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問我什麼事。
我問道:“陸小欣關押的位置,現在有沒有外人知道?”
王叔回道:“除了陸家長輩和藏寶閣外面的護寶紅花,沒人知道。陸家長輩雖然比較混蛋,但他們清楚陸小欣的手段,在大小姐沒有作出最終決定之前,他們肯定不敢將關押的地點說出去。”
我說道:“時間快一天了,即便說出去了,也不可挽救。你家大小姐醒了嗎?”
王叔回道:“剛醒。”
我說道:“你告訴她,馬上做兩件事,第一,收了陸家長輩藏寶閣所有的鑰匙,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一定要收,拒絕者家法伺候!第二,抽調信得過的精兵強將,替換現在守藏寶閣外面的護寶紅花,建議由吳斌帶隊。”
王叔沒有多問,回道:“明白。”
掛完電話之後,我見到小竹仍滿臉擔憂,便衝她笑了笑,說道:“沒事。”
小竹問道:“哥,我能問一下到底怎麼了嗎?”
我點了點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要說了一下。
小竹聽完之後,櫻脣微張,俏臉滿是不可思議。
半晌之後。
小竹說道:“要不我去找一下組織的人,打探一下消息?”
我拒絕道:“不可以!”
一來,我不想讓小竹與索命門聯繫頻繁,這樣到時她脫鉤會變得更加困難。二來,即便她叫人去打探,估計也探聽不出什麼消息,按索命門的尿性,不大可能會出賣金主。
等着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法制社會,不大可能像以前舊社會一樣,明目張膽地殺伐。
就比如陸家懲治陸小欣,放在以前舊江湖,可能當場就執行了家法。
但現在卻不大可能,只能來暗的,讓其自己上吊、喝藥、撞牆……或者拉到別處用其它手段折磨,纔是切實可行的手段。
陸小欣要對付我們,要來也是來暗的。
只要人在明處,暗的東西就沒那麼容易將人給吞噬。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階下囚。
我要是還對付不了,按九兒姐的話來說,死了省得浪費糧食水電。
小竹站在那裡發愣,似乎在想什麼事。
我說道:“小丫頭,我餓了。”
小竹聞言,忙不迭地跑去廚房做飯。
在小竹做飯期間,我腦海中全是花老頭。
這位古怪的老頭讓我置身於陸家這個大火坑之上,到底目的在哪兒?
卞五上次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找到了花老頭的位置,如果現在繼續叫卞五去找花老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斬獲。
我拿出了手機,給卞五打了一個電話。
“蘇兄,有活兒要幹?”卞五問道。
卞五那邊信號不大好,而且還有馬的嘶鳴之聲,估計他正帶着夥計們在走馬陰陽。
我問道:“你上次找到彩門花老頭,用的是什麼辦法?”
卞五回道:“運氣!我看到了他點旱菸鬥用的火柴盒,封面上印着旅社的地址,便跑去那裡蹲點,沒想到他竟然還住在那裡。”
我頓時有些失望,回道:“沒事了,你先忙吧。”
卞五問道:“你是不是想找花老頭?”
我回道:“對。”
卞五說道:“行,我現在馬上幫你去找。只要花老頭人還在金陵,我翻個底朝天都幫你翻出來!”
我皺眉問道:“這怎麼找?”
卞五回道:“我認識一個吃江湖鴿子飯的,這人本事挺大,叫他去想辦法。”
吃鴿子飯,就是專門打探江湖消息之人。
人、物、線索,他們皆可打探。
我曾在武功山見過一位厲害的,可以找出失蹤屍體的位置。
當時有一位驢友,爬武功山時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報公後派出搜尋隊,找了一週無果。這位驢友的朋友估計是一位跑江湖的,無奈之下,他找來了一位雙目暴凸的禿頭。
禿頭手中捏了一隻拳頭大小的古怪土鱉蟲,先讓土鱉蟲聞了一下死者以前衣服上的味道,再將土鱉蟲放上山,禿子則一路跟着。當天晚上,禿子在一處山澗的卡縫之處,找到了驢友屍體。
九兒姐告訴我,那土鱉蟲叫陰屍神將,在墓地屍堆裡面長大的,可以通過氣味找屍體。
我問卞五:“你不是在忙嗎?”
卞五回道:“忙是正常工作,但你有交待,一切日常事物全讓道!”
我也沒客氣:“行,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掛完電話,小竹飯菜已經弄好了。
幾盤精緻的魯菜,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我確實已經餓了,大口吃飯,但小竹卻坐着沒吃。
我問道:“你幹嘛不吃?”
小竹反問道:“哥,你剛纔是打算讓五哥去找花老頭嗎?”
我點了點頭。
小竹說道:“我剛纔也在想花老頭故意搭線這件事,有一個猜測,可能不對。”
我問道:“什麼猜測?”
小竹回道:“花老頭費勁心思讓你跟岑音姐姐在一起,幫助她奪陸家執掌人的位置,肯定這個執掌人的位置,有別人不能得到的東西,比如,人或者物。花老頭會不會想讓你通過岑音姐姐的手,得到或者見到這個人或物,讓你徹底進入父母死亡真相這個局?”
我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驚雷。
之前我考慮之事,全部聚焦於協助陸岑音獲得家主之位後,花老頭會再次出現或者再給我一個線索。但我從來沒考慮過,完成這件任務本身,線索可能就已經主動呈現。
小竹這丫頭心思比較單純,直接一竿子到底,反而給我提供了另外一條解題思路。
陸岑音執掌陸家之後。
對人來說,她可以開始掌控整個陸家,可陸家之人實在太多了,具體哪一位牽扯進了我父母死亡的局中,無法猜測。
對物來說……
陸岑音可以獲得藏寶閣大銅櫃的三把鑰匙,裡面有一樣只有家主才能見到的天下至寶!
難道會是這東西?!
我頓時覺得有些熱血上涌,怔怔地瞅着小竹。
小竹被我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我說道:“小竹你太棒了,我好像有思路了。”
小竹聞言,淺笑着回道:“我只是胡思亂想而已,如果錯了的話,哥不要怪我。”
我回道:“吃飯,下午我再去一趟陸家!”
小竹問道:“我要陪你去吧?”
我搖了搖頭,回道:“最近你的任務仍然是保護好許清,有情況隨時告訴我。”
小竹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吃完飯之後,我正準備出門,肖胖子卻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了。
這貨額頭沁滿汗珠,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地說道:“蘇子,出大事了!”
我問道:“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