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長瞬間懵了。
他不指望自己的殺手鐗,能夠一擊必殺,但最起碼得重創劉浪吧,現在,合體都沒能完成,算怎麼回事?
“你覺得,還有比下去的必要嗎?”劉浪晃了晃手裡的黃階仙劍,淡淡說道。
“是你,是你搞得鬼!”
想到之前,劉浪拿着這把黃階仙劍,不斷在自己的身上左劃右劃,公冶長頓時清醒過來,劉浪那些看似無用的攻擊,或許另藏玄機。
“什麼叫搞鬼?”
劉浪撇撇嘴,說道:“我是光明正大地,把你的仙器擊碎了。”
“不可能,不可能,黃階仙器怎麼可能擊碎地階仙器。”公冶長連連搖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就你這水平,剛纔還口口聲聲要跟我比陣法……”劉浪嘆了口氣,一揮手,散落在地上的圓盤碎片,徑直飛到了公冶長面前。
公冶長狐疑地接下,低頭一看,才發現,地階圓盤竟是沿着上面鐫刻的陣紋崩碎。
地階仙器之所以能稱爲地階仙器,並不是因爲打造它的材料有多特殊,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鐫刻在仙器上的陣紋。
劉浪將仙器上的陣紋破壞了,仙器也稱不上仙器了,完全就是一塊廢鐵。
一塊廢鐵,與地階短刃相碰,想不碎都難。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公冶長面色分外難看。
如果將地階圓盤,明晃晃地擺在外邊,劉浪將之破壞,他還可以理解,然而,方纔,地階圓盤甚至沒有以本形出現,一直都融合在他的身上,如此,還能窺探到圓盤上的陣紋,簡直匪夷所思。
“經驗吧!”
劉浪笑了笑,說道:“等哪天,經你之手,可以煉製出地階仙器,你就會發現,地階仙器其實也沒有想象中複雜。”
“你是地階術鍊師?”
公冶長難以置信。
“如果能夠煉製地階仙器,就是地階術鍊師的話,我想,我勉強能算上。”劉浪意念一動,將手中黃階仙器收起,繼而說道:“所以,你也不用覺得委屈,在承天大陸,能贏我的大仙,應該還沒有。”
“……”
公冶長沉默。
劉浪的話,乍一聽,囂張至極,可事實證明,人家有說這話的資本。
公冶長一直覺得,自己有能力,與中域那些超級天才爭鋒,但經此一役,他才明白,什麼叫差距。
看公冶長一臉的失魂落魄,劉浪笑了笑,安慰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年齡,加上你的修爲和戰力,在承天大陸,怎麼也能排上前十。”
“真的嗎?”公冶長有些興奮地擡起頭來。
“當然是真的。”劉浪耐心地解釋道:“和你同齡的天才,基本上都死在百鍊秘境了。我覺得前十,都有些保守,差不多前五吧!”
當初,在百鍊秘境的第二輪試煉中,劉浪可是和承天大陸的衆多天才交過手,很清楚,承天大陸的天才,是什麼樣的水平。
公冶長剛剛展現出的實力,甚至還要超過一些進入百鍊秘境的承天大陸天才,估計是公冶部落太過弱小,纔沒有獲得試煉的名額。
“大陸前五……”
單聽這四個字,是一個極高的評價,然而,前面卻還有一個前提,公冶長不禁苦笑道:“你的意思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也不能這麼說,什麼叫天才?活着的才叫天才。”
劉浪呵呵笑道:“只能說,你生在了一個好的時代,所以,加油吧,騷年!”
“說得好像你多大一樣。”公冶長黑着臉,嘟囔道。
“論年齡的話,我可能還沒你大,但要說我經歷過的事情,可能你這輩子,都經歷不到。”劉浪滿是感慨地說道。
公冶長想要反駁,但張了張嘴,又咽回去了。
“好了,我還有事要辦,不能多呆,希望公冶少主能有信守承諾,不再爲難軒轅厚和軒轅部落。”
下一刻,劉浪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公冶少主覺得就這樣回去,面子上過不去的話,可以把他們幾個帶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公冶長順着劉浪手指的方向,回頭一看,才意識到,劉浪所說的他們幾個,是軒轅部落的十大長老。
“呃……”
一直在看熱鬧的十大長老,頓時傻眼了。
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火力會忽然轉移到他們身上。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能當公冶部落的少主,公冶長的腦子也是足夠用的,一看劉浪給了臺階,馬上就坡下驢,一招手,手下的十幾名修者,立刻把軒轅部落的十名長老圍了起來。
那十名長老,本來想反抗,但看到劉浪那殺人般的目光,一下就蔫了,乖乖地讓公冶部落的修者綁上,從這一刻起,他們徹底脫離軒轅部落。
至於未來的命運,完全可以想象。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將成爲公冶部落征伐大軍,炮灰組的成員,這是俘虜的標準待遇。
看着劉浪把軒轅部落內部的隱患,都清除掉了,軒轅厚眼中滿是感激。
劉浪對軒轅厚點了點頭,騰身而起,很快,就消失在軒轅城外。
望着劉浪離去的方向,公冶長表情複雜。
“咳咳……”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病榻之上,傳來一陣咳嗽聲。
“嗯?”公冶長立即轉回頭,發現昏迷不醒的軒轅部落大祭司,軒轅勝,竟坐了起來。
“爺爺,你醒了?”
軒轅厚愣了一下,不由欣喜若狂,不顧身上的傷痛,三兩步就來到病榻之前。
軒轅勝茫然四顧,很快,目光就落在公冶長身上。
“是公冶少主救了我?”軒轅勝喃喃問道。
“不是。”公冶長一臉羞愧,他來軒轅部落是興師問罪的,從來沒想過救人,關鍵,也沒有能力救人,儘管軒轅勝看起來,還很是虛弱,但能夠醒過來,就證明這條命保住了。
公冶長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劉浪的身影,先前,劉浪說急着過來救人,纔打傷安蕩山的守衛,他一直覺得那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可是,現在軒轅勝醒過來了,藉口之說,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