼圓睜,偏偏動不了身子,只能任由他肆意輕薄調戲,大逞手口之慾
得寸進尺一向是四哥的風格,作惡的大手順勢往下摸,劃過楊灩纖秀的頸脖,細巧的鎖骨,一直滑到兩瓣高高凸聳的玉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