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凝望這這一場戰鬥。
這一場戰鬥,不管如何,已經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
剛開始的時候,萬老發難,直接攻擊正在煉丹的姜寒等人,迫使司徒虛不得不停止,把煉丹的事情交給了俞蔓菁,與萬老戰鬥。
隨後,北望公子出手,使得俞蔓菁也不得不停下煉丹,攔住那兩尊傀儡。
姜寒他們的煉丹,幾乎就宣告失敗,而且,僅有的兩名強者被拖住,他們也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更何況還有丹藥工會的強者回歸,使得局面幾乎一面倒。
哪怕司徒虛拼命,哪怕李元九爆發出來了無法想象的力量,阻攔住諸多化嬰境,也無濟於事。
可是此刻,風向都變了。
那兩尊身披烈焰鎧甲的身影衝出,瞬間,就擊敗了諸多化嬰境。
圍觀衆人張大了嘴巴,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中,除了驚歎,就只有驚嚇,他們完全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嚇到了。
丹藥工會,這一戰,無比的艱難,損失慘重。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爲姜寒他們想要進入丹藥工會的中心區域,卻因爲姜寒身體殘疾,坐着輪椅,被人言語之中羞辱了幾句,他們不服,大打出手。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丹藥工會那幾名守衛,口無遮攔。
但沒有人覺得這一切有什麼不妥,他們丹藥工會辦事,就是如此,不服的話,就滾,沒有人會爲你煉丹。
別說是丹藥工會這般強大的煉丹聖地了,就算是一介散修煉丹師,走到哪裡,都要受人尊重,目空一切。
“今天之後,丹藥工會的名聲,就要一落千丈了。”終於,有強者回過神來,雖然心中依舊帶着驚訝,但還是開口說道。
旁邊,不少人都沉默着,的確,這一戰,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丹藥工會的名聲,都受到了最大的打擊,而且,持久不能鎮壓司徒虛等人,使得不少煉丹師,都要懷疑丹藥工會的能力,從而脫離這裡。
下方,濃烈的火光依舊,彷彿不會熄滅,火光沖天而起,越來越高,幾乎有百米,整個南陵城,都能夠看到這邊那激烈的火光,近處,更是如同白晝。
許多南陵城的普通人,此刻都關門閉戶,祈禱戰火不要蔓延到他們身上。
終於,獵獵的火光逐漸散去,從火光之中,浮現而出姜寒的身影來,只見到姜寒身披一件簡單的衣袍,他渾身上下,肌膚白淨細膩,如同新生,但衣袍之下,鼓脹的肌肉,卻能證明他不是那種白淨的小書生,而是真正的強者。
姜寒站立虛空之中,他身下的輪椅,早就已經消失不見,許多還認識姜寒的人,看着這一幕,都是微微一驚,那個殘廢,竟然,站起來了嗎?
要知道,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因爲姜寒坐着輪椅,被人羞辱,而如今,姜寒,站了起來?
“他們的丹藥,煉製成功了?”
“煉丹,就是爲了他?”
“他服用了丹藥,這才終於站起來?”
許多人心中,都有無窮疑惑,在那大火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是煉丹失敗了嗎?怎麼姜寒還是站了起來?他們只顧着觀看上方的戰鬥,姜寒衝入丹爐之內的情形,沒有人注意到。
“姜寒,你恢復了?”司徒虛看着姜寒完好無損,眼中頓時露出驚訝的目光,道:“那枚丹藥?”
“大聖丹已經煉製成功,我已經服下,多謝司徒兄,否則我自己收集那些藥材,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姜寒開口,對着司徒虛淡淡說道。
司徒虛神色微微皺了皺,他雖然說起來與姜寒平輩,但他的修爲畢竟在那,除了俞蔓菁之外,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的?
可是,這個姜寒,彷彿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一回事,此刻,更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自己這般口氣。
可是,此刻正在戰鬥之中,他也來不及生氣,只能大聲吼道:“姜寒,你既然恢復力量,那就趕緊帶蔓菁他們離開,我拖住他們。”
姜寒的戰鬥力,他是見過的,坐着輪椅,就能鎮壓諸多結丹境,如今,更是爲柳絮公孫離身披鎧甲,與化嬰境戰鬥,那姜寒本身,只怕也極爲強大。
但這沒有用,只不過是增添了他們逃跑的資本而已。
“不要急,我先殺一個人。”對於司徒虛的要求,姜寒淡淡的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
隨後,姜寒轉身,朝着前方,一處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到北望公子正站在那裡,看着這邊。
姜寒的眼中,迸射而出無窮的殺意來,冷冷喝道:“北望公子,上一戰,我本就沒有殺你的意思,可你,卻讓你的手下,在關鍵的時候反叛,使得我的手下幾乎死傷殆盡,今日,你就納命來吧!”
姜寒說着,腳步狂暴邁出,一步,就跨越了千米距離,朝着北望公子而去。
狂暴的腳步,使得空氣都被拉出一道白氣,可怕的聲浪朝着四面席捲,姜寒整個人沒有動用任何力量,抵禦空氣阻力,一步之間,空氣都炸裂開來。
“死!”姜寒狂暴一掌朝着下方拍出,腳步連續邁動,當邁出兩步的時候,這一掌已經降臨北望公子頭頂,內藏可怕無比的烈焰。
北望公子只感覺到大禍臨頭,他只不過結丹境而已,在姜寒的力量之下,如何能夠抵擋,他身形暴退,但沒有任何用處,姜寒的手掌,如同跗骨之蛆。
“滾開!”北望公子身後,有兩名強大無比的化嬰境強者,守護着北望公子,作爲鹿家之人,哪怕北望公子犯了大錯,他也要受到保護,這一次,他來到南陵城,要藉助黑風煞,淬鍊修爲,爭取進入化嬰境,自然也要有強者保護。
此刻,那兩名護衛衝出,直接祭出最強攻擊,要把姜寒震殺在此。
姜寒的攻擊被阻攔,眼睜睜看着北望公子越來越遠,更是祭出一件法寶,快速逃離,只他的手掌微微一轉,已經放棄北望公子,朝着北望公子的兩名護衛而去。
那兩名護衛只感覺到一股恐怖巨力降臨,緊接着,狂暴的火焰之力直接掃過他們的身體,衝入他們體內,將他們的一切都焚滅一空。
他們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那神色化作驚恐,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在剎那間,就敗了,而敗的代價,竟然如此可怕,要付出生命!
姜寒一掌滅殺兩名化嬰境,他頭也不回,漫步而出,他的身法不知道多麼美妙,每一步,都是千米距離,北望公子還沒有衝出去多遠,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熱浪席捲而來。
轉頭看去,只見姜寒已經衝到自己身後,一掌狂暴派出,一道巨大無比的烈焰掌印橫亙虛空,朝着自己扣殺而來。
“怎麼可能!”北望公子依舊不肯相信,姜寒怎麼會這麼強,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姜寒可是被他打的狼狽逃離的。
這,纔過去多久?一年不到吧?他竟然兩次落入絕境,而且,都是因爲姜寒!
可怕的大掌印直接將北望公子淹沒,但沒有殺他,而是將他捏在了掌心。
嗤嗤嗤,高溫使得北望公子渾身的皮膚都被灼燒,他發出慘叫來,看向姜寒,口中怒吼:“快放手!”
“你想得美!”姜寒平靜的說道,帶着北望公子,趕回戰場。
“姜寒,你抓住我,依舊不敢殺我,我乃是鹿家之人,你殺了我,就要受到鹿家的追殺,天上地下,你都沒有躲藏的地方,你能夠戰勝化嬰境那又如何?我們鹿家,有離神境的傀儡,你被追殺,必死無疑。”北望公子放聲說道,口中威脅:“你趕緊放開我,我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
“說完了嗎?”姜寒平靜的道。
北望公子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的確說完了。
“那,你在說笑嗎?”姜寒冷漠說道:“你三番兩次想要殺我,殺不死我,就要我放了你,那我的面子,放在哪裡?殺了你,就要被追殺?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我殺了你,就直接前往秦國,你鹿家,還能前往秦國,追殺我嗎?”
北望公子被姜寒說得呼吸都是一滯,的確,鹿家再強,也只不過是在魯國而已,姜寒如果前往秦國,那鹿家,也只能乾瞪眼。
而且,北望公子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那就是姜寒真的有這種能力,這裡畢竟乃是南陵城,不法之地,已經不屬於魯國,此去往西南方向,兩三千里,就是秦國。
“不錯!”只見到,在諸多觀戰之人之中,走出來一名頭戴玉冠,身穿錦袍,風度翩翩的青年人物,那人淡笑着看着姜寒,道:“這位兄臺說的完全不錯,你如果前往秦國,必定會被我秦國,當做座上賓。”
“你是誰?”姜寒看向對方,淡淡說道。
“贏月陽。”那青年人物淡笑着看着姜寒,開口說道。
“不認識。”姜寒毫不客氣。
“哈哈,兄臺你說笑了,你沒有去過秦國,自然不認識我,在下乃是秦國贏氏一族,你如果到了秦國,直接來找我便可。”贏月陽哈哈大笑着,絲毫沒有因爲姜寒的話語而不快。
“有機會的話,我定去找你。”姜寒也被這人給感染,笑着說道,這個人,挺有趣的。
至於他手中的北望公子,在烈焰灼燒之下,只有慘叫,姜寒如果真的不回魯國,他白死了,他看向姜寒,求饒道:“姜寒,你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