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你看我今年七夕之前,能找到對象嗎?”這時,那位長相十分的女遊客,一臉期待地望着年輕法師問道。
女遊客之後,還有至少二十人排隊,可見這位法師生意之火爆。
“七夕之前有些勉強,但是,春節之前,沒有問題。再過兩年,你可以抱着兒子,再來丹福山。”年輕法師雙眼微閉,語氣嚴肅,隨後又補了一句,“後面的求子卦是贈送的。”
“謝謝法師,謝謝法師!”
女遊客高興地站起來,從小包包裡,掏出了十張百元大鈔,放進年輕法師身旁的功德箱裡,功德箱是透明玻璃製作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已經被百元大鈔堆滿,除了百元大鈔之外,還夾雜一些大額的港幣,美刀甚至是歐元。
“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有路過的遊客,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看到女遊客往功德箱裡扔錢,而且,一扔就是一千塊,忍不住說道。
這年頭,景區裡套路太多,以至於很多人看到功德箱三個字,便心生警惕,特別,眼前這個功德箱裡,還那麼多的錢,就更嚇人了。
“好賺?”一名知道內情的景區工作人員,壓低聲音,跟那位發出質疑的遊客,說道:“算得準,才能好賺。無德法師可是真正的活神仙,他說得話,無不應驗,有人不遠萬里,從國外飛過來,就是想讓無德法師給看一眼,一千這是少的,好多都是十萬起。”
“十萬?怪不得叫無德法師了!”那名遊客,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在他看來,工作人員肯定是年輕法師的托兒,撇了撇嘴,扭頭就走。
“那名穿藍衣服的朋友,暫且留步。”這時,無德法師忽然開口。
“穿藍衣服的朋友?”自認精明,絕不受騙的遊客一愣,不由地轉回身來,“你叫我?”
“沒錯。”無德法師站起身,盯着藍衣遊客看了一通,說道:“我免費送你一卦,一刻鐘之內,你會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宰,還一刻鐘?”藍衣遊客皺了皺眉,瞪了無德法師一眼,“神經病!”
然後扭頭就走。
藍衣遊客沒當回事,但是,剛剛跟他說話的那名工作人員,卻緊張起來,望着那名離去的藍衣遊客,他馬上拿出對講機,“景區醫務站,景區醫務站,收到請回答。”
“景區醫務站收到!”對講機裡很快傳來回應。
“華陽道附近,即將有人受傷,即將有人受傷,馬上派急救人員過來,馬上派急救人員上來。”工作人員語氣焦急地說道。
“即將是什麼意思?到底有沒有人受傷?”醫務站的人徹底蒙圈了。
“無德大師,說有一位遊客,一刻鐘內有血光之災,你說有沒有人受傷?”工作人員沒好氣地說道。
“無德大師?”醫務站的人,立刻緊張起來,“我們馬上出發,馬上出發!”
對講機的聲音可不小,這番對話,周圍的遊客,聽得一清二楚,這讓不少遊客目瞪口呆,景區的工作還可以這樣安排,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不少人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可笑,但更多的人,把目光轉移到那位藍衣遊客的身上。
甚至有好事者,開始拿出手機,打開秒錶計時,一刻鐘,也就是十五分鐘,他們倒要看看,那藍衣遊客一刻鐘之內,到底會不會有血光之宰。
事實上,吃瓜羣衆們,並沒有真的等到一刻鐘。
那名已經走出去十幾米的藍衣遊客,似乎是感覺到了後面的無數目光,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但是,他的腳步並沒有停。
結果,一腳踩空,直接撲倒在上山的臺階上。
門牙都磕掉了,弄了一嘴的血。
“悲劇啊!”看到這番情景,無德法師感嘆了一聲,慢慢地坐了下來,“下一個!”
“我槽!”
“我槽!”
全場沉寂了片刻之後,驚歎聲開始此起彼伏,再之後,本來只有二十幾個人的隊伍,一下增加到了將近一百人。
每個人都在激動地望着無德法師。
希望這位神仙一樣的法師,也能給自己算上一卦。
當然,也有人感到費解,因爲這事實在太玄幻了,等那名工作人員,配合醫務站的人員,將那名受傷的藍衣遊客送下山,立刻有不少遊客,圍攏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發問。
中心議題就是,那名工作人員爲什麼堅信,無德法師會算得那麼準。
工作人員笑了笑,解釋道:“這得從頭說起了,話說無德法師可是救了我們幾百人的命,要不然,他能在這裡堂而皇之的擺攤?這可是景區管委會特批的……”
在這邊熙熙攘攘,形成另外一道風景的時候,進入景區的劉浪和谷勁秋,卻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因爲那邊,纔是谷勁秋記憶當中,茅草屋所在的位置。
丹福山一共有兩條遊覽路線,劉浪和谷勁秋所走的,是一條冷門路線,不過,路上,依然有不少遊客,很多人不喜歡擁擠,所以,選擇捨棄了風景更好的熱門路線。
劉浪和谷勁秋儘量壓制着速度,讓自己看着更像是普通人,但是在普通人眼裡,他們行走起來,依舊是風馳電掣。
很快,兩人就來到,谷勁秋認定的茅草屋位置。
“竟然還在?”順着盤山道,轉過一個彎,谷勁秋看着佇立在路邊的茅草屋,頓時興奮起來,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劉浪也滿是詫異。
幾千年前的茅草屋,能保留在現在,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仔細一看,劉浪馬上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那所謂的茅草屋,根本不是用茅草建造,而是鋼筋混凝土的結構,只不過,外表進行了精心的裝飾,看起來跟真茅草差不多。
這種裝飾風格,在一些景區是非常常見的。
就比如,明明是鐵欄杆,非得糊上一層水泥,塗上色彩,做成木頭的樣子,好多時候,那種欄杆的材質,拿肉眼都無從分辨,只有通過觸感區別。
“這恐怕不是我們要找的茅草屋吧?”劉浪懷疑地說道。
“就是!”但谷勁秋卻是截然相反的意見,他指着“茅草屋”上的一塊木頭牌子,說道:“那個牌子還是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