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東西都喜歡精神交流嗎?”侯昂喃喃自語,把玩着熔石匕首,弄出了各種花樣。
沒錯,就是熔石匕首對他傳信的。
和青龍悠遠的精神波動不同,侯昂清晰地感覺到熔石匕首散逸出了精神波動,在他的腦海顯現出信息。不過熔石匕首十問九不答,特深沉,侯昂只知道混沌弱水是流經混沌,從天外倒灌而來的弱水。黃古前也叫幽冥之水,擁有腐壞一切的作用。
在無盡歲月的漸變中,混沌弱水不斷地演化,又生出了壬水和癸水,消減了混沌的本質,再沒有黃古前的效果。而那塘池水就是壬水之精,因爲壬水容易發散,就沉澱下了壬水的精華。
另外,熔石匕首不再是原來的凡品,乃是壬水之精池底的某器靈附體,擁有了對侯昂來說還不明的屬性。
至於更詳細的信息,熔石匕首並沒有透露,侯昂千方百計都問不出。他覺得,這個世界太不簡單了,連貌似神話的東西都扯出來了,以後還有什麼駭人的真相在騷動呢。
前方似有一處詭秘的領域,阻擋武者的靈識,甚至可以重創之。侯昂走了幾分鐘,發現了一塊巨大的石碑,通體黑色,上刻着“鬼冢”二字,淒厲的鬼泣透發而出,不小心點就會被嚇傻了。
侯昂繞到石碑的後面,看見一個寬闊的石階直通地下,深不見底。一陣陣陰氣襲身,隱隱的嚎叫聲傳來,侯昂懷疑這地方真的有鬼。但他藝高人膽大,還是向下探索,眼前務必要找條路重見天日。
石階有一百零八個踏步,沒有轉折,讓人想到這地下室有多麼龐大。靈識居然被限制了,侯昂運功於目,纔看清了石室內的情況。這個空間非常大,卻沒有任何東西,也就石室的格局挺怪的。
侯昂進入了一個甬道,這時一點異聲傳過來,他大爲警覺。步步爲營了一陣,侯昂再次聽到異響,且在頭上的正方。他想也不想,並指向天,吞吐出七尺長的罡勁。
一抹黑影瞬間閃過去,侯昂沒有刺中它。但他再無所懼,向前激射出一道罡勁,順着青白色的光芒快速地追過去。罡勁和他藕斷絲連,隨着他的靈識操控,後來居上追上了那抹黑影,正要將它斬下時,他的罡勁突然瓦解,消失在黑暗中。
侯昂一驚,詭異的力量自腳下傳來,他立馬避開。綠色的神虹一瞬間閃現,幾排黑色的罡勁衝刺而出,反射出鋒利的寒芒。
“熔石匕首!”侯昂將匕首脫手而出。神虹護體,說明對方的實力遠高於他。
熔石匕首多少能幫點忙,渾身散發出赤紅的光芒,只一閃後,突然消失掉,速度快至電光石火。一個沉悶的痛哼聲傳來時,熔石匕首同時出現在侯昂身邊。
侯昂沒想到熔石匕首這麼有用,他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掠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人形的黑影,在其脖頸上圍着一隻細長的動物,正齜着牙對他發出威脅的叫聲。那個人影蜷縮在石室的角落,一手捂着左胸口,全身顫慄,像是非常害怕侯昂的接近。
“你是誰,爲何襲擊我?”侯昂用匕首指着人影,奇怪的是,侯昂無法分辨其相貌。其周身不斷地翻涌出鬼影,發出悠遠地哭嚎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
“臥……窩……我……”人影叫了半天,聲線顫抖,發音模糊,就叫不準一個我字。
侯昂奇怪了,難爲一隻鬼叫人話了。侯昂見其對自己特害怕,於是蹲下來,大聲道:“吵什麼吵,沒看見我在關心你主人嗎?”當然,侯昂是對那隻動物吼的。
一人一動物都很害怕,拼命地向角落裡擠進去。
侯昂向那人問話,但那人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拼命地避開他的眼神。
[她是從一隻鬼嬰成長起來的。]
熔石匕首來了這麼一段,讓侯昂一嚇道:“還真是一隻鬼。”
[不是鬼。]
“那是什麼?”侯昂問道。
熔石匕首總算不再沉默了,它給侯昂詳細地解說了一下。因爲熔石匕首顯示的信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侯昂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來說:鬼者,歸也。傳說人死後,精氣歸於天,肉體歸於地,血液歸於水,筋脈歸於山澤,齒骨歸於木石,五官歸於日月……鬼本是無形之物,歸於六道輪迴中,與陽界並不相沖。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條件下,將歸的鬼物未歸,重演生命孕育的歷程,形成違逆輪迴的鬼嬰,攜帶着幽冥烙印的陰氣,不被世間所容。
而鬼冢是一個奇異的地方,熔石匕首言簡意賅曰,這乃是黃古時期留下的,本身就是一個陰氣最重之地,又兼有一些看不到的禁制法陣,影響着這一方的區域。而且,眼前的鬼嬰生於癸水中,積聚了龐大的陰氣,那些鬼影附在她的身上,已形成一種叫鬼菌的東西。長久下去,鬼菌終會將她同化,成爲真正的鬼物。她現在還沒有被同化,只因修煉了最適合她的鬼道功法,我意獨尊。
要想去掉鬼菌,必須以壬水之精洗練,並及早擁有健全的心智。
侯昂來了興趣,不知道她洗去鬼菌後,會是怎樣的面目。不過和她的交流阻力很大,侯昂費了老大的勁,才讓她相信了自己,乖乖地跟着他走。熔石匕首擁有自己的意識,不知爲何,剛纔沒有一下子就取她的性命。
當侯昂與那人到了池水旁時,聖潔的煙霞迎來,讓她身上的鬼影劇烈翻滾,印出一張張猙獰的鬼面。淒厲的鬼嘯不斷,挺聒噪的,侯昂叫她馬上跳進去。那隻皮毛黑的閃亮的動物很怕壬水之精,早就躲得遠遠的。
她跳進去了,真乖。
侯昂很滿意,他瞥了眼那隻動物,見它的身子細長,四肢纖細,於是指着它道:“以後,你就叫鬼貂,明白了嗎?”小動物齜牙以對。
池水裡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鬼菌和壬水之精相沖突,蒸騰起了濃重的煙霞。鬼菌演化的鬼影衝出來,不斷地對抗者壬水之精的洗練,但一大池水呢,這種消耗戰鬼菌必然會首先敗北。
人影茫然無措,侯昂壓着手,指點道:“潛入水中,聽到了嗎!”
當她的頭部被池水淹沒時,一個巨大的鬼影顯現出來,張牙舞爪,狂放出森然的鬼氣。侯昂向後退了三步,有點駭然,熔石匕首向鬼影飛去,赤色的光芒鋪天蓋地,將鬼影籠罩其中,鎮壓入壬水之精內。
池水沸騰滾動,這個現象持續了非常久,侯昂感覺有十二個時辰了。然後,一個光繭浮出了水面,煙霞縈繞,盪漾出陣陣聖潔的氣息。侯昂一直在修煉,即便已達到了化罡境,鍛造靈識依舊很艱澀,猶如一條沒有盡頭的荊棘之路。
侯昂之所以達到化罡境,被混沌弱水侵蝕時,有很大的關係。混沌弱水對靈識的碾磨極爲殘酷,但侯昂也挺了過來,他體內的神虹及晶魂都發揮了作用。以功法鍛造靈識是循序漸進,並不感到太痛苦,其效果自然慢的像龜速。
既然侯昂有兩大護體神物,他就想了,有什麼方法可以一步登天,將靈識快速磨練得堅如鐵石。混沌弱水太危險,且掛在幾百米的高空,想都別想了。侯昂想到的是,和壬水之精相反的癸水之精。二者一陽一陰,有着完全不同的效果。
壬水之精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而癸水之精則腐敗一切,發源於幽冥,也叫作弱水。侯昂猛然睜開眼,心情激動,問熔石匕首癸水之精在哪。
結果,熔石匕首一點聲響都沒有,讓侯昂很無奈。他抓住鬼貂,瞪着它道:“癸水之精在哪,帶我過去!”鬼貂的四肢掙扎,和他特不對付。侯昂沒轍了,只好坐等那人的破繭而出。
侯昂給她也取了一個名字,就叫鬼魅。
光繭上逐漸有符文閃現,泛出幽芒,不斷地變化着。這是鬼魅在體悟自身,參照鬼道功法,演化武學的玄妙,和侯昂那時候如出一轍。
不知過了多久,光繭終於出現了裂痕,延展、破殼而出,一個晶瑩的女孩抱着雙膝,浮在壬水之精中。她緩緩地伸展了身姿,在瓷偶般完美的臉上,漾開了清麗無雙的笑顏。匹練般的煙霞縈繞,糾纏着水嫩的肌膚,在裸露的胴體上滑動。
侯昂瞪大了雙眼,眼望着一副美絕人寰的女體,輕緩地舒張,如一朵嬌嫩的花兒在綻放,給人特別強烈的視覺衝擊。她的美,一塵不染,絕世脫俗,比之春日惠還靈動,已經無法言喻了。
她走出了壬水之精的池塘,嬌小的身子,如世間最美好的藝術品,清靈而閃亮。侯昂有些不知所措,話說,兩人都裸露着身子,坦誠相見,一個不好就乾柴烈火,熊熊燃燒了。女孩無知無覺,對此沒有一點羞恥的覺悟,純真的笑容如雨露,滋潤着人的心靈。
氾濫的慾望是罪惡,是歲月的塵埃,對武者的境界有損害。侯昂追求美,而不是爲了褻瀆美,來彰顯大男子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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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高手對身體極有自制,即使是呼吸、心跳、血流等無意識機制,當然也包括了邪欲。但是,昇華到心靈的感覺很好,侯昂接近了女孩,牽起了她的手。肌膚相親的觸感,沿着人與人間的牽絆,傳遞着難以言喻的好感。
“我給你取了個名字,以後就叫鬼魅。”侯昂溫柔道。
鬼魅聽懂了他的話,點頭。侯昂的海拔淨1米83,她僅有他的肩膀高,卻嬌俏的很可愛。她和侯昂對視時,閃動着明亮的嚮往,這是一種油然而生的好感,接近着對長輩的依賴。
侯昂決定了,他要做一個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