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人慢慢放開李響,那股強大氣勢也慢慢收回去。
李響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身上的真氣也迅速恢復了流轉,不大會就恢復了正常。低頭抻了抻被他弄皺的衣服,當他擡起頭來白髮老人已經消失不見。
老人身法恐怖到神出鬼沒無聲無息的地步,雖然李響沒有放出神識,但是他可是元嬰期的修真者,自詡天下已經沒有幾人能達到如此地步。可是在這一刻,他的信心被擊打的支離破碎,只留下一地的玻璃殘渣。
“你還是想勸我放棄帝業?”趙啓沒有看他,徑直地往前走。
“陛下,您不知道現在的天下已經沒有皇帝了嗎?你這麼做會引下大亂的。”
趙啓停下腳步:“先帝那一代就開啓了所謂的和議,結果又如何?你覺得你可以說服我嗎?”
李響:“已經不是幾百幾千年前,憑着皇帝一人就可以發號施令,也沒人敢不遵從。現在是信息時代,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就會傳遍天下。”
趙啓擡起頭來,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臉在飛舞的雪花和燈光的映照顯得無比堅毅,“不用說了,即便是再強大的對手也無法阻攔我的腳步!”擡腿便走。
“陛下!”李響急了,抖起丹田氣吼喝了聲,聲音震的樹葉瑟瑟抖下積雪。
“怎麼?難道你想和我動手嗎?!”聖上扭轉過身子冷冷看着他,身上爆發出帝王纔有的強大氣場,讓人不得不屈膝而跪。“看起來肖光那條老狗並沒有教好你,他沒跟你說皇家的事不允許你插手嗎?”
“李響不敢!但陛下若是執意如此,臣子也願意捨命奉勸!”
“混賬!”趙啓眉宇之間黑的嚇人,高聲喝喊:“金玉奴,把這個不聽話小子拿下!”
李響陡然爆發出強大的神識,將四周一包而入,那個白髮老人如同鬼魅倏忽出現在李響身後,雙手直擊而下,李響想要化作煙魂,但在金玉奴的強氣之下,根本無法施展。
他只得一挫身子錯開那凌厲的爪子,斜着向外滾去,就勢繃起雙腿猛踢金玉奴。但是金玉奴腳下好像並不避讓,而是身形詭異地翻轉到李響的側面。一頭白髮橫掃而下,頓時將李響上半身綁住。頭猛然一偏,將李響拉扯起來,兩隻雞爪一樣的手在他雙臂上戳擊。
李響只覺得兩隻臂膀酥麻,好像半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金玉奴的推着李響來到趙啓面前:“皇上,小皇子已經拿下了。”
趙啓擡手抽了李響一記耳光:“不成器的東西,居然敢以下犯上!”
李響口角流下一縷鮮血,兩眼倔強地盯着趙啓:“陛下,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也別想做皇上!”
趙啓鼻孔裡噴出一股怒氣,“是嘛?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阻攔得了我!”衝着外面喊道:“來人!”從黑暗處跑出一隊警衛兵。
“把這傢伙鎖起來關入地牢!”
八個大漢一擁而上按住李響,有人拿來鐐銬要給他戴上,可就在此時,站在一邊的大漢突然抽出手槍甩手向趙啓“呯呯呯”一連開了三槍。其餘七個大漢也紛紛抽出槍,一時槍聲大作。
但是等他們打完槍裡的子彈才發現雪地上除了流了幾滴血,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剛纔聖上站在廊柱之下,雪白的柱子被子彈打的全是彈孔,濺起的碎石子亂蹦,塵埃還沒散去。
八個大漢忙着裝上子彈向亭子和假山包圍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李響都沒能弄清楚,轉瞬之間就發生如此逆轉。
但是那八個大漢還沒靠近近三米高的假山,一股強大的壓力席捲着假山巨石就爆裂開來,八名大漢躲閃不及被破碎的石頭多塊撞的飛起來二十多米,有的重重撞在宮牆之上,有的撞中樹木,有人撞的涼亭發出嘎嘎斷裂聲。
李響施放出強大的神識將自己緊緊包裹在裡面,碎石頭打在神識之中就像打中了棉花,軟綿綿地彈開掉落在地上。
趙啓從倒塌的假山後面走出來,他的右胸口鮮血洇紅的衣服,灑落在地上。
“陛下!”李響向前走了兩步,呆呆地看着聖上,他捂住傷口,但鮮血仍然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
“你們是不是早就謀劃好了?”趙啓臉色慘白,但那股強硬的氣勢仍然沒有半點減弱。
“墜下,您想錯了,我如果來勸,打不過你,寧願死在你的手下。”李響爭辯道,這起突發事件連他都懵逼,何曾會早就謀劃好?聖上趁着他們去南方,把蘇小沐都清除出了皇家衛隊,把整個衛隊的人全換成警衛連。難道也是他策劃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我絕不允許有忤逆我的事發生,也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攔我的腳步!”趙啓緩緩拿下手擺了個手勢:“動手吧。”
“陛下,您的傷口……”
照這樣流血下去,趙啓也支撐不了多久,但李響絕不是想讓他死,他只是想勁止聖上稱帝的想法。但是從趙啓身上爆發出來的浩蕩氣勢將猝不及防的李響一下子衝的倒退十幾步遠,接連在地上翻了幾個跟斗。
李響騰身躍起,可是沒等到他站穩當,趙啓大開大合的招式就如同電閃霹靂一般直襲而來。慌的李響趕緊縱身向後翻滾了十幾個空心翻。然而趙啓那霸道的招式卻直逼而上,李響被逼無奈,倒着縱身上了大殿之頂。
趙啓步步進逼,狂暴的拳風掃的琉璃瓦嘩嘩啦啦往下直掉,爬上屋脊之頂李響才停下腳步,丹田裡的真氣如同沸騰一般,雙拳挪移騰了陣式,對着躍上來的趙啓就是連環數十拳。
趙啓被李響的氣勢又逼下屋頂,但見他舞動拳頭對着地面猛擊,頓時大地震顫,好像突然發生了八級地震,以趙啓爲中心,一股狂猛的氣流席捲而來。
光明殿頓時四分五裂,發出嘎吱嘎吱的斷裂聲,轟然倒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