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件事根本就用不着其他人提醒,雷族老祖已經在第一時間,簡直已化爲光點的陣眼。
陣眼數量超過百萬,外觀上並無區別,分辨起來,其實很有難度的,好在影族路人是比較特殊的存在,而且是最後一個加入的,所以,雷族老祖仍舊清楚地記得,那個陣眼於陣內的位置。
“果然沒了!”
當雷晨老祖的目光,轉到記憶中的位置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因爲,影族路人幻化而成的陣眼,竟然真的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儘管雷族老祖沒說話,但通過他的表情,現場衆人已然知道了答案。
不出意外的話,和他們的推斷一樣,眼前的陣靈,應該就是影族路人,可是,一個陣眼好端端地爲什麼會變成陣靈呢?本來應該成爲陣靈的劉浪,又去了哪裡?
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雷族老祖,希望雷族老祖能給出解釋,可是,等了好半天,雷族老祖也沒說一句話,因爲,雷族老祖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怪不得陣力未達預期,原來是陣靈不行。”
許久之後,雷族老祖嘆了口氣,喃喃說道。
儘管,影族路人的修爲,遠高於劉浪,可是,充當陣靈看得並非修爲,而是天賦,或者說是與世界規則的契合度。
劉浪擁有神王之資,天賦得分達到七百,由劉浪充當陣靈,可以最大程度上,調動每一個陣眼的力量。
但影族路人的上限,恐怕也就是聖主中期,天賦得分不到六百,由他來調動陣中百萬陣眼,想想都不靠譜。
可是,這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
雷族老祖一時眉頭緊鎖,他可是眼睜睜地看着劉浪,融於大陣的,影族路人根本沒有搶班奪權的可能。
“老祖宗,還有沒有更換陣靈的可能?”
現場沉寂了足足有一刻鐘,雷毅走至雷族老祖跟前問道。
“更換?”
雷族老祖搖搖頭,說道:“你也是術鍊師,應該清楚,大陣凝聚完畢後,陣靈與大陣化爲一體,想將陣靈剝離,再塞一個陣靈進去的難度,比煉製一座新的大陣還要難。而且就算能更換陣靈,又能換誰呢?”
“這……”雷毅啞口無言。
他總不能說,自己來當這個陣靈吧?
哪怕他真有奉獻自身的勇氣,也不見得有那個資格,影族路人充當陣靈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那名影族路人已是聖主中期,其上限總不會低於聖主中期吧?而他的上限,也就是聖主後期,比影族路人僅強一線,真當了陣靈,效果估計也強不到哪去。
“看起來,是我設計的洗禮大陣,仍有缺陷,陣靈在陣成的一刻,無法承受陣力的衝擊而灰飛煙滅,反倒讓一個陣眼,鳩佔了鵲巢。”
雷族老祖自言自語地分析着。
這樣的分析,聽起來異常合理,雷毅以及近百聖階術鍊師,還有已然接受失敗的雷晨以及雷晨的幾個手下,暗暗點頭。
“老祖宗,這座洗禮大陣,雖然效果不佳,卻也勝過沒有,我們可以先用着這座洗禮大陣,然後再抽時間,建一座更好的。”
雷晨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個建議聽起來,也是異常合理。
是,由影族路人充當陣靈的洗禮大陣,效果遠遠不及預期,但再不及預期,其作用也是正面的,只是對修者的天賦,提升幅度比較小而已。
“再建一座?談何容易!”
雷族老祖嘆息道:“半圓玉牌和測試符咒的煉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且,也很難找到劉浪那樣的完美陣靈,最重要的是,我還沒發現,大陣爲什麼會在陣成的一瞬間出問題,搞不清其中緣由,就再來一次,恐怕只是再加一次失敗的經歷。”
如果洗禮大陣,從一開始,就波折不斷,現在這樣的結果,雷族老祖倒也可以接受,可是,從始至終,這件事進行地都非常順利,到最後功虧一簣,這種感覺,當真不爽。
“……”
雷毅一開始並不悲觀,可是,聽雷族老祖這麼一說,他也開始撓頭。
是啊,找不到失敗的原因,就貿貿然重建大陣,萬一到時候和第一次一樣,那雷族的壓力就更大了。
“另外,眼下這座洗禮大陣,雖然可以暫時用着,卻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特別是你這種。”在雷毅默默思考的時候,雷族老祖繼續說道。
“爲什麼?”
雷毅皺起眉頭。
他距離聖主巔峰,僅剩一線,雖然還未測試上限,但他自己估摸着應該比雷晨要強一些,天賦分數的話,估計能到六百四十左右,也就是說,用眼下這種效力不怎麼強的大陣,也能提升到聖主巔峰。
“因爲,洗禮只能進行一次。”
雷族老祖一字一頓地說道。
“洗禮只能進行一次?爲什麼?”雷毅表情一下變了。
如果洗禮只能進行一次的話,要不要現在就進行洗禮,還真就是個問題了,假設未來雷族老祖能夠研究明白這次的失敗,並想出解決辦法,重新凝聚一座更強的大陣,那用現在的大陣,進行洗禮,提升天賦,無疑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要知道,同樣是聖主巔峰,六百五十分,六百六十分,六百七十分之間,可是數量級的差距。
“天賦與生俱來,後天提升,無疑是逆天而行,最重要的是,陣力洗禮,終究還是在星空規則下進行的,你有過一次逆天而行的經歷,勢必會被星空意志盯上,星空意志不可能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雷族老祖簡單解釋道。
“這……”
聽雷族老祖這麼一說,雷毅頓時糾結了。
而此時此刻糾結的,也不止雷毅一個,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天階強者,聖階強者,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不知足,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是常態。
一邊是當下的蠅頭小利,一邊是未來一夜暴富的機會,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個特別難選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