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巴子,娘西皮!直娘賊!先人你個闆闆!”
離開蹁躚閣的路上,龐昱一路走,一路罵,恨得牙直癢癢。
“四尺出頭……五尺不到……”
“面如敷粉……眼似清泉……”
“俊俏公子……”
呀呀個呸的,這不就是絕色公子麼?
吹雪你丫狗日的,斷章取義、混淆視聽,腦袋長屁股上去了!聽風就是雨,見着警察就以爲是抓**的,害老子擔驚受怕沒了命的跑,這裡躲那裡藏差點鑽狗洞,還險險就被女人強……龐昱一想就火大。
回去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老子就叫昱龐!!!
MMD,早該想到了,不是抓絕色公子的他跑什麼,平白無故的跑什麼?催!催!催!催!催!害絕頂聰明擁有160+高智商的本侯急昏了頭,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沒想明白,好心救人反而被那混球王八蛋不要臉的臭小子反過來擺一刀!
等等!絕色公子是什麼身份,爲什麼能讓禁軍擺出這樣大的陣仗,近百人包圍蹁躚閣就爲抓他,天策營不是隻有皇帝和貴妃姐姐可以調動麼!?
龐昱越想越糊塗,不光事沒弄清楚,連回府的路也忘了。
汴梁繁華,不是從史書片面的文字記載中可以體驗到的,那得親眼瞧!坊裡街道,市井相連,店肆羅列,連宇高甍,比起什麼《清明上河圖》描繪的可恢宏壯偉多了,要不怎麼譽爲當時世界最大的國際都會,擁有數量超過百萬的人口呢。
“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
龐昱眼睛冒火,咬着牙狠聲聲的念。
他媽的詩是好聽,可這路咋也跟棋盤格子一樣橫豎交錯,到處都是呢?
龐昱從來都是路癡,以前剛進大學的時候從宿舍到食堂都能走岔,何況現在成了吃喝玩樂睡都有陪……睡暫時沒有陪的龐府大少安樂侯,那還有空理會這些紛繁瑣碎的小事情——正常情況下安樂侯爺出門絕對是前呼後擁,惡犬、小廝、家丁、保鏢什麼的還有狗腿子、打手等一個也不能少。
認路?狗腦子都夠使了用得着他廢什麼心!
可是現在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安樂侯爺成孤家寡人了。
想回府?對不起,靠自己。
路,龐昱想不起來,不過他知道自己有張嘴,有嘴可以問。
“喂,大叔,太師府怎麼走……”
“您好,大娘,知道……”
“敢問小哥……”
既然是問路,身爲優秀穿越青年、在D的和諧陽光下健康成長的龐某人語調是相當誠懇、言辭是非常禮貌的,但是不管什麼人哪怕看起來非常彪形體壯、一臉兇悍之像的惡霸地痞甚至是穿着一身制服的城管……不,是着衙役服色、提着鐵尺鐵鏈的官差捕快只要發現自己被龐昱“注意”到,沒有不趕緊低頭繞着走的。
實在是啊,龐昱的眼睛除了稱爲“人間兇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眼廓呈尖銳的三角狀,眼眸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深色而陰沉的眼瞼醞釀出寒冷陰霾的恐怖氛圍,收束成幾乎一點的瞳孔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毫無人性。
想起泰戈爾說過:“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龐昱就恨不得豎起中指朝天大罵:“同樣是溼人,本公子不過想多看看美女,爲啥給的就是一雙兇狠惡毒殘忍暴虐泯滅人性的三角眼,不公平啊不公平!”
龐大公子暴走中……
“媽媽,什麼時候女兒可以正式登臺?”
池塘旁,小樓畔,想容坐在一棵灼灼盛放的桃花樹下,柔膩酥白的手背託着香腮,眼中閃過一絲靚麗的媚色。
“南宮琴伊幾時從江南迴來,你幾時開始獻藝接客。京中十里歡場,我們家想容的對手只有她。”夜叉媽媽笑吟吟的斟了杯茶水,送到嘴邊細細品味,看想容的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當世絕無僅有的藝術品。
“咯咯咯,媽媽這樣說女兒都不好意思了。”想容掩口俏笑,美目流盼間自有一股媚在骨子裡的妖嬈,被滿園燦若雲霞的桃花一襯更添風情,既嫺靜恬雅又有着成熟少婦的韻味,不知是桃花映人還是人映桃花。
“乖女兒,別怪媽媽沒提醒你。”夜叉媽媽喝完茶,忽然變得一臉凝重,“想在京城風月界站穩腳跟有一個人必須大力籠絡,不然蹁躚閣再有背景、再有大人物罩着媽媽和你也休想好過。想要這個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死心塌地的對你、供你驅策,助我們壓倒南宮琴伊,最好的辦法就是……”
“給她?”相容一掠髮鬢,輕輕含笑。
“對。”
“媽媽放心,女兒理會得。”
仔細交待了幾句,夜叉媽媽起身離開往大廳去了。
想容坐在那裡靜靜地望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撫著杯緣的纖白玉手緩緩移前,攤放的掌心裡多了塊碧光流轉、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碧玉墜。玉墜中央刻着“長命富貴、福壽萬年”的吉祥文字,右下角還有米粒大小的落款題跋“贈吾兒昱”刀工遒勁,筆鋒秀挺,看似竟是龐太師親筆。
“媽媽,方纔要不是你,女兒已經給他……呵呵,把他辦了。”想容的語聲有些迷離夢幻,彷彿說着什麼不着邊際的言語,周圍嘰嘰喳喳的鳥羣“撲啦啦”激起大片,明明已經走遠的夜叉媽媽竟爾背脊一寒,一股刺冷從腳底直竄腦門。
“第一次算你有老天保佑,人死還能復生莫名逃過一劫,剛剛的第二次又被老虔婆壞了好事,第三次……”
“咔!”鳳仙花汁浸染的紅酥手猝然擰緊,再張開時玉佩已化作齏粉。
“龐昱啊龐昱,你不會這麼好運氣了!”冰一樣的喃喃低語中,比玉牙兒板還白的春蔥玉指緩鬆放,齏粉隨風飄散,瞬息全無。
PS:388名了,各位書友大大加緊投票啊,《天下第一丁》的目標——衝進百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