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跳面露鄙視和嫌惡,從身上抽出記錄本和筆:“請配合,姓名!”見李響不吱聲,擡頭加重語氣:“姓名!”
李響吐出一口煙:“你知道還要問?煩不煩!”
“姓名!”
“李響。”
“年紀?”
“25歲半。”
“性別?”
“女!”
唐小跳一摔筆:“你存心是吧。還想不想抓住搶劫犯了?”
“噗,”李響噴出煙,嗆的直咳嗽,“你搞笑吧,綁架犯去抓搶劫犯,你滾回去,換個警官過來!”
“今天我當班,述說下經過!”
李響跟擠牙膏似的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唐小跳把記錄本拿到他面前,“你看下,屬實簽名。”
李響看了下:“人長的醜,字卻不醜。”拿起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簽上自己大名。
“手機號多少?”
“不告訴你。”
唐小跳火了:“李響,你要是再鬧,我以妨礙公務逮捕你!”
“沃靠,別發火呀,我說還不行嘛。”隨口報了個號碼。
唐小跳收起記錄本,打開對講機向上面彙報,這纔對李響說:“保持電話暢通,抓住嫌犯就即時通知你。”扭身就走。
“喛,唐老鴨,問問你媽,會不會是你們青蛇幫乾的,給你立功機會。”
唐小跳臉漲的通紅,不過沒說什麼,只陰毒地瞪了李響一眼走了。
李響看着唐小跳走遠才搖搖頭,咂咂嘴:“哎呀,挺水靈的妹子,掉糞坑裡了。”
廚師找到醫院,李響先拿出幾百塊錢讓他買菜記帳回去一把算,把車鑰匙給他開走。戚小湘打電話來問他有沒有空,李響說胖子給人捅了,正在搶救。
半小時後戚小湘帶着袁飛騰來探視,問了情況之後,剛好醫生出來說腎被刺了個洞,再交五萬塊錢押金。
李響問:“我刷卡救人應該沒事吧。”跑去先交了五萬塊錢。
問清楚原因之後,戚小湘倒沒說什麼,李響問她找自己什麼事,戚小湘說:“下個星期三法院判斷黃瑞遺產,陪我去一趟。”
李響說沒問題,反正就是壯膽,不然戚小湘會讓葉家那個潑婦欺負死。
戚小湘要回家讓吳媽給胖子燉點補品,李響攔住:“聽醫生的吧,估計兩三天肯定沒法吃,正好讓他減肥,死胖子差一點把我也累死了。”
見李響身上全是血,就說回家拿衣服給他換。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半醫生纔出來,李響跟着進了病房安頓好,麻藥還沒過去,胖子還在昏睡。
這期間唐小跳又來過幾次,這個惡女人跟她媽一樣撒潑還差不多,李響不相信她能逮到幾個小偷。倒是胖子兩眼跟牛皮糖似的粘在她身上,還問這問那,一副涎皮賴臉的樣子。恨的李響都想抽他兩巴掌。
胖子身上全是肥肉,估計就算捅到腎也沒那麼嚴重,恢復超快。戚小湘帶來的雞湯鱉湯從不剩下。
李響逗他:“胡來和尚,你養的這麼肥,小老虎能看上你?”
胖子那麼開朗的人楞是愁上了,嚷嚷要減肥追唐小跳,李響也不想打擊他,唐小跳雖然比不上彭碧雲,也算個美女胚子,看跟她一道來的那男警官就知道了。
轉眼到星期三,李響和袁飛騰跟着戚小湘一道去法院。黃瑞的遺囑宣佈之後,葉三娘就不幹了,非說戚小湘是小三,把她告上法庭。
聽了法官宣佈戚小湘繼承的一套別墅和三套房子,李響才知道葉三娘看戚小湘繼承繼承了這麼多房產不服氣。法官公佈戚小湘和黃瑞的關係,葉三娘也傻眼了。
黃瑞前妻無兒無女,但沒想到戚小湘是黃瑞養女。
黃瑞的遺囑白紙黑字寫的非常清楚,那套別墅其實是戚小湘姑姑的財產,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交割房產之後,戚小湘讓李響回家吃了飯再去陪胖子。這些天又要照看胖子,又要照顧店裡,李響確實也夠累的,雖然請了護工,一天也要跑上好幾趟。
剛回醫院就接到唐小跳電話:“請到所裡來一趟。”
李響問幹嘛,唐小跳很不耐煩:“讓你過來就快過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掛了電話李響就開罵,一直罵進病房,胖子問罵誰呢,李響說小老虎啊,拽的很,這是公僕的脾氣嗎?特麼比我還大。
胖子接過飯盒,“讓你去就趕緊去吧,順便給我問好。”
到了濱江警所,唐小跳正吃飯呢,見他來說:“人逮到了,你確認下。”拿出資料給他看,還在一邊介紹。
李響翻看了下,確實就那幾個,但少了一個人。就說:“怎麼少一個?”
“跑了。”
“人在哪呢?”
“你要幹什麼?”
“我想練練手。”
“這是警所!”
“警所怎麼了,捅我兄弟一刀,逮到就沒事了?好歹讓我出口氣吧。”
“李響!”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件事,你媽打官司輸的一塌糊塗,然後在法庭上打滾拖地板……還想不想聽?”李響一臉壞笑地盯着唐小跳。
“滾!”唐小跳氣的呼呼直喘,端起飯盒先走了。
“嘿,上次你用槍頂我腦袋,我能告你綁架罪嗎?”
唐小跳也不理他,推門進了女廁所。
李響吐出口香糖貼在椅子和靠背上,這才吹着口哨離開警所。
回到病房胖子還問他代問好了沒有,李響笑:“當然,明天她就過來找你,你要注意減肥,不然她看不上你。”
“好吶,我現在能走走了,從現在開始少吃多動,非減成你這樣的,不信搞不定她。”
李響拍拍他肚子:“行啊,只要你晚上不吃,一個月之後肚子就沒了。這個泡妞撩妹是個技術活,拿出你炒菜的水平,爆炒唐小跳,讓她唱征服。”
彭碧雲打來電話說林泰然的事查出眉目來了,李響一下蹦起來,“面談,你在哪?”彭碧雲說了個地址,李響跟胖子說了聲,開上車直奔東四大道龍盤路街市口的綠嶼咖啡館。
彭碧雲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一改往日全身黑衣的傳統,上身穿着淺色線衫,下身是牙黃皮褲,粉白的臉上微微打了點胭脂紅。
真是:黛眉微顰半彎月,烏雲欲渡香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