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並沒有和我一同回到反貪局,她說她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在把我送到了反貪局之後便自己打車離開了,我讓她自己小心點,也沒有多問,雖然知道法醫肯定隱瞞了我一些事情,但是我相信,到了適當的時候,法醫一定會告訴我。
我在反貪局中向廖志康簡單的彙報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廖志康眉頭深鎖,接連發生的這兩起謀殺在我剛剛回來之前就已經初步斷定,和上次在賓館的那宗案件是同一人所爲,說白了,反貪局始終是用來調查貪污的,謀殺案這種案件還是要交給警察刑偵部門負責,不過因爲史鵬亮的問題,反貪局才插手其中。
廖志康讓我先回去休息,他有需要會打電話通知我,我也就不再待在那裡,離開了反貪局,說起來這次的案件非常殘忍,三宗案件的被害人都是被兇手殘忍的分屍,我在史鵬亮的那處房產所見到的兇案現場,證明兇手還有食人的現象,至於爲什麼法醫會那樣的害怕是我到現在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現在這宗案件應該會變成特案特辦了,在首都發生這樣惡劣性質的謀殺案,上面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估計會動用一切的力量尋找兇手的下落,想來史鵬亮也不可能逃跑,如果那具屍體不是史鵬亮的話,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
我離開反貪局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順路去了一趟孫向榮那裡,一敲門卻是程靈來開的門,當她看見是我的時候,才快速的打開了防盜門,臉上似乎還鬆了一口氣,我見狀心裡只能暗自哀嘆,居然弄的孫向榮一家現在變成了草木皆兵的狀態這個史鵬亮也算是個人才了。
我在孫向榮家裡也沒有待多久,更沒有留下來吃飯,只是告訴孫向榮他老婆已經徹底沒事了,警察也再也不會再來煩他的老婆,孫向榮聽完我的話讓他老婆給我磕頭,嚇的我馬上板起臉教訓了他一頓,接着我就起身離開了,不去打擾他們夫妻兩人,走之前我和程靈多說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孫向榮,至於她的工作,我會請人幫她在想想辦法。
程靈把我送到了樓下,我就讓她趕快回家了,孫向榮畢竟行動還是不太方面,需要人照顧,再加上前面他被人剛剛揍了一頓,身上帶着傷,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離開了孫向榮的家,我無聊的走在馬路上,並沒有回到首都的臨時住處,一直在想着史鵬亮會躲到哪裡去,我現在只想早點抓住這個傢伙解決這件事情,其實就算法醫沒提醒我這件事情具有的危險性我也不太想參與。
兩個多月的那次沙漠任務已經讓我的精神上和身體上的疲憊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這段時間以來幸好是法醫一直在照顧我,而有時候探險家還有蔣少卿也都會來看望我,甚至老頭都來過兩三次,這些人適當的幫我舒緩了一部分的壓力。
不過,一直到現在,我依然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這也是爲什麼一開始孫向榮求我的時候,我只是讓蔣少卿先把人從警察局裡帶出來,而沒有直接去插手調查的原因。
我在腦中不停的把史鵬亮,程靈,還有這三件謀殺案關聯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只是我並沒有參與整件案件的調查,現在唯一所知的就是程靈的同學和今天剛剛發生的兩起謀殺案是同一做的這一個信息,史鵬亮現在有沒有死亡還要等待驗屍報告的出爐,基本上現在算是暫時除了大規模的在市內進行搜捕以外,確實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本來我剛剛還想問問程靈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關於她那個同學的,因爲史鵬亮如此的緊盯程靈不放這件事有些詭異,事實上正如廖志康所說,如果史鵬亮沒有那麼執着的想抓程靈,他的狐狸尾巴很難暴露出來,更不會弄到今天如此的地步,自己要跑路,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人殺死了。
難道程靈知道兇手是誰?我突然在腦中閃過這樣的一個概念,不過立馬搖搖頭,這怎麼可能的事情,程靈如果知道兇手是誰她怎麼會不說出來,這裡面到底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不知不覺我已經離開孫向榮家很久,走到了一個看起來是商業街的地方,聽見周圍嘈雜的人聲,我才注意到原來我已經走了很遠的距離,都不知道走到哪裡來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了晚飯時間,肚子也正好有些餓了,看見眼前商業街上的那些飯館,我便不準備今天回去吃飯了,再說,我受傷的這段時間都是法醫天天帶飯過來給我吃,臨時住處完全沒有吃的東西,就是現在回去也還是要在外面買。
我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法醫的電話,想問問她在哪裡,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在這裡等她過來一起吃飯好了。
手機響了十幾聲,卻沒有人接電話,一直到提示音的出現,我按了下重播鍵,再度撥了一邊法醫的手機,依然如此,我奇怪的收起了手機。
法醫一向不會無辜不接我電話的,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當我想到法醫真正的身份又不由的有些好笑,那個女人能出什麼事情,誰要是惹到她纔算倒黴吧,想着探險家因爲一句玩笑話被法醫弄到骨折的好笑場景,我心裡就直笑。
既然法醫的電話接不通,我也知道獨自享受今天的晚餐,走進了商業街,我便在裡面開始到處亂逛,尋找着吃東西的地方。
韓國料理?沒興趣,話說那個半島上的居民吃的東西一直都是酸辣口味,除了五花肉以外,我還真沒看見有其他合我胃口的東西,就連酒也是讓人感覺索然無味。
日本料理?更沒興趣,我沒動手砸店都算好的了,對於這個島國,我雖不是那種憤青,但是也只和憤青就剩一步之遙了,所以PASS。
我走過了這幾家韓國和日本的料理店,後面出現了一排西餐廳,老實說,如果法醫今天在的話我倒是真有興趣去吃西餐,紅酒,佳人,說起來也應該夠浪漫了吧,雖然不能給法醫一個確定的答覆,至少我用這頓飯去感謝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惜,法醫今天不在,孤家寡人的我去吃西餐,沒事找事做,只能遺憾的尋找我感興趣的食物,在商業街中逛了許久之後,我終於決定今天去吃火鍋,還沒走近火鍋店,懷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法醫打回來的,估計是看見了未接來電,所以現在給我打回來了,我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法醫麼?”
“恩是我,你找我有事?”
“沒事,正好到晚飯時間,問你吃過沒,一起吃。”
“這樣啊,你在哪裡?”法醫在手機中詢問我現在的地點,我有些茫然的擡起頭尋找着路牌,好像我逛了這麼久,還真不知道這裡到底叫什麼地方。
“你等一下。”我暫時放下了手機,走到了一家小店的前面,非常客氣的詢問了一下店家這裡的地名,等到了店家的回答後我感謝了一聲,纔拿起手機告知法醫,“XX街,我現在就在XX火鍋店門口,晚上吃火鍋怎麼樣?”
本來我是準備請法醫吃西餐的,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吃了西餐似乎好像就有點那什麼了,但是我現在的這種情況,如果給法醫造成什麼誤會的觀念還真是頭疼,雖然我必須承認,我現在真的有些喜歡上法醫了,不過讓我接受法醫還需要時間,至少要讓我給小子龍他們報完仇之後,我不想耽誤法醫的幸福。
“隨便吧,你等着,我十分鐘後就到。”法醫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便走進了火鍋店準備先點了鍋底和一些我想吃的菜,鍋底的預熱還需要時間,估計等法醫來的時候也就差不多了。
我一進那家火鍋店就聞到了陣陣濃香,好傢伙,這裡面的人還真多,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找了一張兩人的座位坐了下來,點了一個鴛鴦鍋底外加羊肉等主菜之後,我就坐在原地無聊的等待着法醫。
沒到十分鐘,法醫就再次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問我在哪,我告訴了法醫我已經進火鍋店了,並且告訴了她桌號,過了一會,就看見法醫從入口處走了進來,我站起來喊了一聲,法醫看見我快步的走到了座位前面坐了下來,但是我發覺她的神情有些疲憊。
“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累的樣子?”我給法醫先倒了杯水,看着她放下了肩上的包包拿起水杯向我道了聲謝,喝了幾口之後纔開口告訴我她剛剛去幹了什麼。
“我剛剛去了市局的法醫處。”
“你去參加了屍檢。”我帶着氣憤的語氣詢問着法醫,這個女人讓我不要參與,自己居然跑去參加了屍檢,她在想什麼。
法醫看見我忽然板起臉愣住了,不過當她注意到我好像確實有些生氣的時候不由的板着臉,放下筷子,“你還真是小氣,我是去幫你找線索了,畢竟如果早點判定死者是史鵬亮你不就沒事了,也可以早點撤出這件案子。”
原來她是爲了我纔去參加了屍檢,我尷尬的轉過頭掩飾着自己的窘樣,正好鍋底開滾了,馬上夾了一些菜放進裡面,邊放邊岔開話題,“那個,開了開了,快吃快吃。”
法醫的嘴角抽了抽,我的心也跟着跳了跳,我看見她的眉頭皺了一下,手上的筷子一不小心一抖,兩個魚丸掉到了桌子上,別誤會,這不是因爲法醫看起來很美被迷惑了,而是完全被嚇到了,我是真怕她當場發飆再把我送進醫院而已。
幸好看見我出糗,法醫原本有些惱怒的臉色才露出了笑容,“行了,吃飯吧,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見你遇到哪些怪物也沒這麼怕過。”
“切,這不一樣好不好。”我抱怨了一句,喃喃自語,“那些怪物又沒你恐怖。”
“你說什麼?”糟,差點忘了這女人的耳朵也很好使。
“沒什麼,吃火鍋,吃火鍋。”我馬上低頭不語,雖然這樣看起來很沒男人的骨氣,但是面對眼前的童顏美女,我還真沒那個膽子,只能在心中哀嘆,遇人不淑,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吃完了火鍋,我和法醫一起走出了火鍋店,看看時間似乎還早的很,我轉頭問着法醫要不要找地方再坐回。
“無所謂,不過你的身體沒事吧,你的傷還沒好,要不要回去休息?”法醫關心的問着我的傷勢,我搖搖手,示意沒什麼事。
首都我和法醫都不是太熟悉,探險家也早就去幫少林方丈的忙去了,現在也不在這裡,我只能再麻煩一下蔣某人了,不過就當我請他玩次賠罪好了。
我打電話給蔣少卿的時候這個傢伙剛剛吃完飯,現在正在總部處理一些白天沒有弄完的文件,一聽我說要請他出去玩,這傢伙馬上就開口追問我在哪裡。
“XX街,我剛和雅寧吃過飯,你什麼時候能到?”我在手機中問着蔣少卿,同時給了法醫一個OK的手勢,法醫只是搖搖頭笑着,我估計她也是對我和蔣少卿無語吧。
“等我,半小時,最多半小時,我馬上過來。”蔣少卿心急火燎的衝着我喊了聲,接着電話就被他給掛掉了。
“這傢伙,估計最近給憋壞了,他半小時後到,我們就在這裡隨便逛逛吧。”我向法醫提了個建議,法醫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半小時後,蔣少卿果然就趕到了這裡,一看見我帶着法醫站在一間麥當勞的前面等着他,他馬上走過來摟住我的脖子,低聲的問我,“搞定了沒有?”
“什麼搞定了?”我莫名其妙的盯着他,完全沒有理解他在說什麼。
“別給我撞糊塗。”蔣少卿衝着身後的法醫使了一個眼神,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雅寧啊,還能有誰?”
“我說你別胡亂猜好不好,我和她就是朋友。”我立馬向蔣少卿解釋,蔣少卿鄙視的盯着我,根本不信我的話。
“朋友?有這樣的朋友?你住院兩個月她可是一直在照顧你,還有,你以爲她真不回去?是她自己要求暫時待在北京的,就是爲了照顧你,我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不乾脆點,不然我今天給你兩創造個機會?”
我聽着蔣少卿的話心裡也有些膩味,不是我不想同意,但是我現在這情況,隨時去見閻王,天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把命丟了,總不能耽誤法醫一生吧。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執行那種危險任務,答應她我根本不能保證什麼。”蔣少卿好像是看見陌生人一樣聽我說完話後就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後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隨便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心結,我只是不想讓你後悔。”
我也知道蔣少卿是好心,但是我現在確實沒有那種心思,蔣少卿帶着我和法醫上了車,車子是另一名戰士開的,一上車蔣少卿就問我們兩個,準備去哪玩。
“你說吧。”我把問題丟給了法醫,法醫想了想。
“去唱歌吧。”
“OK!”蔣少卿轉過身子吩咐駕駛員,“去錢櫃。”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首都的某個大型KTV,蔣少卿讓駕駛員跟着一起進去,既然帶對方來了,也不太好把對方一個人丟在車裡,而且人多也熱鬧,不過那名戰士倒是很不好意思的拒絕了,蔣少卿也沒勉強,告知了對方時間讓他自己找地方玩去待會來接人就好了。
雖然說是去唱歌,實際上我和蔣少卿哪會唱什麼歌,我們兩個這種嗓子,讓我們喊喊口號什麼的還行,唱歌,我只會唱那幾首部隊裡面的歌,流行歌曲,壓根我就沒怎麼聽過,不然就是聽完就忘。
蔣少卿更是有備而來,帶了駕駛員沒有自己開車,我就知道他準備找我喝酒,於是再包間裡就變成了我和蔣少卿兩人一邊玩骰子一邊拼酒,法醫在邊上看着我們兩人有時候唱幾首歌給我們增加氣氛。
我記不清自己喝蔣少卿到底喝了多少,只知道邊上的啤酒瓶堆了幾十瓶,當然是小瓶的那種,或許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沒恢復,不能喝這麼多酒,法醫有時也會幫我和蔣少卿玩幾把,自然,蔣少卿比我喝的就多的多,原因,大家應該都瞭解。
總之最後我們三人出了包間,我和蔣少卿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法醫卻是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我是還好,但是蔣少卿走路有些不穩了。
坐電梯的時候,蔣少卿一不小心撞了一女的,我見狀趕忙去拉住了蔣少卿,同時開口向那名女子賠禮道歉。
“對不起,我朋友喝多了。”我帶着歉意和那名女子說了聲對不起,卻沒想到旁邊突然殺出一男的,衝着蔣少卿就破口大罵。
法醫在一旁皺了皺眉頭,拉住了蔣少卿,我也頗爲氣憤,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已經賠禮道歉了用得着這樣?
“我們已經道過謙了,用不着罵人吧。”我按捺住自身的火氣,把蔣少卿暫時仍給了法醫扶着,蔣少卿卻甩開了法醫的手,站到了我旁邊,雖然渾身酒氣很重,但是我知道他已經恢復了清醒。
“你小子有種在重複一遍剛纔的話試試。”我知道蔣少卿有些生氣了,不過我也非常反感這個罵人的小子,也就沒有開口。
“罵你怎麼了?老子還沒打人呢?”一旁的女子估計也有些擔心,拉了拉那男子的手臂說算了,那男子還不依不饒的在那嘀嘀咕咕個不停,到了最後居然先動手想打蔣少卿,蔣少卿肯定不會給這個傢伙碰到,讓過了他的拳頭頓時暴怒。
“我說,老虎不發威你還越來越得瑟了?”蔣少卿衝過去就給了那小子一拳,我一時沒注意居然沒拉住,等我想拉的時候,那小子也火了,衝上來就和蔣少卿打了起來。
但是,那小子怎麼可能打得過蔣少卿,沒幾下就被蔣少卿放倒在地,此時那名女子已經嚇壞了,正在用手機打給什麼人,而KTV的保安也圍了過來,周圍的一些顧客也站在遠處衝着這裡指指點點,我衝上去拉住了還要繼續打那小子的蔣少卿。
“算了!”我勸說了蔣少卿一句,蔣少卿見到是我,有些不甘心的衝着那小子瞪了一眼。
“以後說話嘴巴乾淨點。”
“對不起先生,你們不能走。”我準備拉着蔣少卿離開的時候,沒想到又被KTV的保安給攔了下來,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看了法醫一眼,法醫皺着眉頭向我示意不要衝動。
“還有什麼事?”我問着那保安,保安指着地上被蔣少卿毆打的那個小子告訴我。
“先生,請你等警察來了再說行不行,我們不想惹麻煩。”等警察,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蔣少卿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望着我。
“我留下吧,你們兩個先走好了。”法醫直到我們兩個的難處,雖然我們沒有穿軍裝,但是警察來了一旦查了證件解釋起來也是一件麻煩事,雖然事情並不是我們的錯。
“那我先送他回去,一會來找你。”我點點頭,和那保安說了一聲,保安也同意了,誰知我們正準備進電梯的時候又出現了意外。
“是誰打了我弟弟,給老子滾出來。”我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身上雕龍刻鳳的傢伙領着七八個人從包間的通道那邊衝着我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