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枚妖神元丹閃爍着不同顏色的光華,絲絲精純霸道的靈力從元丹上溢出。
令郝千山從這七枚妖神元丹溢出的靈力上判斷出,這七枚妖神元丹,竟分別蘊含着一種天地靈力,七枚元丹,剛好對應着風雷五行七種靈力。
說起來,這也是凌風妖神急功近利,貿然進入魔墳之內,這才引來殺身之禍。若他在吞噬了妖冢內的另外六大妖神的本源後,繼續呆在妖冢內修煉,將七種靈力完全煉化,最後七靈合一,那他在除清天境之外的另外天境內足可橫着走了。若是再能體悟到另外六大妖神的傳承妖力,一旦修煉至妖神,凌風也能睥睨整個九天世界了。
“這七枚妖神元丹,應該就是妖冢那七大妖神的本源了,想不到凌風妖神的法相被毀,連本源都無法收回了!”
琦婉呆呆地看着靜靜地漂浮在英靈魔殿中的妖神元丹,臉上的欣喜表情無以復加。這妖神元丹雖然僅有妖神一半的本源,但若是能煉化任何一枚,絕對可抵自己數百年的修煉之功。
就連郝千山也不知道的是,若是尋常修士滅了凌風法相,凌風的妖神本源也會被他隔界收回。但是,這玄衣殿衛一出手,便將凌風妖神與其法相相連的心神斬碎,又將其法相劈爲碎末。再則,當凌風法相被滅後,又立刻被噬魔靈雷盡數吞噬,連最後迴歸妖冢的可能也被剝奪了。
琦婉伸手取了一枚妖神元丹,將剩餘的六枚留給了郝千山。這妖神元丹,對於琦婉來說,無疑是一個金山銀礦擺在那裡,一旦煉化這些妖神元丹,就是資質再爛的人,都能在九天世界中成就一個神位。
看着琦婉的選擇,郝千山眉頭一皺,略一沉吟道:“你煉化一枚元丹需要多久?”
琦婉一愣,不明白郝千山爲何要如此問,心中略一估計道:“若是順利的話,煉化一枚需要十年左右。這還是因爲我得到了弒血魔神的傳承,體內有神元幫助煉化。否則,就算一百年,也不一定能完全煉化一枚。”
“一枚十年,那七枚不就七十年了……”
琦婉聽着郝千山低聲嘀咕,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來。當即拒絕他道:“我能得魔神傳承,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只怕命中的福分已經消耗精光。現在再得一枚妖神元丹,已經是非分之想了,若是再得七枚妖神元丹,只怕會遭受天譴,命有大舛而至。”
“人族修士修煉的除非魔道,講求的都是天道正宗,這妖神元丹雖好,於我卻沒半點用處。”
郝千山懷有昇仙訣,又有飛龍變這等奇功,升階與他來說,到沒有多大的難處。此時,他的計劃就是先回到人族領地梵天境內,然後尋一處靈氣濃郁之地,潛心修煉,直到飛昇清天仙界。
與郝千山朝夕相處了近百年,琦婉知道他的脾性,當即收了妖神元丹。她心中想只要不煉化妖神元丹,僅將其留在身邊,這命裡福分之說也就無視了。
“百年後的今日,我會在鬼冥城外等你。”郝千山說完,靈樞法陣沒入魔殿穹頂,片刻後,一團金紅色的光暈將他罩住,紅光一閃,琦婉便從他眼前消失。
從魔墳中出來,郝千山隨即恢復了本相,任由噬魔靈雷蟄伏在靈臺上,開始消化它吞噬的十三大魔神的本源。再次站在傳送圓臺上,郝千山並沒有離去,而是手握屍神劍,等待着夜色的降臨。
……
當鬼冥城頭上露出一抹柔和的晨曦時,郝千山從鬼冥城內傳送而出。站在城外的高山上,郝千山望着鬼冥城上空的陰煞之雲,心中幻想着琦婉屏息修煉的情景,隨即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沙塵之中。
梵天境位於陽天境南方,距鬼冥城約兩億餘裡。
兩天後,郝千山從一片漫無邊際的沙塵遮蔽的枯林上空一閃而過,在空中僅留下一道青色的電光,細微的雷鳴聲劃破天際。
“咦!飛天秘錄中的飛龍變,想不到十餘萬年後,居然有人能施展!”
……
“不對,這不是真正的飛龍變,只具其形而已,難道是他的傳人?”
當郝千山掠過一株參天枯樹時,突然從一巨大的樹洞中傳來一聲驚疑之聲,這人竟然能識得飛天秘錄。
沙!沙!
一陣密集的沙粒碰撞聲後,參天枯樹突然被一團沙塵包裹住,旋即,沙塵散盡,而那株參天枯樹卻消失不見了。
郝千山正施展游龍步奔行間,突然感到下方枯林傳來一陣晃動,緊接着,沙沙之聲從枯林中密集傳出。
瞬息之間,下方枯林全被沙塵所遮蔽,形成一片無邊無際的沙雲。
“這位小道友,還請留步,老夫有事相詢!”
在郝千山前方頭頂上空,一鬚髮飄揚的老者法相由沙雲幻化而出,看着一收游龍步的郝千山。
郝千山感受着空中傳來的迫人氣息,這股龐大的氣息,就算是那妖神凌風也有所不及。
“晚輩郝千山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攔住去路,所爲何事?”
郝千山若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敵意,反而有一種親切之感從心底升起,他絕對會掉頭就跑。
此時,四周的沙雲早已遮天蔽日,竟在瞬息間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沙雲空間。
一身穿黃褐色長袍的白鬚老人出現在郝千山面前,微笑地看着郝千山,“本座赤目,乃是陽天境天主!小道友,能否告訴本座,你這飛龍變神通從何而來!”
“天主!!”
郝千山的心臟先是猛烈地跳動了一下,隨後又想起他的問話來,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人問起飛龍變來歷了,第一個人是玄武水宮中的天一水神。
陽天境天主,郝千山還是第一次聽說陽天境內還有天主。這天主不知是對方自封的還是每一天境內都有專門的職守。
對方的神通遠超郝千山見過的所有厲害的存在,就算是六大地魔皇聯手,在這叫做赤目的天主面前,也是不堪一擊,不知凌風妖神恢復了全部力量,是否能與赤目一戰。
“哈哈哈,怎麼,本座乃是九天世界中頂端的存在,害怕本座覬覦你的神通功法不成?”赤目看着郝千山面露沉思,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哈哈一笑,無論語氣還是神態都是傲然。
“老夫問你,只是想知道傳你飛龍變的是誰?是否是火神赤耳?”赤目天主此時竟不再自稱本座,而是老夫了。
這一變化令郝千山又倍感親切,當赤目提到火神赤耳時,他心中又是一陣狂跳,他能預感到,似乎有什麼大事要被點破了。
若是這赤目天主要滅殺自己,實在是舉手之間便能做到,而且,若是想要強行知道,完全可以滅了自己,再施展搜魂之法,根本沒有必要與自己這般囉嗦。
心中釋然後,郝千山當即回答道:“剛纔晚輩施展的步法,乃是晚輩祖傳功法。前輩所提到的火神赤耳,據晚輩在下界的調查所知,正是晚輩先祖!”
“什麼!你是赤耳兄弟的後裔!”赤目天主雖然已是九天世界中頂端的存在,一身修爲奪天地造化,有逆轉乾坤之神通,但還是被郝千山的話驚得渾身微微一震。
一雙電目在郝千山身上不停打量起來,同時,郝千山感受到對方的神念檢視着自己,似乎在觀賞一件寶貝一般。
雖是如此,但郝千山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不自在。
郝千山也被赤目天主的話驚得一呆,隨即將赤耳與赤目兩人名字聯繫在一起,再加上自己剛纔那股親切之感,郝千山立時判斷出赤耳火神與赤目天主比爲親生兄弟。
突然,赤目天主眼中精光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麼寶貝一般。隨即,他單手一伸,掌心向上平展而開。
手掌上金光一閃,一金色玉匣出現在他手中,玉匣之下,壓着一幅畫像。
郝千山看去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赤目天主手中之物,竟和自己的祖傳之物一模一樣。
自從飛昇到九天界後,郝千山幾乎忘記了畫像與金匣的存在。此刻見赤目手中之物,他的神念隨即向儲物袋中掃去。
這一掃,他腦中頓時一片茫然。
翻遍了儲物袋內的每一件物品,翻遍了腰間的每一個儲物袋,甚至連玄姬呆的那個靈獸袋也翻了一遍,畫像與金匣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不用找了,無極藏天匣在這裡!”赤目天主輕撫着手中畫像和金色玉匣,向郝千山解釋道。
這金色玉匣竟是叫做無極藏天匣!
“嘶!”
郝千山倒吸了口涼氣,赤目天主的神通,當真驚天地泣鬼神,連他取走自己儲物袋中之物,自己也沒有絲毫察覺。
“前輩?”
郝千山不解地看向赤目天主,滿臉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赤目天主朗聲大笑,聲震天地。
“千山,難道你沒猜到我與赤耳的關係嗎?”赤目天主收回笑聲,突然笑容可掬地看着郝千山,問道,連稱呼都變得親切起來。
“莫非前輩與赤耳先祖是血脈同胞,是晚輩的叔祖?”見赤目發問,郝千山將之前的推測搬了出來。
說罷,立即跪伏在地,口中連呼“叔祖!”
“嗯,孺子可教也!”赤目天主來到郝千山近前,雖然他早已用神念檢視了郝千山數遍,但還是繞着郝千山轉了一圈,不停地點頭道。
“這無極藏天匣應是小弟留給他後人之物,現在依舊還你。不過,這畫像可否送我,差不多十萬年不見他了,心中還是蠻想念他的!”
赤目將金匣遞給郝千山,雙手摩挲着赤耳的畫像,久久沉默不語。令郝千山奇怪的是,沒有畫像包裹的無極藏天匣,此時竟沒有產生一絲的空間波動,不知是被赤目叔祖除去了禁制,還是到了九天靈界中,無極藏天匣沒了這般劇烈的反應。
“無極藏天匣乃是九天神物,能容天地萬象,能納諸天世界。下一界空間脆弱,若沒有這太極玄天布包裹,如何禁得住藏天匣的神力波動。”
從郝千山的表情上,赤目自然能看出他心中的疑惑,隨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