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他們……”儘管和程牧笛不熟,可被綁的人裡面有宋霜,劉浪不可能不聞不問。
“他們正在接受懲罰。”程牧笛說起話來,依舊言簡意賅。
“我知道他們正在接受懲罰,可是,爲什麼啊?”劉浪不解道。
“這個說來話長。”
程牧笛四下掃了掃,看到一名貓在角落的聖主中期修者,點手一指,“程鎧,你先說。”
被叫做程鎧的修者,正是剛剛在地下尋找的聖主之一,也是最先衝到劉浪面前的。
劉浪的目光立刻轉到程鎧身上。
程鎧略顯尷尬地走到場中,低着頭說道:“我奉命暗中保護劉長老,從七長老府,一直跟到二長老府……”
“我擦!”
劉浪頓了驚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屁股後面跟着一條尾巴,被五花大綁的宋霜,亦是一臉茫然。
宋霜在邊緣星域混跡多年,最擅長的就是隱身之法,程鎧和他一樣,同是聖主中期,按理說,如果跟在後面,他應該有所察覺纔對。
可事實卻截然相反。
宋霜不禁感慨,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了沙灘上。
“這麼說,在傳送中樞的時候,我被宋廉刁難的時候,你就在了?”劉浪忍不住打斷程鎧。
“是。”程鎧老實答道。
“那你怎麼不出來幫我解圍?”劉浪追問道。
“主要是我的實力比較一般,出來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程鎧的頭低得更低了。
劉浪一陣無語,“你不是暗中保護我嗎?怎麼能幫不上忙就不幫?”
“我及時通知了上面,不過,剛通知完,您自己就把麻煩解決了。”程鎧分辨道。
“好吧!”
劉浪嘆了口氣,指了指宋菱君等人,“那他們是怎麼回事?”
“跟到二長老府前,宋霜大人和宋菱君大人打了起來,他們兩個打得實在太精彩了,我看得太過認真,就把您給忘了……”
程鎧滿是愧疚地說道。
“您能更不靠譜一點兒嗎?”劉浪上下打量着程鎧,覺得羽族還真是會選人。
好在他沒事,真有事,這哥們兒真心頂不上。
當然,從另外一方面講,攤上程鎧,也有一定的好處,如果程鎧,忠於職守,時刻保持專注,那他在青石石碑下的種種作爲,程鎧會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化身守衛的左昊,身份也會曝光。
而現在,隨着程鎧恰到好處的走神,省去了很多麻煩。
所以,最終,劉浪也沒說一句責備的話,當然,他這個方外長老,也沒資格責備。
畢竟,人也不是他自己找的。
“剩下的我來說。”
趕緊程鎧已經忍不住要道歉了,程牧笛馬上從中截斷。
指着宋霜和宋菱君,程牧笛沉聲說道:“如果不是他們私鬥,程鎧也不會把人跟丟了,所以,理應治他們的罪。”
“這個邏輯……”
劉浪驚呆了。
雖然通過剛纔短暫的交談,他已經意識到,程牧笛不同常人,卻也沒想到會這麼不同。
“那其他人呢?”
劉浪嚥下一口吐沫,問程牧笛。
“程鎧想進府找人,他們卻橫加阻攔,同樣該罰!”程牧笛義正辭嚴,理直氣壯。
“好吧!”
劉浪不得不試着接受程牧笛的思維方式。與此同時,事情的脈絡,他也逐漸梳理清晰。
程鎧發現他沒影之後,肯定想進府搜尋,可是,二長老府的諸多守衛,特別是宋菱君,怎能准許?
要知道,宋菱君之所以和宋霜大打出手,就是因爲,宋霜要帶着他,進二長老府。
而以程鎧的修爲,碰壁是必然。
碰壁之後,程鎧勢必要求援,於是乎,程牧笛帶領大隊人馬趕到,將二長老府上下,一網打盡,當然,宋霜也未能倖免於難。
不管程牧笛的腦回路是否正常,他敢做這些事,且身邊還有那麼多的聖主追隨,就證明其身份不一般。
至少也是二長老宋正言同一量級的人物。
可劉浪不行,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方外長老,哪怕族長宋友良重視,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一種利用而已。
最重要的是,程牧笛硬闖二長老府,都是爲了他。
事後,二長老宋正言會怎麼想?
考慮折騰來折騰去,最後要自己背鍋,劉浪立刻勸解程牧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大人,其實,這件事主要還是怪我,道路不熟,還四處亂走,結果一不小心迷了路,害得大家都跟着擔驚受怕。”
劉浪主動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你剛到羽城,道路不熟是正常的,迷路也是正常的,所以,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程牧笛擺擺手,大咧咧地說道。
“大哥,你覺得沒關係不行,得二長老宋正言覺得沒關係啊!”劉浪欲哭無淚。
早前,宋霜就說過,目前,宋正言是羽族實質上的二號人物,這一上來就把二號人物得罪死了,可不是個好現象。
如果是自己得罪的,劉浪也就認了,可關鍵,自己屁都沒幹。
那感覺就像是,程牧笛點了一大桌子菜,呼朋引伴,吃了個盆幹碗淨,然後又讓他來付賬一樣。
要多虧,有多虧。
“好了,這種小事,你就不用管了。”
劉浪還想勸兩句,程牧笛卻已大手一揮,“程鎧,忘了自己的職責了?趕緊護送劉長老回府。”
“是是是。”
程鎧立刻跑過來,“劉長老,請!”
意識到自己說什麼,跟程牧笛都不在頻道上,劉浪乾脆也不說了,但宋霜還綁着,而且一直朝這邊使眼色。
劉浪乾咳兩聲,對程牧笛說道:“程大人,其他的事,我就不說了,可宋霜能不能先放了,我們倆一起來的,總得一起走吧?”
“倒也是。”
程牧笛託着下巴想了想,腦袋終於清醒了一次。
對着宋霜虛空一指,宋霜身上的聖力繩索,應聲脫落。
被綁了將近一天的宋霜,如蒙大赦,趕緊跑到程牧笛身前,九十度躬身施禮,“謝程大人,謝程大人。”
看到宋霜對程牧笛的態度,劉浪更加好奇程牧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