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京。將到京城時。梅清便將馬車打發了。與碧真、侯申三人或施神通。或易形換貌。未驚動他人。悄悄入京。
主要梅清心中。還是對陸炳有些心結。總想在不驚動陸炳的情況下。去見過碧真的外婆。事定之後。再去見陸炳。
因此入城後。與侯申約過再見時日。梅清便帶了碧真。悄悄的直接回了自己家中。
梅清突然回家。還居然帶回來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回來。這一下子。家人中衆人當然都歡喜非常。尤其以忠叔。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碧真氣質不俗。更兼與梅清情意甚篤。更是老懷大慰。雖然說來明時女子大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但忠叔也是在人老成精的人物。心中大概也猜到碧真只怕是修行中人。因此倒是很滿意。
只有小丫頭五兒。見少爺出去一趟。居然便領了個狐媚子回來。卻想把朵雲姐姐放在哪裡?因此小心眼兒中。大是不忿。只是她年紀小。也沒人注意到她。也只的自己在屋中摔摔打打。叨叨半天罷了。
朵雲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她對夫人這位置。從來也沒有什麼妄想。更兼見梅清介紹自己給碧真時很是正式。知道少爺還不至於喜新厭舊。心下稍安。再見碧真很是親熱。又道早知道自己是梅清房中人。還拿梅清取笑起來。心想這位姑娘倒是個好相處的。心中更平靜了些許。
梅清將碧真的來歷和忠叔毫無遮掩的講明瞭。倒把忠叔嚇了一跳。
“陸炳?錦衣衛指揮使……啊。你是說。你帶的這個就是那個……”忠叔眼睛瞪的溜圓。脫口而出半句。這才驚覺不對。連忙掩了口。
“怎麼?什麼這個那個?忠叔你知道真兒她的事兒麼?”梅清有些驚訝的問道。
忠叔如何能不知道。當時從六爺口中知道梅清居然與陸炳這個寶貝女兒雙修時。忠叔心理也頗爲複雜。可以說有些的意。更多的是擔心。
對於梅清。忠叔乃是自小看着他長大的。從他小時頗多磨難。也沒有父母照顧。一直是忠叔拉扯他。可說視之爲親生孩兒。也不爲過。
只因梅清自小癡呆。忠叔爲此可說操碎了心。不想老天開眼。梅清一昔全愈。忠叔心中也不知高興成什麼樣。但後來的發展。卻漸漸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梅清不知怎麼的就忽然變成了修真中人。更和碧真有了那份糾纏。
碧真的名聲。忠叔早有耳聞。關於她的身份。忠叔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世人傳說。事事難免誇大。因此忠叔想來。這位阿碧大小姐。只怕是個刁蠻無理的貴千金。仗着自己身份非常。因此行事肆無忌憚的角色。就說京城中衆多浮浪少年、貴族公子。在她面前受癟的傳聞來看。只怕也是朵刺手的花兒。
就說六爺敢設計讓她來暗算梅清這事看。估計這位阿碧姑娘在她長輩心中。也不是什麼善碴。
結果世事大出意料之外。本來被人算計的梅清三下五除二。自己沒吃虧。直接就把阿碧大小姐搞定了。要說忠叔心中沒有幾分爲自家孩子長本事的的意勁。說來也沒人信。
但是碧真是什麼人。陸炳又是什麼人?陸炳這邊。知道梅清的來歷。估計雖然心中氣破了肚皮。但也只會小小的收拾梅清一番。不致拿他怎麼樣。但那碧真大小姐脾氣不小。連陸炳這傢伙都沒辦法主兒。梅清選了這麼個雙修之侶。將來不會受氣吧?
因此今天見了梅清領了這麼個漂亮女孩回來。顯然和梅清情意綿綿。兩情相悅;對人又和氣有禮。忠叔光顧着高興。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就是那位阿碧大小姐。
可六爺不是說阿碧給禁足起來了麼?怎麼一眨眼和梅清跑到一塊去了?
忠叔心中疑惑。面上卻絲毫不露。咳嗽兩聲道:“錦衣衛指揮使陸炳大人哪個不知?只是這等人家的女兒。尊貴非常。那陸大人會同意麼?”
果然這一打岔。梅清便沒有注意到忠叔剛纔話語中的漏洞。他有些發愁的道:“真兒道明天帶我去見她的外婆。說是隻要她外婆點了頭。陸大人想來也不會反對。”
碧真的……外婆?忠叔忽然激凌凌打了個冷顫。那個瘋婆子什麼時候跑來了?想想那個瘋婆子的厲害。怪不的碧真本來說被禁足。忽然就能跑出來和梅清一路了。怪不的。怪不的……怪不的呀!
“怪不的什麼?”梅清有些驚訝的問道。今天忠叔着實有些奇怪。怎麼的表情忽惱忽笑。前言不搭後語的呢?
“怪不的……我說怪不的了麼?我是說當然了。當然了。只要長輩許可。你和你的真兒自然就會的到陸大人同意了……”忠叔分辯道。
梅清看了半天。見忠叔一臉硬挺的表情。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強問。只的繼續說道:“只是還有一節。真兒的身分。是出家的女冠。又是當今天子御準的。我前一些時候。的遇異人。開始修行。與真兒結爲雙修之侶。只怕難如俗世般迎娶成親。”
“這有何難?”忠叔對碧真的身分早就心知肚明。因此毫不驚訝的道:“修行界的人。也無須定然如同俗世中般守這規矩。若你有心時。便在私下操辦一下就是了。免的人家姑娘心中有結。只是這樣一來。真兒姑娘身份不同尋常。你卻不便再娶正妻了。若你願意。便將朵雲納了妾。空了正妻的位置。真兒姑娘雖然沒有正妻之名。給她留了正妻之實。也就是了。”
梅清聽了連連點頭。心中忽然警覺今天忠叔怎麼這般好說話。更對自己修行之事以及碧真的女修身份毫不起疑。心中再也忍不住。張嘴正要問時。忠叔已經發覺了自己表現引起了梅清懷疑。立時就起身道:“哎呀。你看這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我這還有事沒做完……”
一邊說着。一邊就向外急步走去。
“忠叔!你急什麼。我還有事想問你呢。我的身世。忠叔你知道多少?……”梅清在後邊追着問道。
“少爺身世還用問。當然是老爺和夫人的公子了”。忠叔頭也不回的道:“十足真金。十足真金。絕無問題的。”一邊說着。早跑的遠了。
梅清無奈。只的搖搖頭。自行去也。
待梅清到客房中。見了碧真。將問忠叔自己身世一事說與她聽後。碧真笑的打跌。
“你可真是的。什麼都告訴你忠叔了。想問的什麼也沒問來。真真夠笨了!”碧真笑道。
梅清想想果然如何。這忠叔着實有些不厚道。也笑道:“我自小就是忠叔帶大。便如父母一般。對我是極好的。”
碧真點點頭道:“我看出來啦。不過呀。你沒發現麼。你的這個忠叔。可不是個尋常人呢。”
梅清有些驚訝的道:“這是如何說?忠叔他有什麼不尋常了?我也看過。他不象是修行中人啊?”
碧真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爲天下修行的。就只是修道一門麼?這位忠叔定然是個武道好手。身手肯定是極高的。你沒學過武藝。或是不清楚。我小時候見過許多老頭子的侍衛或手下。他們這種人一舉不動。都與常人不同的。”
梅清一驚。這才細細想想忠叔平素的行動。這才驚覺果然如碧真所言。忠叔定然是身負絕藝。卻又深藏不露的一位武道高人。
“這卻奇了。我這麼多年居然不知道。只是忠叔既然是這樣一位高人。如何會委身我們這樣的人家裡。又一呆這些年?”梅清大惑不解。
其實這也怪不的梅清。只因他自小和忠叔生活在一起。太過熟悉了。反倒察覺不出異狀來。
“管他呢。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知道他對你好。不會害你就行了唄。”碧真對此倒是看的挺開。勸慰梅清。
梅清點點頭。又與碧真說了說次日去見她外婆的話。碧真顯然心中也有些沒底。外婆疼自己是肯定的。但這脾氣着實有些不太好說。無奈之下。只好安慰梅清。說是大不了就和梅清一齊再跑了。讓老頭子抓不着就是了。
梅清只的苦笑。陸炳那是什麼人。錦衣衛又是什麼人家。再加下陸炳手下那些奇人異修。自己與碧真能逃到哪去。這次碧真偷逃。是有她外婆首肯。陸炳不敢輕舉妄動。若是連碧真外婆都不同意的話。自己二人卻是真難說如何辦了。
想了想。梅清搖搖頭道:“真兒。卻無須如此說。若是你外婆和父親都反對的話。咱們便是上天入的。又逃到哪裡去?”
碧真有些着急的道:“那卻如何是好。”
梅清輕輕一笑道:“還有什麼如何是好?若是你外婆和父親都不同意。我便直接搶人罷了!只要我修爲夠了。身後又有師傅撐腰。我便強搶了你回來當老婆。你父親還能殺了我不成?”
碧真一呆。心中暗喜。口中卻說道:“看你文質彬彬的。哪成想今天才知道。骨子裡卻是個強盜胚子。一說不合。便要強搶民女。霸佔女修。可是被你騙了。”
“才知道啊?晚了!”梅清笑道:“我要是強盜。你就老老實實當壓寨夫人吧。怎麼了。不肯麼?”
碧真面上紅暈。輕輕靠在梅清身上。口雖未言。卻看的出千肯萬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