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丁總嗓子真心不錯，字正腔圓。李響帶着鼓掌喝彩，丁總對他使個眼色拱拱手：“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出了包廂李響跟在丁總屁股：“這怎麼回事，三陪嗎？”
丁總搗他一拳：“陪你個頭啊，她倆就是來陪酒的，一會你把姓王的送上去就行了。”
又回到包廂，就見王禿子一雙肥手在伸出來要捏王思佳的臉，見李響回來才鬆開手。
李響把剩下的小半瓶酒給四個人一人分了點，說：“王主任，兩位美女您得照顧着點，咱倆差不多，您看怎麼樣？”
王禿子通紅着雙眼伸出兩根粗大的手指頭，大着舌頭說：“我……今天，喝了……二斤，回，回不去了。”
王思佳忙說：“放心吧，已經訂好房間了，還有個暖被的。”
趙美眉端起他的酒杯湊到他嘴跟前，李響跟他碰杯：“領導，您大人有大量，這點酒不算什麼，來，幹！”自己率先把酒喝了。
趙美眉把酒也全灌到王禿子的嘴裡，王思佳又忙着給他夾菜。
其實在李響看來王禿子根本就沒喝多，兩個美女輪番灌他楞是沒把他灌倒，相反兩個美女倒有點不勝酒力，這可有點出乎意料。
幸好李響也有些酒量，不然今晚的戲就演砸了。
又喝了幾口水，李響見差不多了，就說：“領導，我扶您上去休息吧。”轉到王思佳身邊來扶王禿子，沒留神手臂蹭到王思佳胳膊上。
王思佳盯了他一眼，眼神裡有點恍惚飄渺的東西。
李響架起王禿子往外走，回頭說：“呆會再下來送送你倆。”
坐上電梯，王禿子還咕嚕着說：“咦，說好……的暖被的呢？”
李響一想到這個醜陋的矮胖子騎在周小鳳身上，心裡就是一陣難受，胃裡翻騰起陣陣酒氣和酸水，直想吐，咬緊牙關硬生生頂了回去。
到1718號房門口，李響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翻騰，在門上擂上兩下捂住嘴往下跑，轉了一圈子楞沒找到廁所，纔想到上面是客戶部，每個房間都有衛生間。
沒辦法只得捂着嘴坐電梯下去，來到下面跑進廁所趴在洗臉池上一通狂吐。活這麼大都沒這麼難受過，鼻涕眼淚全流了下來。
幸好已經快十點了，這裡根本沒客人，李響盡情發泄也沒人來打攪他。
一直吐到只剩下酸水，胃部還一陣陣痙攣疼痛。接着自來水漱口洗了臉，揪了一把擦手紙把嘔吐的穢物擦擦沖洗乾淨。
覺得小肚子發漲，就摸着牆走進廁所。之後就覺得渾身沒了一點力氣，頹然坐在馬桶上抽菸，大顆大顆的淚滴洶涌而出。
周小鳳當初提出分手的時候他都沒這麼難受，聽說她結婚時也沒這麼難受。唯獨這一次看到她。
所謂的愛情，所謂的幸福，都不過是高檔商店擺放在玻璃櫃臺裡的奢侈品，發出炫麗的光彩，可他這樣的窮吊絲永遠無法企及。
李響抽着煙，腦子裡一遍空白。不由悚然一驚，我怎麼跑到女廁所來了！
李響呆在那兒，也不敢貿然跑出去，萬一被人喊抓流氓，那就太跌相了。
只好憋着氣等那女的出去。
李響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等她走吧。沒想到手機突然叮叮響起來，把他嚇的一哆嗦，趕緊拿出手機想關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人一腳踢開門，李響一擡頭臉就紅了，結結巴巴說：“實在不好意思……剛纔我睡着了……”
趙美眉掃了掃他，閃身擠進來，李響懵，又不敢亂動。
李響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五年，會突然來這麼一次，而且這女人看着也並不討厭，只不過略微瘦了點，沒王思佳那有意思。
李響長的不算太帥，也不算醜，一米七九的大個子。很可惜的是整個大學期間就是把追求周小鳳列爲第一目標，結果很悲催地成了備胎。
畢業之後又爲生計忙碌奔波，根本沒有穩定的時候，別說談女朋友，別人一聽說他無房無車無工作，連面都不想見，直接PASS掉了。
周小鳳分手理由很現實，作爲兩個都是農村進城的大學生，沒有穩定的收入，沒有住房，根本沒辦法在城裡呆下去。
一想到分手時的情景，李響就有種莫名的悲哀，還夾雜些許仇恨，可他不知道這仇恨該向誰來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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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美眉見他呼吸急促表情痛苦，嗤嗤笑：“你不會還沒談過戀愛吧？”
李響喘着粗氣點頭。
趙美眉咯咯直笑。
趙美眉媚眼如絲，李響覺得有些噁心，臉扭到一邊。卻被趙美眉一把捏住下巴，嘿嘿怪笑：“害羞啊？”
他感覺就像坐過山車似的起伏不定，臉擠在她面前。心裡還納悶：這個趙美眉得有多奔放纔會這樣？
從衛生間出來時，趙美眉先走一步，讓他等會再回包廂。
李響收拾乾淨又洗了把臉才晃晃悠悠回到包廂，就見王思佳一臉的慍色，趙美眉臉上也挺不自在的，不知道爲什麼。
“我送你們回去？”李響拉了椅子坐下。
“不用！”王思佳站起身就往外走，看樣子好像挺生氣。
李響小聲問趙美眉：“怎麼回事？”
趙美眉也站起來，做了個鬼臉：“我們在酒店開了房間，不用你勞心。”走到他跟前還小聲說：“你們公司給報銷。”
李響一臉懵看着她倆沿走廊走遠，還納悶着：開房間，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