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通幽城的範圍之後,繼續飛行了大約數百里,纔算是真正到了通幽城的內城。雲霞幡漸漸的落下高度,在離城門不遠之處便被靈雲村長收回了儲物戒指,然後一行數人步行前往城門口,準備接受進城盤查。
在遠離城牆極遠的一段距離的時候,雲飛羽便感覺到了隱隱的有一股無形的威亞,讓他覺得繼續待在空中會很危險。等到接近了城牆之後,那股空中的不安感雖然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對這座巨大的堅固堡壘的感慨。
從雲飛羽的眼中看去,這座城市外牆通體都是由土石結構組成,高有十幾丈,長度綿延萬里,一眼看不到頭。如此巨大化的牆壁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上面也看不到有一絲一毫人工凝固的痕跡,這麼一來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這座萬里長牆是由某些大能合力出手,以浩瀚的土系之力操控地底土元素凝結而成。
“不知道這座城牆是如何建造而成的?”雲飛羽小聲的問着靈雲村長。
“這座城牆具體建造的時間已經不可考證了,至少是在我懂事之前。據說是由上界天神委派巨靈神下凡建造的,其取材是來自於東海之濱的太行與王屋二山,二山高數萬紉,巨靈神一手託一身,將山脈推倒在這座通幽城原先的平地上面,再拉成長條狀,於是便形成了這長達萬里的城牆。”靈雲村長敘說着一個神話故事。
對於如此鬼斧神工,雲飛羽沒有發表一絲意見。雖然他的意識裡覺得是鬼斧神工才能造就如此神蹟,但是隨後又想到人家上界天神是什麼樣的身份,會閒到幫你們下界的凡人——在人家眼裡,武者也就和凡人差不了多少吧?會閒到幫你們下界的凡人來幹這等瑣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些寺廟道觀裡的和尚,又怎麼會只做些騙善男信女的香火錢這等劣作的事。
一邊想着,一行四人來到了那座高有十丈,寬有數十丈的城門面前。等待着進城的人已經在面前排好了長龍,靈雲村長領着雲飛羽等人非常有素質的站到了隊伍的末尾,等待着隊伍慢慢的往前蠕動,似是蝸牛一樣的慢行。
只是就在雲飛羽他們排隊等待的時候,“嗖”的一聲,一道黑影從十餘丈高的城牆上一飛而過,對於這一景象,周圍之人似乎早已是見怪不怪,連頭也沒擡一下。只有雲飛羽望着那轉瞬即逝的身影若有所思。
“嗯?靈雲村長,那個人怎麼不用排隊進入通幽城?”雲飛羽好奇的問道。
聽到雲飛羽這弱智的問題,周圍的人“噗嗤”一笑,隨後就有着一頭地獄惡魔樣子的魔族嘲笑道:“哪裡來的鄉下野小子,和靈族的歪瓜裂棗混在一起,竟然連通幽城的規矩都不懂。”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嘲笑,雲飛羽不由得一惱,自己不知道,難道又有罪了?盯着那個口出妄言的地獄惡魔,雙目有如精鋼一般,直直的似要射入它的心底。
“喂,下面的,別隨意喧譁,更不許打鬥!懂不懂規矩的!?”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的亂象,一個守衛搖搖晃晃的過來巡視了一下。
“嘻嘻嘻,張隊長,你可是知道我的,我是良民,怎麼會和這種人族雜種一般計較呢,無奈這人族蠻子實在太沒素質了,還想插隊,我不過是教訓他一下我們通幽城的刑法,卻不料他竟惡狠狠的看着我,好像要對我動手一樣。”那地獄惡魔與前來巡視的張隊長似乎是舊識一般,笑嘻嘻的說道,一副吃定了雲飛羽的樣子。
看着這頭地獄惡魔肆意賣弄,顛倒黑白,雲飛羽不禁勃然大怒,雖然他戴了靈族特製的面罩,將自己一身實力與真實面貌都給隱藏起來,但是人類的特徵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聽到這潑皮無賴左一句雜種右一句蠻子,雲飛羽饒是再好的脾氣,也是難以忍受。
“啪!”一道深紅的五指印出現在了那頭地獄惡魔的臉上,甚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便已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是誰打的他,只是看到雲飛羽一臉促狹的嘲諷他的樣子,這才歇斯底里的吼道:“臭雜種,敢掉我的面子?張隊長,快把他拿下!竟趕在通幽城隨意動手!?”
“你他毛的給我閉嘴!”張隊長卻沒有如那地獄惡魔無賴所想的那樣直接把雲飛羽抓起來,反而是揮手便給了地獄惡魔一個耳光,扇的它兩邊的臉上都浮出一個手掌印,然後惡狠狠的對着它吼道。
這一記耳光直把周圍衆人都給驚呆了,在他們的眼裡,這通幽城的守衛便代表着通幽城的刑法,代表着化神宗的無上意志。尋常人得罪了他們,哪怕是得罪了和他們認識的人,都是旁不迭的道歉,生怕惹禍上身,只是這位人族小夥子倒好,扇了人家一巴掌,守衛大人竟然還幫他說話。
“在下張昆,添爲北辰門這一班的輪值隊長,不知大人光臨,多有冒犯,還請大人直接進城。”那張隊長扇了地獄惡魔一巴掌之後,鳥都不鳥它,反而直直的走到雲飛羽的面前,作揖說道。
那張隊長雖說與地獄惡魔有點關係,但完全還稱不上是爲其拼命的程度。更何況他熟知這潑皮無賴的德行,長了張犯踐的嘴,時不時的便得罪一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剛纔見面前這位年輕的人類武者的速度,以及他動手時一瞬間拔高的氣勢,便知曉這位起碼是個武宗級別以上的大高手。按理說這種高手可以直接從城牆上飛行而過,但是總有幾個高手喜歡特立獨行,不怎麼愛出風頭,混跡在凡人的隊伍裡面通過排隊進城的他也見過。而面前這位,他便已經確定,是屬於上述性格中的一類。
做爲一名守衛,尤其是守衛隊長,眼力是很重要的一點,甚至比自身的修爲還要重要。每天進出通幽城的人千萬,其中強者或是他們的親朋好友不計其數。自己雖然穿了身唬人的皮,但是在那些高手的眼裡,想消滅自己不過是捏捏手指的事情罷了。所謂的通幽城刑法,那也是針對凡人的,何曾見過統治階級自己建立刑法自己約束自己?
一時間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他偷偷的打量這名年輕的過分的人族強者,生怕自己因爲這潑皮無賴的原因嫉恨上自己。哪怕是走正常手段,一個武宗級別的強者,想整一個先天境界的蝦米,那也是手到擒來的事。頓時張昆隊長心裡上下忐忑不安,生怕這位強者是個脾氣暴躁的主,自己可要惹禍上身了。
雲飛羽倒是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間這張大隊長能想那麼多。他瞄了張隊長的眼睛一眼,張隊長立馬心虛的避開,從他的眼神裡,雲飛羽看到了這位張隊長對他的心情是敬畏與恐懼。敬畏?自己在這通幽山脈又不認識什麼人,何況前不久還得罪了一名號稱第一太上長老的白髮老道,按理說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應該是竊喜纔對,怎麼會敬畏呢?
那麼自然是剛纔在動手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氣勢被這位張隊長給收如眼中了。想到這通幽城雖是化神宗在幕後操縱的,但是他們畢竟還是要維護一定的社會秩序,不可能得罪所有的強者,何況有些強者甚至有能力與化神宗單獨做貿易,自然也是值得拉攏的。這麼一想,雲飛羽倒是釋然,果然這年頭還是要有實力纔是真本事,若是自己今日不過是一介凡人,想必就要被這潑皮地獄惡魔給指鹿爲馬,污衊成造反的惡徒了吧?
想到這裡,雲飛羽倒是也不心軟,只是冷冷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不託大了,你覺得我會和這麼一個潑皮無賴一般見識?”
聽到面前這位大爺似乎是有些不善的語氣,張昆汗流浹背,生怕一個不好這位大人就遷怒到自己頭上,殃及池魚了。隨後一咬牙,猛的把那地獄惡魔拉過來,伸腳在它膝蓋上一踹,那無賴頓時吃不住力,雙膝跪倒在雲飛羽面前,反應倒是不慢,一見此情景,馬上磕着頭,流着鼻涕眼淚的哭道:“大人行行好,行行好吧,我是狗雜種,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還望大人武宗肚裡能撐船,大人大量,就饒小的一回吧。”
“饒你?”雲飛羽冷笑道,“我今日乃是第一次來這通幽城,不甚瞭解城內刑法,卻無端的被人嘲笑,還連累了自己的生父生母和整個人類族羣,你說我饒得,我父母饒不饒?”
聽到這裡,張昆倒是知道面前這位大人是真怒了。人家這種層次的強者是什麼樣的身份?平日裡後生晚輩見到他們誠惶誠恐,連大氣也不敢喘,今日卻被這螻蟻般的東西好端端的罵了祖宗十八代,這氣放自己身上,那也是輕易不能忍的。
想到這裡,張昆倒是果斷,立刻拔出自己鞘裡的長刀,順手一鞘砸在這潑皮的臉上,這一擊之重直砸的它吐出幾顆門牙。趁着它大張嘴巴,絲絲喘氣的時候,一刀就戳進這潑皮的嘴裡,使盡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