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其實是希望白朮能夠抽到C1籤的,這樣的話他們就能直接對話了。楊海感覺自己除了第一次在星雲水榭看到白朮之後口花花了一下之後,其他的時候又沒有得罪這個變態的女人,有那麼幾次只不過是被她欺負到頭上來之後自己被動反擊而已。
可是這個變態的女人一直都是有機會就找他的麻煩,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自己能把她擋在大師賽的預選賽上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至少白梟那個同樣討厭的傢伙在看臺上的表情一定相當地精彩。
不過白朮抽到C1籤的機率並不大,這個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事情了。
最終狗血的結果沒有出現,白朮拿了一張D1的籤,像全場的觀衆淺淺地鞠了一躬,贏得了一片掌聲和歡呼,然後施施然地走了回來。
“八婆,我有點好奇,你在克洛託黨里人氣怎麼會這麼高?”楊海奇怪地問。
“你叫我什麼?”白朮睜大了眼睛。
“NEVER-MIND。”楊海擺了擺手。“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反正你也是來打醬油的。”
“你……你”白朮氣不打一處來:“你覺得我很弱?”
“難道你很強?”楊海翻這白眼說:“要不要咱倆約個時間去FC平臺上單挑一下,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你……”白朮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找我單挑,你無不無恥啊?”
“約時間單挑怎麼是無恥啊,我又沒對你耍流氓什麼的。”楊海哼了一聲。
“難道你只會欺負弱女子嗎?”。白朮狠狠地瞪着楊海:“我又沒怎麼練過遊戲,怎麼能跟你這種系統訓練出來的職業玩家相比?”
“怪了,你連這點實力都沒有,那怎麼收到的外卡呢?難到是父輩餘蔭,這也太可恥了。”楊海說。
“………”白朮沉默了片刻,道:“我是憑着自己的實力拿到外卡的,我打不過你是因爲……我知道你想從我嘴裡聽到你的實力很強這樣的說法,但是就算我是這麼想的也永遠不會讓你聽到的。”
“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楊海挑着眉毛說。
“只要能讓你不爽就行了。”白朮笑眯眯地說。
這一屆的預選賽多少有點可笑,因爲直播鏡頭並沒有一直跟着比賽的現場,而是是不是地在選手休息區拍攝着楊海和白朮有說有笑的場面,如果只是看兩個人的表情的話,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爲這兩個人關係非常不錯。
一個是克洛託的公主,一個是WGA風頭無兩的新秀,這兩個人之間要是摩擦出了一些什麼什麼什麼,那可就太……
那可就太讓人興奮了啊
老教父也根本就沒有在意比賽場面,他雙目幾乎可以噴出火來,如果眼神的鋒利有水果刀的百分之一,那麼楊海現在已經是一面篩子了。就連現場解說的注意力都有不少被轉移了過去。
白朮是很有名的百變魔女,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所有意大利的男人都知道,克洛託的小公主對追求他的男人就連表面上的禮貌都沒有,一般都是直接用毒舌崩開,現在她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那豈不是意味着生了一些什麼?
看兩個人現在的動作,並不算親密,但是放在向來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小公主的身上……一瞬間,許多克洛託的年輕人都怒火中燒了。
就連諾天王都誤會了,他以爲自己的愛徒和那個漂亮地不像話的女孩子之間真的生了什麼事情,一邊很是欣慰地摸着鬍子,一邊感嘆:“這纔是我的寶貝徒弟嘛。”
種種誤會直接導致了中午的時候電視臺的節目上脣語專家翻譯了兩個人的話之後非常強烈的喜劇效果……當然,這個都是後話。
第一場比賽參賽的雙方楊海全都不認識,是克洛託和WGA之間各自的一個年輕人的戰鬥,這種級別的比賽楊海看了兩眼之後就懶得看了。他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諷刺着白朮,一邊拿出通訊器上天網看新聞。
這副悠閒的神態又被現場的解說員好一通諷刺,說他妄自尊大,目中無人什麼的。
第一局以WGA的那個年輕人驚險而且運氣地贏得了比賽而告終,那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孩子興奮地握緊了拳頭,然後跑到了選手休息區來。
“走錯路了,小子,”楊海說,這話說得時候他也渾然沒想到自己不過比人家打了三歲而已:“退場通道在那邊。”他看了一下屏幕上的ID,上面寫着“WINNER:ROBEN”
“不,不不是。”ROBEN面紅耳赤地說:“POSEIDON老大,我很崇拜你,我……呃,你能幫我籤一個名嗎?”。
楊海沒想到同爲外卡選手的人突然之間會來找自己要簽名,愣了一下之後,接過了ROBEN遞過來的鼠標墊,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ID。
接過了鼠標墊的ROBEN還是非常興奮,說:“POSEIDON老大,祝你拿到今年的冠軍”
“TONY,GODLIKE他們都是很強的——”
“我相信您肯定會有這個實力的”ROBEN打斷了楊海的話,抓着鼠標墊跑進了退場通道。
“可愛的小子。”楊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現在心裡肯定得意死了。WWW.21”白朮面無表情地說。
“做爲一個三觀正常,零件齊全的人類,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現在非常得意。”楊海笑着對白朮說。
“小人得志罷了。”白朮呸了一聲。
抽籤抽得有點邪門,雖然楊海和白朮沒有碰到一起,但是四場比賽全都是克洛託和WGA的新秀之間的對決。兩個人的水平在楊海看來也還是那個樣子,雖然以這個十五六歲的年紀而論確實還不錯,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像加查林那樣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這一次卻是克洛託的人勝利了。
在上一場比賽結束的時候,地獄路多少有些沉寂,但是這一場比賽,WGA的那個新人滿頭大汗地打出了GG的時候,地獄路咆哮了起來。觀衆們都在爲這個克洛託的新秀鼓掌。
還真是一羣陣營分明的遊戲迷……
楊海看着那個向觀衆揮舞着拳頭的傢伙,拿到大師賽的外卡本身就是一種承認,而且他還幸運地在比賽戰勝了對方,在地獄路這樣偉大的競技場中得到了那麼多人的歡呼,這個傢伙的運氣可真是夠好的。
楊海知道在自己的主場被萬千人膜拜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因爲他以外援的身份出戰TC的時候,也得到過YPE的遊戲迷的歡呼。這種認可對於一個年輕人的成長有着非常大的好處,可以給他更大的動力和更加充沛的信心。
楊海也在爲勝利者鼓掌,雖然這個人和自己並不處在一個陣營,但這是一種禮貌,在遊戲當中勝利的人理應得到尊重和認可。有的時候遊戲迷並不理會這些,他們只管去噓對手,不過楊海還是送上了自己的祝賀。
在大師賽的預選賽中獲勝,就意味着可以直接和世界頂級的高手正面碰撞,這也是舉辦大師賽的時候放外卡的一種考慮。畢竟新人才是遊戲界的未來。
但是很快楊海就後悔自己爲這個傢伙鼓掌了。
因爲這個ID叫做MLK的傢伙居然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用蹩腳的漢語說道:“只有意大利的男子漢才配得上美麗的明蒂,你這個WGA卑鄙的走狗離公主遠一點。”
楊海吃驚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連白朮也第一時間捂上了臉。
“你別給我丟人了好麼?”白朮憤怒地說:“你是不是還想丟一個白手套出來?”
“啊……”被白朮一罵,這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傻眼了:“我……”
“這又不是中世紀,你……你快點走,別丟人現眼了”白朮咬牙切齒地說。
她還有一句沒說。
尤其是在這個討厭的傢伙面前,給我丟人現眼
楊海和白朮知道這邊生了什麼,但是觀衆不知道啊,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克洛託的出色的年輕人不忿公主居然和WGA的人有曖昧關係,於是挺身而出,但是公主居然把這個勇氣可嘉的男子漢給罵走了。
於是觀衆們都不願意了。
地獄路又重新嘈雜了起來。
楊海一直在笑,雖然聲音不大,可是怎麼也停不下來,笑得肚子都有點疼了。他一邊樂一邊把剛纔白朮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你現在心裡肯定得意死了。”
白朮開始後悔自己比賽一開始的時候和楊海故意做出了曖昧關係以挑起衆怒了,現在看起來,這簡直就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剛纔白朮還不情願地想,比賽結束之後那些電視節目會請來脣語專家,自己就要丟人了;但是現在,白朮寧可那些電視臺快點請脣語專家澄清這件事情,不然的話就真的丟大人了……
理所當然的,楊海出場的時候得到的是何等排山倒海一樣的噓聲,用亞當斯吃驚的話來說:“HOLY-CRAP地獄路剛剛刷新了自己的主場噪音分貝值記錄,結果呢。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又破了自己的記錄了。”
楊海還是沒能繃住臉,看到POSEIDON面對這地獄一樣的氣氛居然還能笑出來,還笑得那麼開心,憤怒和狂暴席捲了整個地獄路。這一下就連維斯康蒂他們都吃驚了。
維斯康蒂吐着舌頭說:“天啊,POSEIDON的心理素質也太好了。”
普西林踩了他一腳,然後維斯康蒂才注意到白梟鐵青的臉色,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沒有人知道楊海之所以笑是因爲沒忍住,白朮作繭自縛,這些觀衆全都被矇在鼓裡瞎咋呼,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全都想差了。楊海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場景,肚子就忍不住抽筋:
“啊,讓我們來看一看,在昨天那場萬衆矚目的預選賽上,POSEIDON和克洛託的小公主究竟說了一些什麼樣的情話,讓整個地獄路都陷入了狂暴當中,現在請脣語專家來爲我們翻譯。”
然後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脣語專家就在全世界八卦黨的注視中把楊海的話翻譯了出來。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和你生什麼關係的。”
楊海的對手,一個滿頭金的年輕人看到自己的對手沒心沒肺的樣子,拳頭攥得緊緊的。他們在對面落座,裁判正要爲他們抽取比賽項目的時候,ID叫GLODEN金年輕人突然打字說道:“POSEIDON,我們打一個賭。”
“哦?”楊海回了一個字。
“就賭這場比賽,如果我贏了——”在GLODEN打字打到這裡的時候,白朮已經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可以想象地到這個傢伙會說什麼,無非就是如果我贏了你就離開明蒂什麼的……可是我跟那個討厭的傢伙什麼都沒有啊。你們不知道今天你們折騰地越厲害,到時候笑柄就越大,你們倒是無所謂,可是老孃的臉往哪兒擱啊……
難道說我出道的這場比賽真的要在全世界人面前把臉都丟光嗎?白朮無奈地想着。
“如果我贏了,你就當着地獄路所有觀衆的面,把你的墨鏡給摘下來,讓我們看看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小人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GLODEN的話引來了一片巨大的歡呼聲,看起來地獄路的觀衆們都非常喜歡這個賭約。
楊海也沒想到GLODEN居然會賭這個,心裡有點納悶,沒回話。
白朮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GLODEN當然不是想要賭這個,但是想到剛纔那位仁兄悲慘的下場,GLODEN心想如果自己也被美人罵一頓那就顏面掃地了。所以就換了一個賭約。他看到楊海不回答,立刻打字追問道:“你不敢嗎?”。
楊海回話道:“如果我贏了呢?”
“你說。”GLODEN立刻回答道。
“懶得說。”楊海打字道:“OB,READY。”
GLODEN愣了一下,沒想到POSEIDON居然沒有提出任何條件來。隨即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不只有GLODEN一個人感覺到了楊海的不屑,每一個人都從“懶得說”三個字裡面體會到了這種含義。維斯康蒂點頭道:“就是嘛,這個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什麼人都能和POSEIDON打賭嗎?當然是要向我這樣高端的職業玩家提出的賭約纔會被POSEIDON放在心上了。”
普西林又踩了維斯康蒂一腳,但是白梟倒是沒在意這個,他臉色陰沉地轉向了維斯康蒂:“你和POSEIDON打賭了?”
“啊……嗯……”維斯康蒂垂頭喪氣地說。
他知道白梟是一直嚴令禁止他找人私下單挑和賭約的,這是爲了克洛託黨的正常秩序考慮,不然意大利早就被維斯康蒂這個單挑瘋子給攪得雞犬不寧了。
“我不管你和他賭了什麼,但是這場比賽你要是敢輸的話……”白梟咬牙切齒地說。
“我一定會贏的”維斯康蒂嚇了一跳,連忙拍着胸脯保證道。
TONY笑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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