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兒子上樓做作業，戚小湘面無表情地等待李響吃完，偏偏這傢伙存心想拖延時間，巴嘰着嘴吃個沒完，直到喝完最後一口湯才拍拍肚子跟她進書房。
“袁飛騰值得你去獨闖狼窩子，你當你是什麼人？”
李響挺乖巧，點上只煙不吱聲，聽任數落。
戚小湘說了半天，李響就是一聲不吭，挺沒勁，靜默了一會她也拿起香菸抽。
“湘湘姐，你要是知道那幫人手段多狠，就不會不管袁飛騰。”
“人家是門內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是我朋友！”
“彭列跟黃瑞說了我才知道，原來你膽子這麼大，把彭家人得罪不說，你還得罪了費家人，把兩家都給罵了！”
“費家是幹什麼的？”
“唉，”戚小湘嘆氣，“如果你知道費家是幹什麼的，也許你就怕了。彭氏跟費家是相生相成的，費家更接近黑色會，控制着相當於五分之一的地下產業。彭氏原先只是個武館，兼營保鏢業務，後來才慢慢轉變成殺手組織，他們一半以上的業務量都跟費家有關係，懂了吧。”
李響恍然大悟，“臥槽，原來彭家就是個小屌絲，費家纔是高富帥。明白了，金陵也有費家的地下產業吧？”
“金陵歷來沒有一個大家族能控制得了，是北方和南方好幾方勢力角逐的地方。”
“那好，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會全城追殺我了。”
戚小湘無語，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自信，想讓他知道這個世界還很大很複雜，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也犯不上。可是，有點——對牛彈琴的趕腳。
“我取得你的監護權，希望你別到處給我惹麻煩，監護期滿你愛怎麼折騰我不管。”
一聽到戚小湘亮出“尚方寶劍”李響只得乖乖聽話，不然他就得進勞教署改造。已經進了一回監獄，勞教署恐怕更黑，說不定會弄出什麼事端。
天天關在小黑屋的滋味已經嘗過了，李響不想再來一遍。
“我夾起大尾巴，行了吧。”
戚小湘走後，李響倒在沙發上抽菸，真特麼蛋疼，我招誰惹誰了我，這麼跟我過不去？只想平平安安做個小老闆而已，偏偏這麼遭人恨。唉，帥到深處人孤獨，都特麼看我不順眼。
彈開腦屏才發現微信圈冷清了很多，偶爾有人聊幾句，估計自從天界丟了東西之後，誰也不敢亂說話，生怕引火燒身。蛋疼了有木有，想搶點紅包而已嘛。
打坐調氣，咦？文明上前一步，發現新大陸咯。居然發現蒼井老師在做下腰動作，李響喊出來：“我也是蒼井粉！”
門一響，探進個小腦袋：“叔叔，蒼井是什麼井？”
“呃呃——小屁孩子，還不睡覺？！蒼井就是地獄，叔叔在練功，口號就是：蒼井不空誓不成佛！”
林達伸出手要摸他大光頭：“摸摸不疼。”
李響小聲說：“叔叔練功的事千萬別跟媽媽說哈，不然不讓你摸了。”
“嗯，好噠，長頭髮了。那你也別跟我媽說我下來找你玩。”
“OK，不早了，快去睡覺吧。”等林達出了書房李響也不想再練，倒頭呼呼大睡。不料被人從被窩裡揪出來，睜眼一看竟然是戚小湘：“湘湘姐……牙滅蝶！”
戚小湘翻他個白眼：“快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昂？”李響還懵着呢，看戚小湘匆匆掩上門，慌忙三下兩下套上衣服跑出去：“姐，出了什麼事？”
看不出戚小湘是什麼的神情，李響只得跟着她來到車庫坐上車。
車子出了別墅區，她只說了一句：“黃瑞出事了！”
“啊！到底出了什麼事？”李響對那人不感冒，實在搞不懂爲什麼戚小湘會這麼緊張。見她閉上嘴臉色嚴峻，也不好多問。
黃瑞家他跟戚小湘來過一趟，不過車並沒有去他家，而是開進金陵醫院。兩人走進醫院，戚小湘才小聲叮囑他一句：“不管看見什麼人，什麼話都別說，也別打招呼。”
跟在她後面進了老式三層小紅樓，就看見外面和樓道全是人，男男女女都神色肅穆，這些人一看就是很有地位，看見戚小湘帶着個陌生男人進來，全盯着他們。
從下面一直到二樓病房過道也都站滿人，雖然多，但都很嚴肅，氣氛十分詭異。來到特護病房，護士攔住不讓進，從裡面出來個年老女人帶着他們進去。
黃瑞本來身材就不高，是個猥瑣老頭，縮在被子裡更顯得矮小。
那女人看來與黃瑞關係不一般，房間裡除了外面的監視護士，守在牀邊的就是她了。
女人趴在黃瑞耳邊輕輕說了句：“她來了。”黃瑞睜開眼，在看見戚小湘的一剎那眼神發出異樣的光彩，李響心裡直罵：特麼快死的人了，還這麼色！
戚小湘握住他的手：“黃老！”
黃瑞微微點頭，以眼神示意，戚小湘迅速從他胸口掏出一張小紙條悄悄塞進大衣口袋。
李響和那女人隔着布簾，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戚小湘很快就出來往外走，李響只得跟着她。
剛出重症病房就衝出幾個男女，揪住戚小湘的衣服往外拖，倒沒怎麼吵鬧。李響要上前阻攔，戚小湘低聲說：“別攔他們！”
一直到醫院外面，他們七八個人圍住戚小湘，其中有個女人擡手就是一個耳光：“騷女人，我爸給你什麼東西？”
李響撥開人羣擋在戚小湘後面：“誰敢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馬上就被兩個男人揪住就打，那女人站在一邊罵：“騷貨，還養個小白臉，給我打！”
話音未落那兩個男人就被李響扔出去七八米摔在地上半天趴不起來，那女人上來撕打又被他反扭胳膊踢出去。其他人一擁而上想羣毆，李響最不怕打羣架，幾拳頭就全撂趴下了，拉起戚小湘就走。
兩人上車開到街上，李響才說：“別跟我說你是小三，爭家產這些狗血劇。”
戚小湘半天才說：“他是我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