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凡說到這裡的時候,肖老師心中的層層防護已經被司凡的話語敲得七零八落,心中對着那些有奉獻的老師的負罪感這些年來折磨的他久久難以入睡。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給你介紹一下吧。反正他們現在的生活並不好,他們除了會當老師之外,其實沒什麼太多的生存技能,可是教導學生開補習班,他們也沒了班主任的這個大殺器,和那些教育中心比起來就差了很多了!”肖老師聲音越來越低沉。
司凡知道,可能這些老師中很多人已經離開了自己喜歡的教師崗位,甚至可能到了社會中,在最底層摸爬滾打。
“咱們現在就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學校當初升學率最高的老師,他可是教出來三個華清大學的尖子生,當之無愧的金牌教師,要不是他這個人有點兒楞!辦事有點兒直,說不定真的能勉強回到學下中!”
“那可是臨淄最好的高中。”
肖老師珍惜的將剩下的茶水喝完,然後依依不捨的想要離開。
“老闆,把茶葉都給我存着吧!全都是肖老師的,如果他到茶莊來就喝我的茶,如果想要拿走也沒問題!”司凡臨走的時候和店主說道。
肖老師還想推辭。但是司凡拉着他就往外走。
當然,茶資司凡是絕對不會忘記的,早就在方纔終結者t800早就給他付完了錢了。
這可是司凡的貼身保鏢,幾乎到哪裡都會隨身帶着。這次到臨淄來也不例外。
兩個人離開了茶樓,肖老師指着前面的方向。
“就在那兒就是白老師的攤子了,他雖然沒回到學校,但是學校的領導也都知道虧了他,所以在學校門口擺攤子也沒有太多的人管!平時做點兒小生意也可以勉強餬口!”肖老師說着帶着司凡往前走。
路上還真的有些堵,因爲一泡茶,剛剛品出了滋味,其實已經到了學生放學的時間,根據肖老師的介紹,這附近就是臨淄有名的高中,能考到這裡的學生幾乎就等於拿到了大學的入場券,只是究竟進入什麼大學還是看天賦和努力程度。
司凡在肖老師的帶領下,過大街穿小巷,很快就已經到了當地的第一中學。
這是老牌學校,更是歷史悠久,出現過很多國家的棟樑之才,現在這座學校的門口停滿了各種豪車,這都是接孩子的家長。學校的大門並不是在主街道之上,不然這個街道也就廢了,這個時間怎麼可能不堵的。
就算這樣,車流足足上百米,明顯的能看到車上的人一概穿着華貴。
至於那些窮人家的孩子,那根本就沒人接送,他們習慣的是坐公交車回家。
這待遇的差距在學生的心中絕對會留下傷痕。
看着這一輛輛的豪車,司凡甚至想要把他們都給踹了。
有錢誰也攔不住,但是在學校內形成的不對等卻已經出現。
這時候還能看到一兩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來接孩子。
這樣的情況並不多。
這可是高中,如果是小學的話,那肯定學校門口戰滿了人。就算是窮人家的孩子也要接送回家。
現在這個社會的孩子讓人不放心啊。
“想當年,我幼兒園的時候家裡人就不送了,現在的孩子高中了還要接送上學。”司凡嘆息一聲。
肖老師卻無奈了。
“高中生其實根本不用接送,不過這些孩子都是在蜜罐里長大的的,他們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肖老師往裡走。
當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肖老師的威力就出現了。
別看他是已經退休的老師,但是一輩子的時間都奉獻給這座學校,奉獻給教育事業,當然也是桃李滿天下。
在臨淄做過他的學生的沒有十萬也有一兩萬了。何況這些學生家長中甚至還有他的學生。
當看到肖老師走進來,他們一個個的都打開車門和肖老師打聲招呼。
“肖老師,您老怎麼來了。去哪兒我送你,咱們過幾天同學聚會,您可一定要來!”正在這時候,一輛奔馳打開車門,從裡面鑽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興奮的過來拉着肖老師的手。
肖老師看着這中年男人鄙視的看着他。
“高旭明!你小子上學的時候天天打架鬥毆,我可沒少找家長,現在別看你小子豪車開着。你要是胡作非爲,我一樣皮鞭抽你!信不?”肖老師開口毫不留情。
那學生家長高旭明尷尬的一笑,卻根本就不發火:“您老抽我,那是我的幸運,要不是當年您把我從遊戲廳裡那麼多次拉出來暴揍一頓,我也不可能考上大學,說不定現在和我爸當初一樣修自行車呢!”
肖老師聽了之後頓時笑了。
“行!只要你走正道,好好幹,我當年就算沒白操心。”肖老師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繼續往前走。
到了這裡司凡才知道什麼叫做主場優勢,什麼叫做德高望重,每個車裡面的人幾乎都要出來和肖老師打招呼。
不管嬉笑打罵,肖老師怎麼做都沒人發火,甚至還死皮賴臉的過來好像小孩子一樣的撒嬌。
好像當年的肖老師就是孩子王一樣。
也知道爲什麼肖老師在茶館中那老闆那麼客氣了。
聽着他們的寒暄,司凡知道肖老師不知道讓多少的學生迷途知返,也不知道讓多少人走上正路。
他們現在都是大老闆,也可能是專家學者,或者是普通的工人。
但是他們的心中,肖老師絕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那是他們的老師。
跟着肖老師的腳步。兩個人漸漸的到了學校的門口,這裡是根本不讓擺攤的。但是在一中的門口有一個涼棚一樣的破棚子,棚子裡面是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人正在忙碌的弄着涼皮!
他的生意還算不錯,不少等待的家長過來買上一份或者半份的涼皮墊下肚子。
一個小小的鋪子,看着也算是風生水起。
“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人,當年去山中支教三年,回來之後硬着頭皮說什麼也不走動走動,最後沒能回到學校,不過學校領導還是知道欠了人家的,這纔給弄了這個棚子,讓他賺點生活費。”肖老師看着那忙碌的身影,眼睛有幾分的溼潤。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優秀教師吧?”司凡此時,甚至覺得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