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問她倆:“你們倆也在這地方修煉嗎?索菲雅還是到下面去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吧,這裡太危險了。”找了塊平坦的地方和蘇小沐席地而坐,慢慢閉眼進入修行狀態。
天空電閃雷鳴,烏雲翻滾,狂風吹拂在兩人身上,寬大的袍服隨風而舞。
蘇小沐在意念中對李響說道:“你也把雷電引導給我吧,我也需要鍛體內造。”
內造即體內鍛造,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嘗試,還不敢直接接引雷電,怕被雷電所傷。而李響則鍛體過很多次,經驗豐富,經脈強大。
在內造方面李響遠遠比蘇小沐強大太多,蘇小沐現在也面臨着內氣充盈卻無法再擴充的瓶頸,迫切需要擴大體內容積以容納更多真氣。
氣乃是修行人的根本,沒有足夠的化精之氣,就無法爲參悟晉階提供更多的能量。
李響彈開屏蔽神識籠罩在蘇小沐身上,好像半個玻璃罩子罩在她的身上,避免雷電直接對她進行過電。
天空的雷電很快就感覺到此處已經有了導體,開始向這邊聚集,霍霍閃爍的雷電一個接一個地劈下來,從李響的身體上游走而下,化成一道道細若遊絲的小電弧再傳導到蘇小沐的身上。
蘇小沐剛一接觸電弧,立即就被電弧的奇異力量震懾了,這種力量實在是太曼妙了,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好像她懵懂之初剛剛看見個讓她心旌搖動的男子,一陣陣令她心慌意亂不能自己。
李響見她心緒紊亂,忙收回電弧,先以神識傳導更加細小的電弧進入她的蓮花銘印,柔和的電弧如絲如綿,絲絲縷縷,宛如一個個靜心震魂的咒語字符,片片滲入她的神識之間。
蘇小沐瞬間驚醒過來,慌忙收起萌動的雜念,將李響傳遞過來的電弧悉數傳導進每一根經絡。
意識也就在一念間,瞬間她就恢復了正常。
從開始的幾道電弧到後來千萬道電弧,密如蛛網進入她的體內,不斷地在她的各處經絡奔竄遊走,灼燒着她的經脈。好像無數只小螞蟻噬其他內腑,酥酥麻麻,又痛苦又麻癢,說不出的喜憂。
兩人一修就是數天,粗大狂虐的雷電被李響過濾之後,蘇小沐能承受的程度也越來越強了。
琵琶山既然是靈域,肯定也有它獨特之處。一連數天雷電暴閃狂砸,李響才明白,這種夾雜着上天的各種陰陽離子的烏雲跟別的地方陰雲是不一樣的,跟凡間的烏雲也不一樣。
凡間的烏雲同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淨化空氣,使雨後空氣更加清新,含氧量和負離子更高。
而這裡的烏雲則會持續很多天,不僅是負離子,還有更少的陽離子夾雜其間。
一百個陰離子未必會有一個陽離子,而且它們只存在於烏雲的上端,極難捕捉。但是陽離子卻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如果說陰離子是看不見的太陰,而陽離子則是高懸於太空中的太陽,一顆足以照亮整個世界。
李響已經不滿足於只汲取這些陰離子,他想去捕捉那些寥若晨星卻又彌足珍貴爲數不多的陽離子。緩緩釋放出一股渾然之神識符着數百個陰離子一彈而上。
鍛造了近兩年的神識早已力如狂瀾,雖然只是一柱之形,卻是李響全部的力量。
這股夾裹了封漆令的大禹咒符的力量一衝上天空,竟然高達數千丈,蜿蜒而流於烏雲之間,猶如一條狂龍,十分靈動而敏感。天空確實有四星,這四星十分珍貴,呈四角形懸掛於烏雲之上數百丈。若非有這四星,飄浮在琵琶山上空的烏雲也只是普通的烏雲而已,與凡間烏雲並無二致。
但是有了四顆星,整個琵琶山便靈氣頓生,這遍天空之下的萬物生靈也承澤了靈氣,就連一根野草也閃爍着靈蔚之氣。
李響的神識一彈而上,直指北方的那顆星子而去。
四象天宿:東爲青龍,西爲白龍,南爲朱雀,北爲玄武。玄武爲龜蛇之象,主水。
但是四象星子卻是並非那麼好摘取,他的神識彈高一尺,星子便升高一丈,李響連彈數丈夫,星子卻是越來越遙不可及。
他知道無極生太極,太極而生五行,五行生出四象,中間必須會隱藏了個戊已土。土亦可生出四極,若是摘了土,四極便不復存在。
一念至此神識便彈向中間,中間隱藏的土色星子自然升高,而四極降落以維持平衡,沒料到神識猝然彈射向玄武而去,包裹着星子一縮而回。
頓時天極失去平衡,四極北傾,大雨滂沱流向北方,中間土色星子隱約而出,緩緩流向北方,宛若炫麗的流星焰火。
玄武星子被李響的神識包裹,那龜蛇之瑞象頓顯,在神識中奔竄咆哮,欲要逃離神識禁錮,無奈神識不單單只是李響的神識,還含有封漆令的神力。
龜蛇化爲黑色巨大雲團在天空竭力衝撞,聲勢浩大震耳欲聾,大地震顫,似乎天都要塌了似的。
但是李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摘了星子還有讓它跑了的道理,傾起全身之力念動大禹令咒,符紋化作一道閃着五彩光華不斷加持這股神識,緩緩向回收去。
但是龜蛇神力絕非他這個元嬰期修士所能控制,即便有封漆令壓制,仍然讓他幾乎讓玄武掙脫而去。
天象異常,實在是太過駭人,李響不得不祭出那根縛仙索,那根細繩閃耀着火紅色的光芒直入雲宵,牢牢地縛緊那團黑色之氣逐漸收縮。
李響的神識只覺得龜蛇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後被神識一拖而回縮入他的體內。
北冥玄武一入體內,李響立即感覺到體如膨脹的汽球,幾欲爆裂,急忙念動,縛仙索急劇收縮成一小團。玄武神氣如同墨汁緩緩滲出隨着電弧瞬間到達他的每處經絡。
雷電停止,而雨如瓢潑,被怒號的狂風席捲着沒頭沒腦地撲打下來。
蘇小沐雖然沒睜開眼,她的神識仍然被這幕異象驚的目瞪口呆,念隨意動:“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