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知道的!”拼命搖頭,尹黛汐不相信青嫣這麼厲害,能把六年前她藉助剎影閣抹去的事情翻出來。
青嫣冷笑,理了一下頭髮,斜眼看着尹黛汐:“聽說過一句話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離開離的事,當時的他查不到,因爲他的父親在阻攔,而今天,我調查你,知道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我承認,六年前的你值得可憐,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所有的過錯加註在可可身上。”
“什麼事?”青玉麟聽的糊塗,看向青嫣不解問。
青嫣就這麼當着尹黛汐的面將六年前的事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聽的青玉麟一臉愕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尹黛汐瘋狂搖頭,曾經的噩夢在這一刻還是那麼的恐怖,即使她已經不需要害怕那些人,而且那些人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但是那一晚的陰影已經徹底留在了她的腦海深處,時不時出現,提醒着她,她曾經不堪的過去。
過去的一幕幕就像默片播放,刻下舊時光,在腦海裡閃過,呈現出尹黛汐最脆弱的時刻。
青嫣和青玉麟就這麼看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尹黛汐不值得他們憐憫。
青玉麟放下手中的鞭子,氣也撒完了,接下來就算他不動手,尹黛汐自己內心的魔障也會把她折磨的瘋掉。轉頭對青嫣說:“嫣兒,她,你看着辦吧,我去看看可可。”
“嗯。”
青嫣點頭,目送青玉麟離開,回頭看着尹黛汐,一個勁兒搖頭說着“不要過來,不要,不要”,知道她陷入了過去的心魔之中,搖頭嘆息,若非他們步步相逼,也不會演變成今日的局面。一步因,一步果,循環往生,生命的定律。
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青嫣吩咐手下給尹黛汐上藥,人可不能死,在剎影閣混跡了不少時日,怎麼都應該掌握不少內部消息吧。要不是見尹黛汐現在精神狀況不好,她就要開始攝魂套話了,就像她初來異世,瞭解玉龍幫一樣的。
幽金得救了之後,很是無聊,當青玉麒問他爲什麼要到剎影閣來挑事的時候,幽金支支吾吾不說話。
青玉麒沒了耐心,威脅:“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交出去,我想賽西洛要的人只有你吧。”
“別啊,青玉麒,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幽金嚇得擡起頭,怎麼能這麼不仁義呢?
青玉麒雙手抱胸,看向幽金:“那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給點顏色就想開染房了,當他好說話呢。
“那個,我,我就是想看看我訓練的成果如何。”迫於青玉麒的壓力,幽金老實交代了。
“你……”青玉麒真想撬開幽金的腦袋瓜,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是不是真的一團漿糊!“青羽殿有煉獄你不去闖,去真刀真槍的幹,不想活了?”指着幽金的腦門,青玉麒快要被他氣死了。
“我哪兒有想那麼多嘛。”幽金憋屈,他只不過就是這麼一想,然後就去實踐了。
無語了,青玉麒也不想和他計較了,只會讓自己心裡堵得慌。
青玉麒徑自離開,幽金癟嘴,又生氣了,莫名其妙的,他不過是去挑戰一下自己,不偷不搶的,青玉麒至於揪着這件事不放嗎?要不是自己機智,他都要懷疑,青玉麒會給他禁足了。
蕭可在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後,意識開始回籠,可見狀況好轉。
睜開疲憊的雙眼,蕭可有點頭暈的感覺,卻還是強撐着坐了起來。看着靠在牀邊睡着的青玉麟,嘴角苦澀。
玉麟,爲什麼在我最難堪的時候你要陪在我身邊?這樣的我已經不配在你身邊了。對不起,我要離開你,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我不想讓你們再爲我擔心了。
悄悄下牀,蕭可走到桌子旁,拿出紙筆,留信。應該是太累了吧,蕭可的動作雖然不大,但是若是平時警惕性極高的青玉麟肯定能發現的,但青玉麟沒有動靜。
嫣兒,綺柔,薇薇,玉麟,對不起,讓你們所有人都爲我擔心了。爲了救我,你們吃了很多苦,我很抱歉。寫下這封信,我決定離開了,我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我自己都無法接受,就算你們不嫌棄,我也不願意這樣面對你們。況且,在你們身邊,我只會是累贅,倒不如離開,等我成功戒毒之後,我再回來。不要找我,如果我有心離開,相信我,我有能力讓你們找不到我。拜託你們一件事,幫我照顧好我的外婆,隱瞞我的事情,不要讓她老人家擔心。她年紀大了,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等我回來,會還給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蕭可。只是,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我才能回來。嫣兒,你的婚禮我可能沒辦法參加了,在這裡我說一聲對不起。玉麟,我很感激你這段日子陪着我,照顧我,有這麼一段時間就足夠了。我知道,你還是不愛我,於你來說,我只是個責任,你可憐我,纔會想要補償我。我真的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所以,我在深思熟慮後,打算離開。……
放下筆,蕭可回頭看了一眼青玉麟,終是忍不住狠下心不愛他。看着他微微皺眉的樣子,蕭可忍不住擡手覆上他的臉,輕輕撫摸,最終化爲一聲嘆息。把被子蓋在他身上,深深牢記他的容顏,鐫刻於心,然後關上門離開。
蕭可出門,引來了保護她的人的詢問,暖心搖頭,蕭可道謝,然後說自己只是出來走走,倒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訓練不是白接受的,蕭可從這裡出去後,在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順利離開,打的去了機場。這幾天,她都在籌劃離開的事,機票已經買好了,帶上護照,其他東西就不需要了。她這麼多年的存款,足夠她生活一段時日了。
終於要坐上離開A市的飛機,登機前,蕭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城市,熟悉的場景,以及那些彷彿在眼前對她笑的熟悉的人,蕭可用脣形描繪,訴說對不起,過了安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