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很有道理。”
劉浪重重地點了點頭，從樊宇溪那裡，收回水系本源之後，無天聖碑所缺失的五行本源，就只剩下木系本源。
不過，根據常識，那道木系本源，應該遺落在三界大陸附近。
畢竟，無天與敖萬里的大戰就發生在那塊，理論上，無天聖碑破碎之後的碎片，拋灑得也不會太遠。
正因如此，離開三界大陸，特別是來至核心星域之後，劉浪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對那道木系本源的尋找。
不想，看似與木系本源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左昊，卻提供出了木系本源的蹤跡。
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本來，短時間之內，劉浪已經不想再到瞳族了。
他現在是羽族的方外長老，不說大權在握，至少也是站穩了腳跟，而相較之下，日益沒落的瞳族，連聖主都沒有幾個，即便收服，也無太大價值。
然而，木系本源，改變了劉浪的想法。
誠然，在覈心星域，本源之力算不得什麼，基於他現在在羽族的地位，找到一道木系本源，亦非難事，可是，找到的木系本源再好，也沒有原裝的好。
要知道，血脈世界的生命，都是在原裝的木系本源下，孕育而出，並發展成型，弄一道新的木系本源過來，還不知道有什麼副作用。
這也正是劉浪一直以來，沒有刻意尋找新的木系本源的根本原因。
“我會盡快想辦法離開羽城，去往瞳族。”
思忖半晌，劉浪沉聲說道。
之前，劉浪說盡快，更多的是安撫左昊，但這一次，則是發自內心。
當然，離開羽城，並不代表放棄羽族，待找到木系本源，劉浪肯定還要回羽族當他的方外長老。
現階段，這是他紮根核心星域的最佳方式。
“好，好。”
意識到自己的直覺，幫到了劉浪，左昊同樣興奮。在他的思維中，幫劉浪就等於幫瞳族，幫瞳族就等於幫自己。
劉浪也能感受到，左昊把人生的希望，都寄託到了他的身上。
“祖瞳和瞳族是兩碼事，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要儘量幫幫左昊，幫幫沒落的瞳族。”
劉浪暗暗下定決心。
修者世界，並不一定都是爾虞我詐。
儘管，在祖瞳轉世這件事上，劉浪對左昊有所欺瞞，卻也是故意爲之。因爲，提出祖瞳轉世說的，是左昊自己，劉浪僅是順水推舟。
真要掰着手指頭，算一算帳，左昊還真沒有害人之心，反倒先後幾次幫了大忙。
而現在，左昊又給出了木系本源的線索，劉浪盡心竭力幫左昊做些事，也是應該的。
當然，這都是後話。
如今，劉浪是整個羽族的焦點，整個羽城，都是圍着他來轉，當下離開羽城，去尋找木系本源，連想都不用想。
意念退出無天聖碑之後，劉浪擡頭向上看了看，發現程鎧依舊恪盡職守地隱身於虛空之中。
有個聖主中期的修者當保鏢，雖不至於萬無一失，但睡個安穩覺，肯定是沒問題的。
劉浪有心把程鎧從虛空叫出來，可是，考慮到躲入虛空，是程牧笛對程鎧的要求，最終還是放棄了。
在得知程牧笛的老媽，是一人滅一族的狠人之後，劉浪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和程牧笛產生瓜葛爲好。
哪怕是那些算不得瓜葛的瓜葛，畢竟，程牧笛腦回路清奇，連本無聯繫的事，都能轉幾個彎給聯繫上，誰知道那句話說不對了，會讓程牧笛不高興。
估計，羽族的絕多大數人也都是這種想法，是以，程牧笛出現時，通常是一片安靜。
“咦？”
就在劉浪收回視線，準備當程鎧不存在的時候，突然之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趕緊揉了揉眼睛，重新望向程鎧，和先前一樣，程鎧虛空中的身影，清晰可辨。
可是，劉浪現在用的一雙肉眼。
“怎麼可能？”
看破虛空，是聖主纔有的本事，哪怕劉浪有着挑戰聖主的能力，在這方面也無法和真正的聖主相媲美。
而且，聖主就算能夠看破虛空，所謂的看破，在效果上，也只相當於紅外線成像那樣，能捕捉到一片陰影就不錯了，細節上根本無法實現，即便是聖主巔峰，也不例外。
可是，現在，劉浪卻做到了聖主巔峰都沒有做到的事。
如果動用了真實之眼，這完全正常，然而，離開瞳族聖地之後，劉浪就沒有再使用真實之眼。
沒有使用的很大原因，還在於祖瞳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按照祖瞳推斷，他無法駕馭真實之眼，遲早被真實之眼反噬而死。
而從真實之眼對祖瞳的反擊上看，真實之眼也有自己的意志存在，這種情況之下，劉浪內心產生了深深的忌憚。
如今，突然發現自己的肉眼，有了真實之眼的效果，劉浪不禁喜憂參半。
喜的是自己的肉身在不斷進化，目力直逼神王，憂的是，這種進化，勢必由真實之眼成就，甚至，這就是真實之眼與他融合的前兆，一旦融合完成，他還能壓制真實之眼的意志嗎？
到時候，會不會變成真實之眼當家做主？
順着這個思路，劉浪越想，心裡越沒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以爲不動用真實之眼，就可以阻止事情的發展，就如鴕鳥把頭埋進傻子，不會有任何作用。
與其每天在心驚膽戰中度過，還不如主動發力，搞清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裡，劉浪咬了咬牙，將意識集中於真實之眼。
在此之前，劉浪只是使用真實之眼，從來不知道真實之眼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從真實之眼與瞳族爭奪瞳力，最後將祖瞳吞噬來看，真實之眼內部肯定別有洞天。
所以，也只有深入真實之眼，搞清真實之眼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才能確定，真實之眼究竟是“敵”是“友”。
只不過，正常情況下，真實之眼是一個全封閉的存在，不然，先前，祖瞳也不會想盡辦法，去打破外面那層“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