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景盯着陳瀟,皺了皺眉,指着那個方向:“你怎麼知道那裡有人?”
陳瀟搖頭:“我就是知道。”
李文景沉默了片刻,先是盯着陳瀟看了會兒,眼神裡閃過了一絲釋然的意味。但隨後,忽然之間,這位剛纔還一副從容淡定的溫文如玉的男子,忽然就臉上變色起來!
“不好!”李文景終於第一次露出了幾分失態的樣子來。
“怎麼?”陳瀟和聶風同時開口。
李文景的笑容漸漸的露出幾分苦澀的味道來,他的目光閃動,卻一字一字彷彿從牙縫裡迸出了一句話來:“他們不是想到了我的主意,而是……只怕是真的想破艙沉了這條船!”
陳瀟也不是蠢人,心念一轉,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如果真的是衝着那位佐藤內親王殿下來的話……這些傢伙控制了船卻不着急去攻擊頭等艙……那麼這麼算來,弄沉這條船,似乎也的確是一個最節省力氣的辦法!
頭等艙那裡,日本人帶來的隨從保鏢武士等等,只怕也有百十人之多,要想正面強攻破了,取了佐藤內親王殿下的命,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可如果,弄沉了這條船,似乎就簡單得多了!
茫茫大海。先是佔據了船上地通訊室。使得電報之類地東西無法聯繫。然後只要弄上一臺屏蔽通訊信號地設備。阻斷了船上地其他通訊手段。那麼……
弄沉了這條船。周圍又沒有救援。茫茫大海之上。那真地就只有葬身海底餵魚一條結局了!
三個男人不敢再耽誤。聶風直接領着兩人一路順着通道狂奔前往水手休息室去。這個休息室原本是船上地低級水手休息娛樂地地方。提供一些粗劣地低檔酒水飲料。同時還充當水手地就餐地點。至於其他地娛樂項目。就沒有了。
按照聶風地介紹。一般來說。按照水手值班輪次地順序。休息室裡一般都會有至少七八個不當班休息地水手。
三人趕到了水手休息室地時候。遠遠就看見門口走廊站着兩個身穿白色船員服裝地人正立在那兒抽菸。同時眼神四顧。
聶風只看了一眼。卻忽然皺眉:“不對!這兩個傢伙不是我船上地人!”
“你確定?”
聶風很肯定地回答:“我船上的人,每一個我都認得!”
三個男人躲在拐彎的牆角里……果然,很快,三人就發現了,那兩個穿着船員裝扮的人,腰間的衣服下鼓鼓囊囊的。彷彿是藏着什麼武器。
陳瀟卻忽然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看着聶風船長:“船長閣下,你膽子大不大?”
“嗯?”聶風愣了一下,卻彷彿從陳瀟怪異地笑容裡看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戲謔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上被陳瀟狠狠的一腳踹了上去!
陳瀟的力量何等利害?縱然聶風手下也有兩下子,可是卻依然被陳瀟一腳踹得直接從牆角里跌了出去。
這麼一跌,頓時就趴在了地上,遠處站在休息室門口的兩個傢伙立刻就看見了聶風。那兩人看見忽然有人從牆角里跌了出來,頓時驚醒。第一反應就是抽出了槍來,指着地上的聶風。
當兩人看清了聶風的模樣,都是臉色同時一呆!
顯然,他們認得聶風的樣子!
兩個傢伙眼神裡閃過一絲喜色,正要過來拿聶風……
就在這個時候,躲在後面地李文景。就看見那兩個傢伙身後的空氣之中陡然閃動了一下,隨後那個叫陳瀟的年輕人的身影陡然無聲無息的從空氣之中顯現出來!
李文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朝着自己身後望去——果然,剛纔還站在自己身後地陳瀟已經沒了影子!
兩個準備過來拿聶風的傢伙,兀自沒察覺到陳瀟已經瞬移到了自己的身後,下場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簡單的兩記重拳就把兩個傢伙解決,其中一個被陳瀟的一記重拳直接轟得身體陷進了牆板裡去。
水手休息室的門被鎖死了,不過這對於陳瀟來說不算難題,他飛起一腳。就聽見轟的一聲。那船艙艙門都被他直接一腳踢得飛了進去。
陳瀟隨後大步就往裡衝,才走進去一步。就感覺到兩旁兩股風聲竄了過來,他立刻身體望後一閃,擡手就捏住了一個拳頭的手腕,同時念力作用之下,將另外一側攻擊過來的東西直接彈了回去。
砰!
卻看見旁邊一個手持着平底鍋地水手痛呼了一聲連連後退,手裡地平底鍋已經裂成了三塊。而另外那個被陳瀟捏住手腕的卻是一個白人壯漢,穿着船員地衣服。
“都住手!是我!”
聶風大步衝了進來。
這休息室裡一共有十幾個船員水手,人數超出了聶風的估算,不由得心中一喜。
“船長!”
一衆船員頓時大喜,聶風卻沉聲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被陳瀟捏了手腕子的白人船員立刻不滿的大叫了起來:“船長!大副反啦!大副勾結了海盜,把我們關在了這裡!”
周圍其他水手一起鼓譟起來。聶風臉色陰沉,呵斥道:“都安靜!不許吵鬧!哪裡來的海盜?!”
那個白人船員早被陳瀟放開了,只是手腕卻一圈烏青,哼哼唧唧的兩聲,怒道:“就是海盜!一共有一百多人!上了船來!一個小時前大副親自帶人來到這裡。把我們都控制住了。”
“一百多人?一百多人是怎麼偷偷上船的!”聶風地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只是詳細的情況,這些被關起來的船員卻不知道了。
聶風嘆了口氣,隨即鼓起氣勢低吼道:“好了!都別吵了!都和我去拿了傢伙幹他媽的!這是老子的船!還容不得別人搶了去!還有!船上其他的兄弟呢?是不是也都被控制了?機輪組的人呢?”
“好像聽說給關到貨艙去了。”一個人羣之中的水手開
“你怎麼知道?”聶風盯着那個水手。
“我……剛纔聽到門口有人交談,好像說什麼,關在貨艙裡的那些傢伙恐怕是死地最快……”那個水手臉色有些難看。
“船底的貨艙?位置告訴我。”陳瀟忽然開口。
“怎麼?”聶風看着陳瀟。
“我們時間不夠。”陳瀟飛快道:“你帶着這些人去拿了武器,然後先去駕駛艙,控制了這條船的大腦才行,還有把通訊室搶回來,對外發送訊號!我去船底阻止那些傢伙放水沉船!看看能不能把關在船底貨艙的人救出來。”“不錯。我們時間不夠,人手也不夠,只能分頭行動了。”李文景也飛快道,他飛快地計算了一下:“我們必須搶會主控制室!那些傢伙一旦放了水。只有主控制室才能操控排水艙的閥門!還有,船上的應急排水系統,也只有主控制室才能操控!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
“可是……你一個人?”聶風看着陳瀟。
“告訴我位置就可以了。”陳瀟淡淡道:“我不保證一定成功。但是至少拖住他們一點時間還是能做到的。你最好趕緊奪回船的控制權。”
聶風也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剛纔看着這個小子把自己一腳踹出去吸引看守的注意力,本來心裡一肚子火,不過隨後這個小子彷彿一個鬼魂一樣原地消失,再出現地時候就出現在了兩個看守的背後!雖然是燈火通明。可當時趴在地上的聶風,卻依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小子……難道是惡鬼不成?!
聶風飛快的把船底貨艙的位置大概描述了一遍,幸好剛纔他曾經大概了畫了船底幾個船艙的位置,講了一遍,陳瀟心中就大概有數了。
“你們去駕駛艙主控制室……我去船底。”陳瀟毫不猶豫:“你們的動作最好快點,然後萬一事情不可爲,還能指揮疏散工作。”說着,陳瀟大步就往外面走。
“你……”
李文景忽然幾步追了上去,拉住了陳瀟的手臂。他地眼神裡閃動着一絲怪異:“年輕人,爲什麼不讓我們去船底,你和船長去駕駛艙?”
“船底排水艙那裡的傢伙……你們可對付不了。”陳瀟苦笑了一聲,隨手扶了扶眼鏡。
探測器的雷達裝置已經探測出了,就在船頭底艙的排水艙附近,有大約四個異能者的存在。既然確定了對方是異能者。那麼帶着一批只會拼殺的水手過去也沒用。普通人在異能者面前,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地。
陳瀟的探測器雖然功能強大,但畢竟是異能者專用的,雷達的探測裝置也只能探測出異能者,對普通人就沒法探測了。而且,就算是紅外線透視功能,和熱感應儀功能,也有着距離的限制。
看了看李文景,陳瀟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去試試看……不過我沒把握能阻止對方。你……如果真的不行。組織船上人疏散的時候,一定把那位佐藤小姐帶上!如果她掛了。我可有大麻煩的。”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還有我的翻譯,張小桃小姐,是中國人,也是我朋友,麻煩你務必把她帶上!”
媽地,五個B級異能者啊!陳瀟可沒有把握能收拾得下來!
對方如果打定主意弄沉這條船地話……五個B級異能者,足夠辦到了!陳瀟也膽大妄爲到以爲自己一個人就能單條五個B級異能者,不過去搗搗亂,拖延一點時間。自信還是能做到的。讓這些傢伙去搶回船地控制權,然後開啓排水裝置……就算船沉無法阻止,至少還能爭取一些時間來疏散船上地乘客吧。
畢竟七八百號人呢。那些日本人死多少,除了佐藤之外,陳瀟是不關心的。不過船上的乘客有很多都是中國人呢。
且不管那個李文景和聶風船長帶着船員怎麼去搶回駕駛艙了……至少陳瀟的探測器顯示,船上的異能者都在船的前端的排水艙。而船尾的主駕駛艙的位置,應該沒有異能者地存在。
那個李文景看上去很有點本事,聶風則是這條船的船上,帶着人應該能成事吧。
一路沿着聶風說明的路線下了船底。船底的輪機艙裡穿過,又是那濃烈難聞地機油味道。
船底的控制格外的潮溼,帶着一股子鹹魚一般的味道,陳瀟飛快的一路小跑在一個一個船艙之間的通道。他倒也乾脆。遇到有些鎖住的船艙門,直接就一腳踹開。
一直來到了快接近船頭地位置,眼鏡裡的探測顯示,前方的幾個異能者距離自己很近了,這才放緩了腳步。
陳瀟並不擔心對方會探測到自己……鳳凰給自己的這個探測器本身有屏蔽功能,而且據說型號很新,功能很強大。
船底的排水艙。都是這條船建造之初,爲了預防海上的事故而設計建造的。一旦出現船體的外殼破裂漏水,那麼水泄露進了船底的內部,在排水艙裡,只要把艙門一關,依然可以保持封閉。
只是承受地容量畢竟是有限度的,船上一共十二個排水艙,如果超過九個排水艙注水的話,就會超過船體能承受的極限。
一般來說。除非是再次遇到戰爭之類的事情。否則的話,以這條全現代化地大船,就算是像泰坦尼克號那樣撞上冰山,也都是不怕的。
陳瀟悄悄來到了船頭,遠遠的就聽見了隱約傳來的嘩嘩的水聲。
他心裡一沉:這些傢伙已經破船了?
當他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步步逼來,藏身在幾排滿是機油的管道後面。正好看見了在船頭的一號排水艙下,巨大的艙門之外,站着四個人影。
一看清這四個人影,陳瀟頓時愣住了!!
這四個人都是異能者,這不奇怪,只是讓陳瀟奇怪地是,其中倒有兩個異能者,是自己認識地!!
那穿着禮服,戴着禮帽的一對古怪地兄弟!!
陳瀟可沒忘記。當初自己可是在那個擅長“自殘術”的變態傢伙手下吃足了苦頭!最後還是夜叉拼死一擊。才讓自己有機會得手擊退了兩個傢伙!
現在,這一對兄弟就站在艙門口。兩人依然是那麼手拉着收,彷彿是斷背山一樣,靜靜的立在牆角。
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兩個年紀稍微輕一些的男子,則在交談,而且看那態度,似乎正在激烈的爭辯着什麼。彷彿情緒都有些激動。
陳瀟小心翼翼的側耳去聽,卻只隱約的聽見對方的一丁點爭辯的談話內容。
“這樣……太瘋狂……”
“簡直亂來!”
“冷血……”
“我要抗議……這樣的決定……違背了……”
陳瀟躲在幾排管道後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別的異能者也就罷了……那一對變態的禮帽男,實在讓陳瀟有些心驚!尤其的那個自殘術,上次讓陳瀟差點就掛掉了。自己的實力雖然也不弱,但是在對方的這種自殘術的面前,似乎還真的沒有什麼有效的對付辦法。
這種變態異能施展出來,你打對方一下就等於打自己!這還怎麼打?
那一對正在激烈爭辯的人,彷彿終於談崩了。
左邊的一個留着長髮的白人男子忿忿不平的退後兩步,怒視着面前的傢伙,大聲厲喝:“不管如何,這樣的手段我無法接受!這也違揹我們的原則!”
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黑人,這黑人長得精瘦精瘦的,彷彿一個非洲難民一般,一身花花綠綠的古怪袍子,就彷彿是某個非洲部落裡走出來的土著一般。
偏偏更怪異的是,脖子上還掛着一枚項圈!
不僅是這個黑人,就連那一對禮帽男兄弟,還有那個白人青年,也都脖子上帶着項圈!
那個黑人面對白人的指責,卻臉上詭異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森然的牙齒,用有些生澀的英語緩緩道:“你心軟是你的事情,要抗議的話,回去之後也隨便你。但是現在,你如果敢壞我們的事情,你以爲我不敢殺人嗎?”
那個白人青年冷笑一聲:“哼,不要動不動就把殺人這個詞掛在嘴邊!你殺過人,難道我就沒有?告訴你,我殺的異能者也不少,你如果想當下一個,我也很樂於滿足你!”
說着,白人青年眼皮一翻:“不管如何,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計劃!”
那個黑人嘿嘿冷笑,一雙眼睛裡,眼神卻滿是怪異。
旁邊的禮帽男兄弟,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彷彿神遊天外,對於兩人越演越烈的爭執,視而不見。
陳瀟躲在後面,看了會兒,卻忽然心裡猛然不安起來!
不對!
探測器裡明明顯示的是五個異能者!
眼前只有四個!
還有一個呢?!
消失?!
今天只得更這麼多了,病體虛弱。唉……說起來,這些日子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坎了,內外交困吧,前些天強行收拾心情,試圖逼自己把精力投入工作裡,只因爲心裡空的難受,只想讓自己強行進入工作狀態,免得心裡空蕩蕩的那種感覺,一連多日都是煙和酒精強行支撐着精神來工作,沒想到,身體卻先吃不消抗議了。罷了,身體不是意志能左右的……算它狠吧。
月票也不求了,跳了兩天的票,今兒又只更了不到六千,我也沒心思爭那個雄了。左右不過是心思淡了而已,一開始這個月求月票就不是爲了爭雄,而是爲了給自己找點事做做罷了。
先努力把欠的補出來吧。
今天就更這麼多了,明天身體好一些,會多寫一些,先努力把欠的都補出來,就當是修補人品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