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的特性 (4)

這句話必須理解——神秘的女性。因爲對於老子來說,那是終極的。老子感到和一個男人相比,存在的本性更像一個女人,因爲男人來自於女人,女人也來自於女人。男人甚至可以被拋棄,然而女人不能被拋棄。女人似乎是一個基本的元素。男人則是她的一個產物。女人似乎更加自然,男人則有一些不自然的東西。男人在他的生物體內有一種深深的不平衡,女人是均勻的、平衡的。所以她看起來比較美、比較圓。男人有棱角,女人沒有棱角。女人是一個比較平衡的現象,所以她從來不試着發明什麼東西、創造什麼東西、去做什麼事情或者忙來忙去。不,她從來不忙,男人總是忙個不停。他必須做些什麼以證明他是存在的,他不能只是接受他自己。他不能只是存在、只是享受。他必須到月球上去,他必須登上埃弗勒斯峰,他必須做些什麼。有一種深深的不平衡在那裡,他無法只是坐着、只是存在。而每個女人都認爲這是多麼愚蠢:爲什麼要到月球上去呢?你問航海員的妻子,她們簡直不能相信這種事情。爲什麼?爲什麼要毫無必要的走進危險和死亡呢?待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呢?

男人是一個流浪漢、一個吉普賽人。如果把世界留給男人的話,世界上就沒有家了,最多隻有帳篷。他將不斷地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他無法住在一個地方,他內在的深處有某些東西迫使他行動。他是不平衡的,這種不平衡就是他的瘋狂。你看一個女人。她是平衡的。她的需要很小:愛某個人,被某個人愛,食物,住的地方,周圍有一些溫暖,一個家,就夠了。然後她就不會擔心任何事情了。沒有女人創造過任何科學,沒有女人建立過任何宗教。人們來問我:爲什麼所有的宗教都是男人創造的。

因爲男人緊張,他必須做點什麼。如果他在這個世界裡挫敗了,他就開始在另一個世界裡做點什麼,但是他必須做。他從來不在此時此地,他無法在此時此地。

老子有這樣一個比喻:自然的本性比較女性化,它是比較平衡的。你看樹木,你看小鳥在歌唱,你看河水在流淌,你看四周。在每一個地方你都會發現更多的女性品質。每樣東西在當下似乎都是完美的。樹木不擔心未來,小鳥不擔心未來,河水只是這麼懶懶地、這麼寧靜地流淌,好像它們根本不在流淌似的,似乎沒有什麼是匆忙的。

所以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男人在街上按喇叭,而女人繼續從窗口說:“我來了!等一下!”女人沒有時間感。她們有手錶,但她們的手錶是裝飾用的——它們並非真是手錶。她們沒有任何時間感,因爲她們不匆忙。時間感來自於匆忙和着急——每樣東西都在發抖,每樣東西都在賭博,好像慢了一分鐘就會失去每樣東西似的。如果你問那個男人:“你們要去哪兒?”他會聳聳肩——只是去看電影,他卻一直接着喇叭,好像就要錯過什麼重大的人生體驗似的。而女人繼續說……

有一次,我甚至聽到一個女人說,當時我和她的丈夫坐在車裡面,我們確實就要遲到了,他的丈夫非常擔心。事實上,他不需要擔心,他不應該擔心,因爲那是我的約會,不是他的。我就要遲到了。他卻在按着喇叭,他非常擔心,急得直冒汗,還咒罵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說了二三次:“我來了。”——但是她還沒有化好妝。妝是永遠化不好的。不知怎麼地,她總是要出來,然而妝總是沒有化好,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好了。她泰然自若地跟鏡子在一起、跟她自己在一起——她是那麼悠閒,那是她的世界。後來那個妻子生氣了,她從窗戶往下看,說:“我已經告訴你1000次了,我一分鐘之內就出來!”1000次!你甚至無法在一分鐘之內說1000次“我來了”。

沒有時間感……世界的運動沒有任何時間感。鐘錶並不和樹木、河流、羣山一起存在——那是一個沒有時間的世界。

男人和時間、和擔心一起存在。在深處那種擔心似乎是性的:擔心能否達到。每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擔心他能否,擔心他能否滿足他的女人,擔心他能否證明他是一個男人。那個擔心:一種內在的顫抖,匆匆忙忙地想要證明,這就是他爲什麼錯過的原因。**是有的,然而——沒有。是一個不同的現象:只有當你不擔心的時候,它纔會發生;只有當你不是一個達到者的時候,它纔會發生;只有當你不去達到什麼的時候,它纔會發生;它發生在一種深深的放鬆裡;只有當你不控制而由自然來控制的時候,它纔會發生。然後你的整個身體都會在一種未知的歡樂中顫抖,然後你的每一個細胞都會在一種完全的狂喜中慶祝。那麼它就是神聖的。

但是男人在擔心,那個性的擔心是所有擔心的根源。於是他在每一個地方都要設法證明他自己。

不需要證明自己。你存在着,你是完美的,沒有女人擔心如何證明自己;她理所當然地認爲她是完美的,她以一種十分放鬆的方式生活。有很多丈夫來找我,他們總是抱怨他們的妻子懶惰,她們並不懶惰;她們在享受!不管她們碰到什麼事情,她們都不匆忙,但是她們看上去比較懶惰。

老子說存在的本質更像女性,更加女性化。這個比喻很美。他並不是說存在是女性的——記住這一點。這不是邏輯,他並非試圖證明存在是女性的。他並非支持婦女解放運動——不是的。

他只是提供一個比喻。

男人也可以是女性化的。一個佛是女性化的,一個老子是女性化的,一個耶穌也是女性化的。這樣他才生活在當下,不匆不忙;他不匆不忙地享受當下。

耶穌對他的門徒說:看看野地裡的百合花。它們多麼美麗!即使所羅門在他極榮華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美麗呢。然而百合花的秘密是什麼呢?——它們僅僅開放在此時此地,它們並不擔心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下一刻還沒有進入它們的意識。

男人可以以一個女性化的存在來生活——這樣他就變成了一個神秘家。那是唯一的方式。因此所有的神秘家在某些方面都是女性化的。他們是真正虔誠的人,而不是宗教的創建者。

記住,這是一個差別。佛陀不是佛教的創建者,不是的。他的門徒纔是創建者。耶穌不是基督教的創建者,不是的。他的使徒,他們纔是創建者。馬哈維亞不是耆那教的創建者。翟曇,他的門徒,一個大學者、大專家,纔是創建者。這些人是真正虔誠的人。

耶穌自己是女性化的。爲了顯示這一點,在印度阿度婆它羅,佛陀的畫像上從來沒有鬍鬚——沒有——僅僅爲了顯示他們是女性化的。你曾經見過長着鬍鬚的羅姆嗎?你曾經見過長着鬍鬚的克里虛納嗎?並非他們缺乏男性荷爾蒙。他們不是第三性。他們都是男人,都有鬍鬚。這只是一種比喻。我們之所以不畫鬍鬚,是爲了顯示他們變得女性化了:女性化的神秘家出現了。他們不匆不忙地存在着,他們不以一個緊張的男人存在,而以一個不緊張的女人存在,你在他們的周圍可以感覺到女性的溫和、佛的圓滿。

山谷的靈魂是不死的。它被稱之爲“神秘的女性”。

神秘的女性的門是天地的根。

神秘的女性的門是天地的根……

如果你能找到那把打開神秘女性之門的鑰匙,你就已經打開了存在的大門。每個人都必須不緊張地、平衡地、滿足地進入這扇門——那就是女性化存在的秘密。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有兩種誤會的可能:女人可能誤以爲她們無事可做,男人可能誤以爲這個老子不適合他們。不,它適合你們兩者,但是要記住……女人並非純粹的女人,她們本身已經失去了女性的神秘。她們必須重新獲得它。當然她們要比男人容易一些,因爲男人走得更遠。也不要以爲,如果你是一個男人,老子就不適合你——他尤其適合你,否則你就會越來越遠離存在和生命的狂喜。每一個人都必須回到母親的身邊,那就是女性的神秘。

你誕生於母親的子宮,你必須再次在存在裡面找到子宮。如果你能再次在存在裡面找到子宮,在存在裡面找到同樣的溫暖、同樣的生命、同樣的愛、同樣的關懷——那麼存在就變成了你的家、你的母親。

當印度教徒稱他們的上帝爲“母親”——加利聖母的時候,並不是一種無可無不可的稱呼,這種稱呼有他們自己的意義,它意味着:這種宗教的指向是女性的,它與溫暖、與愛、與關懷、與生命聯結在一起;它是和平的,而不是暴力的;它有一種“神秘感”,這同樣是一種女性的特徵。他們爲生命中的那種“神秘”與溫和而歡喜,他們以此作爲生命的指向,他們拒絕暴力。

佛教沒有殺過人,耆那教沒有殺過人,印度教沒有殺過人,因爲它們越來越傾向於女性的神秘;你根本無法抱怨老子,不存在以他爲對象的有組織的宗教。宗教一旦變得有組織,暴力就侵入了。組織是暴力的,它必須掃平它的道路,它肯定要變成男性的。組織是男性的,宗教是女性的。

我聽過一個故事,有幾個魔鬼的門徒非常擔心地來到魔鬼的身邊,對他說:“您爲什麼還坐在這裡?我們的整個生意都要泡湯了。又有一個人成佛了,開悟了。我們必須做點什麼,要不然他就會改變這些人——我們的世界將被拋棄,誰還會來地獄呢?我們要馬上行動!不應該耽誤時間。又有一個人成佛了!”

魔鬼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會通過他的門徒工作的。我已經送出一些門徒了,他們正在路上。他們將包圍他,他們將創造一個組織。用不着擔心,這個組織會做每一件我們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他們總是做得更好。我從歷史中學到這一點。我將創建一個教會……而我根本不會捲進去。事實上,他們自己會做。我只是鼓勵他們、幫助他們而已。”

一旦教皇在那裡,基督就被忘記了;一旦教會在那裡,佛陀就被謀殺了。一種宗教總是站在一個佛的屍體上。

這些都是比喻。女人可以很容易地達到她們女性的神秘,因此有更多的女人被宗教所吸引。她們不創造宗教——但是有很多的女人,幾乎是男人的4倍,對宗教感興趣。在馬哈維亞的門徒裡面,有4萬個女人、1萬個男人;在佛陀的門徒裡面也是同樣的比例。你可以到任何教堂、任何寺廟裡去數一數——你將總是發現4個女人對1個男人,而且那1個男人之所以會來,也許僅僅因爲他的妻子來了;他可能並不真的在那裡。

女人可以更加容易地協調;她們是母親,她們更接近自然。

男人會發現要來比較困難;在他的焦慮和緊張裡面,他有牽連、承諾和投資。即使他來了,他也會在宗教的周圍創造一種焦慮。

我每天都能觀察到:女人到我這裡來——如果她們臣服,她們就完全臣服。如果她們靜心,她們就完全靜心。然後她們就開始成長。

男人到我這裡來——如果他們臣服,他們無法完全臣服,他們總是保留一部分。而當你三心二意地臣服的時候,那根本不是臣服。然後他們靜心,但是靜心變成了一種焦慮。於是他們說:“這種靜心產生焦慮。我睡不着,我老是在想它——它會怎麼發生,我要怎麼操縱它。”

那不是一個操縱,你無法操縱它,你必須放開手,大大地放開手。對於男人來說,這是很難的;他對於焦慮、對於緊張如此訓練有素。從童年開始,社會就強迫男人變成男人——進攻的,暴力的,總是要達到什麼,總是要設法成就什麼,野心勃勃的。如果他們開始玩洋娃娃,父母親就會說:“爲什麼?你在幹什麼?你要變成一個娘娘腔的人嗎?這是女孩玩的東西,不是男孩玩的。家是女孩的;洋娃娃是女孩玩的,不是男孩玩的。他們必須出去,必須爲生活的道路奮鬥。他們必須戰鬥——那是他們的事情。

如果家是女孩的,那麼在家(atnomeness)也是女孩的。那麼你就永遠不在家;而在家就是靜心。

它似乎綿綿不斷地留存着。當你用它,它輕鬆自如地爲你服務。

女性的神秘,山谷的靈魂,空——

它似乎綿綿不斷地留存着。

永遠在那裡——

當你用它,它輕鬆自如地爲你服務。

它使你完全,它輕鬆自如地充滿你,在家。放鬆來到你的身上。

不要把存在看成一場戰爭,而要看成一種享受;不要把存在看成一場衝突和糾紛,而要看成一次慶祝——無限就是慶祝,無限就是歡樂的可能——歡樂之上的歡樂。

它似乎綿綿不斷地存在着。當你用它,它輕鬆自如地爲你服務。

第12章 道的特性 (3)第32章 聰明的老人 (2)第20章 自負的危險 (3)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21章 自負的危險 (4)第15章 空的境界 (2)第4章 絕對的道 (3)第12章 道的特性 (3)第31章 聰明的老人 (1)第38章 智慧和了解 (4)第24章 沒有意義 (3)第25章 “不存在”的效用 (1)第12章 道的特性 (3)第35章 智慧和了解 (1)第3章 絕對的道 (2)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19章 自負的危險 (2)第34章 聰明的老人 (4)第35章 智慧和了解 (1)第25章 “不存在”的效用 (1)第8章 甘於平凡 (3)第14章 空的境界 (1)第2章 絕對的道 (1)第33章 聰明的老人 (3)第6章 甘於平凡 (1)第18章 自負的危險 (1)第4章 絕對的道 (3)第34章 聰明的老人 (4)第36章 智慧和了解 (2)第3章 絕對的道 (2)第11章 道的特性 (2)第24章 沒有意義 (3)第10章 道的特性 (1)第22章 沒有意義 (1)第24章 沒有意義 (3)第9章 甘於平凡 (4)第8章 甘於平凡 (3)第10章 道的特性 (1)第8章 甘於平凡 (3)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32章 聰明的老人 (2)第16章 空的境界 (3)第27章 “不存在”的效用 (3)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12章 道的特性 (3)第38章 智慧和了解 (4)第6章 甘於平凡 (1)第36章 智慧和了解 (2)第34章 聰明的老人 (4)第22章 沒有意義 (1)第20章 自負的危險 (3)第29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2)第32章 聰明的老人 (2)第28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1)第37章 智慧和了解 (3)第10章 道的特性 (1)第29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2)第26章 “不存在”的效用 (2)第16章 空的境界 (3)第16章 空的境界 (3)第28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1)第3章 絕對的道 (2)第19章 自負的危險 (2)第4章 絕對的道 (3)第14章 空的境界 (1)第12章 道的特性 (3)第28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1)第20章 自負的危險 (3)第29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2)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15章 空的境界 (2)第21章 自負的危險 (4)第24章 沒有意義 (3)第37章 智慧和了解 (3)第20章 自負的危險 (3)第2章 絕對的道 (1)第30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3)第1章 代序:大道之源:老子《道德經》第21章 自負的危險 (4)第6章 甘於平凡 (1)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9章 甘於平凡 (4)第16章 空的境界 (3)第16章 空的境界 (3)第27章 “不存在”的效用 (3)第17章 空的境界 (4)第21章 自負的危險 (4)第30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3)第14章 空的境界 (1)第29章 達到絕對的漠不關心 (2)第5章 絕對的道 (4)第27章 “不存在”的效用 (3)第36章 智慧和了解 (2)第26章 “不存在”的效用 (2)第26章 “不存在”的效用 (2)第4章 絕對的道 (3)第32章 聰明的老人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