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張報名卡拿在手中,狄九心裡越來越冷。
付樸棱爲什麼被殺,狄九心裡比誰都清楚,那肯定是因爲他的解毒藥液。報紙標題明確說付樸棱是解毒天才,很顯然付樸棱成功將他的成果據爲己有了。隨後那一瓶藥液引來殺身之禍。
那一瓶藥液不過是他隨手提煉出來的,只要他想,他可以提煉無數出來。付樸棱因爲一瓶藥液就被殺,他可以提煉無數藥液的事情被人知道,他的下場恐怕不會比付樸棱好多少。
就是不知道付樸棱有沒有將他說出來。
狄九很快就將這種僥倖想法丟在了一邊,無論付樸棱有沒有將他說出來,他都不能靠僥倖過日子。付樸棱這種人被丟去面試應聘者,估計地位也不怎麼高。既然地位不高,那醫術恐怕也不行,這大概別人都知道。
現在付樸棱死了,別人很有可能會想爲什麼付樸棱能煉製出來這種藥液,這樣想要查到他狄九怕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狄九嘆了口氣,他見的世面還是太少了啊,否則的話怎麼會天真的以爲有了報名資格,就能進武學院?
看着近在咫尺的武學院,狄九心裡卻知道,他和武學院無緣了。還好,他看見了老闆拿出了報紙,否則的話,他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狄九很是果斷,既然不能進武學院,那就不要糾結,趕緊離開。想到這裡,狄九再也沒有半點猶豫,轉身就走。
兩個小時後,狄九購買到了一切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垃圾場。他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頭髮剃掉了,然後戴上了一頂帽子。接下來他開始給自己易容,僅僅半個小時,狄九就易容成了一個風塵僕僕的中年男子。揹包也被他換成了麻袋。
做完這些後,狄九自己都感覺到很是驚奇。
他在確定自己不安全後,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如何易容,如何躲避不安全的因素。就好像之前他領悟五陰六陽手一般,他突然就會了,天生就會一般。
這更是讓狄九迫切的想要找到那想不起來的事情,他隱約覺得自己和別人完全不同。這種不同,就隱藏在那他想不起來的那件事上。
狄九一路上不斷攀爬大貨車,三天後,他已是遠離津海。儘管知道自己有危險,可是天荒區的吸引,讓狄九依然想着要前往天荒區。
……
曾家大院。
曾合剛剛從女兒的房間出來,曉淺就激動的來到曾合面前語氣都顫抖的說道,“被救了,真的被救了……”
曾合疑惑的看着曉淺,“你說什麼被救了?”
曉淺急切的喘了幾口氣,這才一臉激動的說道,“叔父,津海醫院的一個患者被救了……”
曾合一皺眉,津海醫院每天這麼多病人,一個患者被救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患者被救,津海醫院纔不正常。
曉淺知道自己說話太過急切,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一個和伊薰得一樣病的患者,被人救了。而且他的情況比曾伊薰要嚴重太多,甚至即將面臨死亡的情況下被人救了。”
這次曉淺終於解釋的清楚了,說完後,臉上還是激動的有些通紅。
“什麼?”曾合一把抓住曉淺的手臂,隨即就激動的說道,“是誰?快告訴我是誰?馬上就將他請來,不,我們馬上就將伊薰送到他面前……”
曾合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表達什麼了,他的臉上激動的通紅。
曉淺卻是冷靜了下來,她緩了口氣說道,“叔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好在沒有人在意患者,被救下來的患者被我請到曾家來了。”
“爲什麼不知道是誰救的?對了,患者被你請到曾家來了嗎?不錯,你做的很對,我馬上就去見這個患者。”曾合也漸漸冷靜下來。
不用曾合去見患者,曉淺已經吩咐人將那母子三人帶來了。那母親一臉憔悴,不過精神卻很是不錯。她的兩個兒子,大的二十歲左右,和伊薰差不多年齡。只是瘦弱的一陣風都能吹走,形似骷髏。看起來只有皮的臉上血色倒也算是不錯,估計曉淺給了一些營養品給他吃。
小的孩子只有七八歲,眼睛睜的大大的,有些膽怯的打量着豪華的客廳。
“孫瀅見過董事長。”女子躬身一禮,站在她身邊的瘦弱青年也跟着彎了一下腰。
曾合說道,“好名字,請坐,請坐。”
等孫瀅和兩個兒子小心的坐下後,曾合這才和煦的問道,“你們在這裡還住的習慣吧?”
儘管心裡渴望知道醫生的名字,他還是先關心了一下孫瀅的境況。
“多謝董事長,曉淺妹子已經讓我幫忙做一些家務事情,這裡很好很好……”孫瀅趕緊再次站起來躬身道謝。
曾合轉頭對站在一邊的曉淺說道,“曉淺,到時候給孫瀅一個輕鬆點的活,不要太累了。還有孫瀅的這個大孩子,也多給點營養品補一下。”
“是。”曉淺連忙答道。
孫瀅又要站起來感謝,曾合擺擺手說道,“孫瀅,實不相瞞,我是有事情要請你幫忙的。”
孫瀅惶恐的說道,“董事長,我爲了給孩子治病,連房子都買了,現在無家可歸,恐怕,恐怕……”
孫瀅的想法是,她恐怕是幫不到這種富貴人家。
曾合笑了笑說道,“我有一個女兒,她和你大兒子一樣的病,我想要請問一下,是哪個醫生救了你兒子。我也想請那個醫生救一下我女兒。”
聽到曾合的這個問題,孫瀅眼裡閃過激動,“那個醫生可真是活菩薩啊,他就用了半個小時就救了我兒子,而且還沒有收一分錢,也沒有讓我們去醫院交錢,只是讓我們回去療養。若不是遇見了曉淺妹子,我們現在連去的地方都沒有。”
曾合激動的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身體前傾,語氣愈發迫切的問道,“你可知道那醫生叫什麼名字?”
孫瀅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他帶着口罩,救了我兒子後,立即就走了。我甚至連感謝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到現在我心裡都愧疚不已。”
曾合有些傻眼了,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
“那你是在哪裡找到他的?”曾合再次問道。
孫瀅說道,“黃醫生說我兒子沒有救了,我哭着求他,黃醫生將我甩開進了辦公室,然後關上門。這個時候那個醫生走到了我面前,說要去看看我兒子,我當時心裡只是被激動充徹,然後帶着他去看了我兒子,他前後用了半個小時就救回了我兒子。對了,是三棟的十一層……”
總算是說清楚了。
“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救你兒子的?”曾合心裡很是激動,哪怕孫瀅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只要這個醫生還在津海醫院那就能找到。
孫瀅說道,“他治病的時候拉上了簾子,我估計他用的是金針,因爲我兒子身上多了很多的針印。”
說話間,孫瀅主動拉開了他大兒子的衣服,果然背上有些淡淡的針刺痕跡,估計再有一兩天,這些痕跡就消失不見了。
又是金針?曾合忽然想到了之前他見過的那個視頻,付樸棱不也是用金針治療的嗎?
“付樸棱的辦公室是不是在十一層?”曾合看着曉淺問道。
(今天的更新就到這裡,朋友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