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鶴和雲飛君詫異地互看了一眼,然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都很驚訝,這個從小到大的武癡兄弟只知道修煉,瘋狂提升,你若提到戰鬥,或許能引起他的一絲關注,但是今天竟然奇蹟般地對一個未曾謀面的女孩感興趣,真是怪事。
“你就是王靈鵬吧!”雲飛羽沉聲道,他暗中在聲音中添加了一絲氣勁,使之像擴大了無數倍,咕嚕嚕一層層壓向對方。
聲音落在王靈鵬耳中如同遇到了接連不斷的悶雷,轟隆隆,一波蓋過一波,震得他耳膜鼓脹險些爆裂,眼冒金星左搖右晃。
稍微鎮定一些後,王靈鵬面色蒼白,勉強站住腳,然後指着雲飛羽囂張道:“你小子算哪顆蔥,敢管我的事,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說完便擺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勢,癟着嘴,翻着白眼,好像對眼前站着的人非常不屑。
“當然知道,你的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雲飛羽故意提高了聲調,這讓王靈鵬一陣高興,神情顯得更加倨傲了,可是雲飛羽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差點摔了個跟頭,氣得直吐血。
“你王靈鵬不就是王家的一個旁支子弟嗎!其實說好聽點你是王家忠實的爪牙,說難聽點無非是一條仗勢欺人的癩皮狗!動不動就發瘋,逮到誰咬誰,真給王陽厲丟人啊~”雲飛羽一聲長嘆,語氣中充滿了對王家的惋惜和諷刺。
王靈鵬兩眼一黑,氣得直喘粗氣,一怒之下大喝道:“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你得罪了我,就給我留下點什麼吧!你們給我上,只要不打死就算我的!”說着他對身後猛地揮手,四五個人頓時一擁而上。
雲飛羽簡單一掃,便看出了那四五個大漢的修爲,太遜了,最高的才氣勁四重天,壓根不夠看,於是他便交給雲飛鶴和雲飛君處理,自己則穩重如山地站在原地,緊緊盯着王靈鵬。
王靈鵬與雲飛羽的目光相接,渾身打了個寒顫,這是什麼眼神,充滿了淡然冷漠,好像在看死人,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自我安慰道:“對方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再厲害又能趕上自己?要知道通過在王家辦事貪污的錢財自己除了花銷娛樂,剩下的全部買了靈草靈藥,硬生生把修爲提到了如今的氣勁五重天,若是再次突破自己便能獲得直系弟子的名號和相應的修煉資源,那將是一步登天,前途無量,怎麼會被一個小孩子嚇到。”
他不禁嘲笑自己多疑,然後迅速衝了上去,變手爲掌,拍向雲飛羽的胸口,趁着他身邊的兩個人被纏鬥,他要先下手爲強。
王靈鵬用的是王家中等的武技,陰風掌法,此掌法威力很高,攻擊陰寒,若女子修煉,必將事半功倍,遂心應手,如果男人修煉,便會中和陽氣,本源大損,而且必須在氣勁八重後改修其他武技,否則將會陰氣暴漲,陰陽變異,成爲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妖,這功夫太過陰毒,殘缺,索性王靈鵬的氣勁修爲還不高,要不然今天就有笑話看了。
一時間整個三樓陰風陣陣,煞氣往王靈鵬的雙掌上集中,隨着他腳步的移動,這些陰風煞氣在他手上不斷推進,形成一個摩擦的弓形空氣波動攻向雲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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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的動靜早就震驚了樓下的食客,現在兩撥人更是拉弓射箭,火爆拼鬥,這可嚇壞了他們,三樓的人都是有錢有勢的強勢之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爲了避免受到波及,紛紛扔下一點錢就逃離了。
可是,在王靈鵬眼中聲勢浩蕩,威力最大的一招臨近時,雲飛羽連眼皮都懶得擡,只是隨意地拂了下長袖,一道青影閃過,王靈鵬的招式頓時化爲烏有,而且伴隨着兩聲清脆刺耳的咯嘣聲倒飛出去,把聽水閣敞開的高貴木門砸得粉碎。
王靈鵬栽倒在地上後,除了感覺背後傳來一陣陣灼燒般的疼痛,然後便是兩隻手,那纔是真正的悽慘無比。
他艱難地擡起兩隻胳膊,但是兩隻手已經完全斷了,隨意地下垂着,完全不受大腦控制。
王靈鵬此刻已經徹底傻掉了,自己最強大的一招,在外面無往不利的一招竟然被無聲無息地化解了,而且還被打成殘廢,眼前的少年體內到底隱藏了多麼強大的能量,他現在眼中不僅充滿了震驚,還有濃濃的恨意。
突然,兩個大漢大叫一聲從自己身邊飛過,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上,震得整個龍運酒樓晃了一晃。
另外三個壯碩的大漢也是被打的噴血,最後被雲飛鶴一腳踢飛,撞開三樓的欄杆扶手,從上面掉了下去,隨着三個巨大的落地聲還有三聲淒厲的慘叫聲,雲飛鶴拍了拍手,一副得意的樣子,然後衝着雲飛羽做了個鬼臉。
雲飛羽來到砸壞的欄杆旁,向下看去,發現那三個壯漢簡直就是草包,一身爆炸性肌肉全是假象,紙老虎而已,現在估計全身骨頭都要摔散了,半年下不了地是肯定的。
又看了看被雲飛君打傷的兩個跟班,這個更慘,全身筋脈盡斷,氣海乾枯萎縮,以後修煉是無望了,雲飛羽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這兩位仁兄默哀道:“不要怪我啊,誰讓你們碰上嫉惡如仇的老哥......”
不過,他臉上閃過的一絲冷意和幸災樂禍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老弟,依你看這些人該如何處理?”雲飛君陰沉着臉,走過去踩在王靈鵬的胸口上,向雲飛羽詢問道。
“不如殺了吧!”雲飛鶴有些興奮地喊道,他原來只是聽程老講一些他年輕時除惡揚善的事蹟,聽得他熱血沸騰,心生嚮往,現在遇上不由得一陣新鮮刺激。
聽到這話,王靈鵬渾身打了個顫,他一聽到死真害怕了,畢竟他現在是砧上魚肉,眼前的幾人就是刀俎。
他趕緊看向雲飛羽,因爲這麼長時間他也看出來了,另外兩個人的地位都不如眼前的少年,都在徵求後者的意見。
王靈鵬貪生怕死的樣子自然逃不過雲飛羽的眼睛,雲飛羽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雲飛羽擺了擺手,雲飛鶴的想法何嘗不是他的想法,這幾個敗類,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少女,要按照他前世的性格,早就二話不說一劍割破他們的喉嚨了。
可是,考慮到目前三家勢力和城主府的緊張關係,雲飛羽不得不慎重處理,給些教訓就是了,他可不想因爲王家一個旁支而破壞整個看似平靜的局面,棋子雖小,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雲飛羽還是知道的。
他緩步來到王靈鵬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擺出一副鼻孔朝天的誇張表情,看起來牛逼哄哄,傲慢無比。
“王靈鵬是吧,很狂是嗎?王家難道只剩下你這種敗類了嗎,你的行爲能不能代表王家,如果不能就快點滾吧!”雲飛羽仰着頭傲然道。
看見雲飛羽這個搞怪的樣子,聽水閣裡傳來一陣嬌笑聲,銀鈴般,非常好聽,雲飛羽眼睛一亮,立刻分辨出來,這正是剛纔那個徐家大小姐徐清瑩。
王靈鵬唯唯諾諾地站起身來,後背的灼熱感讓他這種修煉陰風掌法的人越來越難受,陰陽混亂,身體變得越來越糟糕。
他獨自一人一瘸一拐地向樓下走去,至於那些殘廢跟班他根本沒心思看一眼,現在十萬火急的事就是趕緊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還沒等他走出酒樓,雲飛羽的聲音滾滾而來,“如果你要報仇,就讓王陽厲找我,我是雲家雲飛羽!”
雲飛羽說完後並沒注意到聽水閣另一個不說話的女孩眼皮跳了一下。
王靈鵬聽到這聲音靈魂一顫,這個名字在他們王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敗王家青年俊傑,就連家主也在他面前吃癟,自己剛纔竟然有勇氣嚷嚷着要揍人家,想到這裡,心中更加恐懼了,連忙飛也似地逃出了酒樓。
直到確認脫離雲飛羽等人的視線後他才停了下來,猛地鬆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心中又是一陣惱羞成怒,好歹自己也是一個成年人,竟然被雲飛羽這個小孩子折磨成這樣,真是奇恥大辱!
王靈鵬惱怒之下,額頭上的青筋全部暴突出來,看起來非常駭人,“雲飛羽,無論怎樣,你等着,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剛剛解決了一羣蒼蠅,雲飛羽心情大好,交給老闆十個金幣當做砸壞酒樓的補償,老闆眯着一對小眼睛,色迷迷地看着手中捧着的十枚金光閃閃的金幣,對着雲飛羽作揖感謝。
突然,雲飛羽沒有來得一陣惡寒,“阿嚏!阿嚏!”
“怎麼會打噴嚏,雖然沒到先天境界,但我早就寒暑不侵了,怪哉,怪哉!”雲飛羽心裡疑惑,但根本沒放在心上,正準備喊上兩個兄弟離開。
“外面的公子,多謝你們幫助,作爲感謝,小女子斗膽邀請你們進屋一敘!”依舊是那個讓雲飛羽心神盪漾的聲音。
雲飛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略作思索便點了點頭,和雲飛君,雲飛鶴一起進入,雲飛鶴連忙扔掉自己手中握着的雞腿,把油哄哄的小手在衣服上隨便蹭了蹭,讓雲飛羽一陣好笑。
聽水閣裡面有兩個女孩子靜靜地坐着,身邊都站着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子,低頭垂首,一副恭敬的樣子,應該是他們的丫鬟了。
雲飛羽是男孩,自然要先開口,“想必兩位就是徐家和楚家的大小姐了吧,飛羽在此感謝你們的邀請!”說完還特意看了看左手邊的那個銀鈴般嗓音的主人,這一看不要緊,一時間竟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