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感應越心驚,整個山谷的佈局都非常詭異,仿若位於小佛靈界之內,又仿若不在,也如同位於天地法則之內,也好像不在,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尤其是那座破廟,更是給陳落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觀的見,摸不着。
陳落一邊小心翼翼的感應着,一邊祭出靈識步步爲營層層滲透,破廟的佈局更爲奇特,像似陣法,卻又不是陣法,更非什麼陣局,應該是一種高於陣法的存在。
高於陣法?
陳落心頭一怔,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概念。
領域?
難道這玩意兒是一種領域?
所謂領域,陳落並不是很瞭解,他也只是年少之時曾經聽師傅雲遊子提起過,說是領域是一種高於陣法的奧妙存在,是一種不是法則的法則,領域之內,創造者擁有絕對的主宰權,唯有將巫法或是陣法修煉到極致之人方能有資格觸及領域,也就是所謂通天徹地,破碎虛空,無所不能的行者。
行者。
這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稱號,巫法之路修到最後被稱爲大神通巫師,修到極致是乃巫行者,陣法之路修到最後是大自然陣師,修到極致是陣行者,而不管是巫行者還是陣行者,在典籍中記載皆被稱爲天行者,其意是指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行者。
行者,這是所有修行之人的夢想,而且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要知道不管是巫法還是陣法,唯有修到極致方能問鼎行者之位,而修到大巫師境界的人已是萬中無一的天驕,能夠修到大神通巫師的人皆是天驕中的天驕,大神通這個境界對悟性的要求非常高,今古萬年曆史不知道多少叱吒風雲的當代天驕霸主都停留在這一境界再也無法晉升,連那些得天眷戀資質無雙的天驕霸主都如此,實在無法想象究竟什麼樣的人才能問鼎行者。
當然,這並不代表就沒有人問鼎過行者之位,只不過實在太少了,典籍中記載今古萬年問鼎行者之人只有寥寥數位,這些人清一色皆是天資縱橫統治一個時代的絕對霸主。
如果說眼前這座破廟真是所謂的領域,那麼也就是說酒肉和尚可能是傳說中的行者。
陳落長這麼大從未接觸過領域,更未見過所謂的行者,一時間也不是很肯定,只是感覺上應該是。
“不知道以我現在的本事對上行者有沒有勝算。”
陳落自言自語,他不知道天行者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更關鍵的是他連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也不是很清楚,自涅槃重生甦醒之後,他還未真正測試過自己的實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爲不管是遮天蔽日的恐怖靈相,還是超脫自然的變異之靈,以及融合黑洞的分身,還有舞動蒼穹的大閻羅精神之混,就連靈海里面那頭凶神惡煞的龍靈都太過逆天,一旦祭出,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這還只是十年前,這次涅槃重生,涅槃的不止是陳落的肉身,他的恐怖靈相,變異之靈,黑洞分身,大閻羅精神之魂等等也都隨之涅槃。
鬼知道這些東西涅槃之後都變成了什麼樣子,陳落很想祭出來仔細瞧瞧,可實在有些擔心,能不能主宰都無法保證,若是再因此引出什麼審判,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有時候陳落想想自己還真是挺苦逼的,一身成就厲害是厲害,變態也夠變態,可就是太厲害太變態了,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如今根本駕馭不了,更苦逼的是,這些成就一個個還都是牛氣哄哄的,祭出來之後,即便陳落想讓動靜小點都不行,它們一個個拽的恨不得都想將老天爺撕個稀巴爛,若是真能把老天爺撕碎倒也行,可關鍵是撕不碎人家,反而還會因此招惹來審判。
搖搖頭,嘆口氣,陳落繼續感應着,一點一滴的滲入破廟,感應之時,他也沒有閒着,仔細參悟着領域的奧妙,這玩意兒比想象中要深奧的多的多,不過好在他成就的是虛妄靈魂,悟性大開,任何東西只要看一眼便能悟得精髓奧妙,靈魂跳出天地法則之後更能一眼東西本源所在,所以,領域雖然蘊含無上奧妙,但對於陳落來說參悟起來並不難。
就這樣一邊滲透着,一邊參悟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忽感不對,因爲陳落竟然在破廟裡面感應到一抹生機,儘管生機很微弱,但他真真切切的感應到了。
難道是那個酒肉和尚?
沒有遲疑,陳落繼續小心翼翼的感應着,隨着層層滲透,那一抹生機越來越強,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他的靈識已經感應出一道靈息,是人靈之息,而且還是一道非常強大的人靈之息,由此判斷,此人修爲絕對不低,仔細感應之下,對方的靈息之內似若還蘊含着一種浩瀚的佛息,不止如此,竟然還有一道同樣強大的魔息。
是的。
魔息。
佛息與魔息並存?
這說明此人擁有一個強大的佛息成就,也擁有一個強大的魔息成就。
這可真怪了。
是人皆知佛是佛,魔是魔,佛魔自古以來代表着正與邪,所謂正邪不兩立,同時擁有強大的佛息成就和魔息成就,這簡直就是一種找死的行爲,就如同水火不容一樣,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然而,讓陳落感到驚奇的是這個人的人靈之息中佛息與魔息竟然如陰陽般互生互補,似若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高手。
絕對的高手。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實力強大的酒肉和尚。
陳落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祭出靈識繼續感應,果然在破廟的一間房屋內感應到一個人,那是一個男子,一個氣質儒雅的男子,他閉着眼,盤膝而坐,仿若在閉目養神。
這個傢伙並不是十年前的酒肉和尚。
等等。
這人怎麼這麼熟悉?
也不知道爲什麼,陳落突然發現這個男人有點熟悉,至於哪熟悉一時間說不上來,只能繼續感應,隨之感應到男子的輪廓,倒是一個氣定神閒,自有一股儒雅之風的俊美男子。
我靠!
陳落一愣,頓時傻眼了。
這他媽的不是秦奮嗎?
陳落強忍着突如其來的震驚,試探着詢問了一聲:“秦奮?”
盤膝坐在屋內的儒雅男子聽見聲音後,眉宇凝皺成川,猛地睜開眼,眸中綻放着異常震驚的色彩,反問道:“誰?”
“還真是你小子啊!”
陳落的聲音傳來,儒雅男子眉宇皺的更深,眸中的驚疑更濃,道:“閣下是誰?”
“你猜?”
猜?
儒雅男子那張俊美的臉龐上神情有些懵。
“我靠,我是你落大爺!”
落大爺?
落爺?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儒雅男子的表情已經不是懵那麼簡單,而是變得匪夷所思起來,就像聽見一個人自稱老天爺一樣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你小子該不會是失憶了我吧?我是陳落。”
陳落?
儒雅男子的表情震驚的已然無法形容,久久才駭然吐出幾個字:“你是落爺?你……你不是已經……”
秦奮看起來並不知道陳落還活着,顯然他被囚禁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