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能?”發現劉浪這邊一驚一乍,祖瞳懷疑地問道。
“這裡存在着一種你我感知不到的能量,這種能量與瞳力同級,遠高於這片星空下的元力,氣血之力以及精神力,懸日只是將這種你我感知不到的能量,轉化爲瞳力,這是同級轉化,不存在太大難度。”
劉浪沉吟着說出自己的推斷。
“似乎還真有這種可能。”
祖瞳認真思考了半晌,喃喃說道。
此前,他一直糾結懸日的結構,無法凝聚瞳力,但建立這個結論的前提是,懸日轉化的是尋常可見的普通能量。
如果把普通能量換成與瞳力同級的能量,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的。”
劉浪指着四周說道:“這座遺蹟內的世界規則,不同於星空規則,亦不同於瞳力世界的規則,而特殊的規則,註定孕育特殊的能量體系。”
“確實如此。”
原本還有一絲懷疑的祖瞳,聽完劉浪的進一步分析,豁然開朗。
這並不是一個太難理解的問題,只不過,先前他走錯了方向,把一切的一切,都歸結於懸日本身,卻忽略了懸日背後的東西。
開竅了的祖瞳,開始循着這條線,繼續深入。
“你說之前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懸日,而現在僅剩一色,懸日的結構,應該沒出問題,那出問題的就是那種你我感知不到,與瞳力處於同一層次的能量。”
祖瞳嘗試着解釋眼前的結果。
假設懸日是一條生產線,生產線工作狀態沒變,可產出的成品卻不合格了,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要去原料上找原因。
“也就是說,我們在這研究懸日,分明是錯了方向。”
劉浪再度深入:“真正需要被研究的是這座遺蹟。究竟是那種感知不到的能量,造就了這裡與衆不同的規則體系,還是與衆不同的規則體系,孕育出了與衆不同的能量體系。”
“我更傾向於前者。”
祖瞳果斷給出答案。
“爲什麼?”劉浪不解。
“如果是後者,你現在應該和凡人無異,不可能飛到這個高度。”祖瞳俯視着下方,沉聲說道。
“有道理。”
劉浪怔了一下,很快理解了其中深意。
如果先有規則,再有能量,那這就是一座刻意打造出來的小世界,進入這種小世界就像當初,從三界大陸到承天大陸,從零開始是必須的。
但事實卻是不用從頭開始。
劉浪這種接受過無上規則洗禮,沒什麼代表性,但寧悠芸和聞興言是貨真價實的星空修者,兩人進了遺蹟,依舊能保持金仙實力,這意味着,遺蹟當中的世界,對星空規則還是具有一定兼容性的。
這說明,這座遺蹟,原本就是星空規則下的遺蹟,後來,莫名能量入侵,才導致世界規則,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改變。
“能量這東西,肯定是源頭的,找到源頭,才能確定發生了什麼。”隨後,祖瞳以自身經驗進行解讀。
瞳力之所以能出現在這片星空,完全是他以一己之力帶過來的,這意味着,同等檔次的能量,不可能憑空而生。
“源頭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浪又一次開啓真實之眼。
理論上,真實之眼是窺探不到能量之源的,可是,真實之眼卻可以窺探到能量之源之外的一切,這樣的話,用排除法,就可以知道能量之源在哪裡。
不過,遺蹟的面積極大,一時半會兒,真實之眼也難以窺探全部,劉浪決定從重點位置入手。
而這個重點位置無疑就是懸日附近。
懸日的作用,是將那種爲止能量轉化爲瞳力,按照常識,理應佈置在距離能量之源比較近的地方。
如此,可以最大限度減少能量損失。
事實也確實如此。
僅用一刻鐘,劉浪便發現了懸日之外的“黑暗地帶”。
“這裡!”
確認無誤後,劉浪將祖瞳帶至“黑暗地帶”前。
作爲高等世界走出的生命,祖瞳的感知與經驗,是要超過真實之眼的,畢竟,劉浪對真實之眼的運用,很是機械,看到就是看到,看不到就是看不到,不像祖瞳,還可以加入諸多思考。
正因爲如此,真實之眼窺探不到的懸日結構,祖瞳看得一清二楚。
這片“黑暗地帶”亦是如此。
凝視半晌過後,祖瞳喃喃說道:“這似乎是一條空間通道。”
“空間通道?”劉浪可沒有感受到半點空間規則的氣息,否則,不用真實之眼,他也可以察覺此處的不同。
“不要忘了,遺蹟內的規則,與星空規則大大不同。”祖瞳提醒劉浪道。
“也對。”
劉浪不住點頭。
遺蹟當中的空間通道,的確不能用外界的思維來揣度。
“真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得穿過這條空間通道。”而後,祖瞳語氣沉重地對劉浪說道。
“有風險嗎?”劉浪問祖瞳。
“當然有風險,而且風險很大。”
祖瞳緩緩說道:“如果空間通道連通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你我過去,都得從頭開始。”
“這樣啊。”
劉浪頓時頭疼了。
嘗試過從零開始的他,最清楚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會有多難。
從能量等級上看,眼前的空間通道,如果真的連通着一個全新的世界,那這個全身世界的層次,不會低於瞳力世界。
這意味着,到了那裡,真實之眼以及真實之眼所帶來的不死之身,都有可能不管用了。
“不過,我覺得,這條空間通道直接連通全新世界的可能性不大。”就在劉浪糾結着要不要闖一闖的時候,祖瞳補充道。
“爲什麼?”
劉浪好奇地問道。
“因爲,連通低等世界與高等世界的空間通道,是不可能穩定存在百萬年的。”
祖瞳嘆聲說道:“不然,我早回去瞳力世界了。”
千萬年來,瞳族幾乎踏遍了這片星空的每個角落,如果連通瞳力世界的空間通道一成不變,瞳族早就找到了。
而種種跡象表明,這座遺蹟內的莫名能量,層次不在瞳力之下,以此推斷,以莫名能量爲基礎的新世界,應該和瞳力世界同級,瞳力世界不能與這片星空穩定相連,新世界肯定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