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呵呵笑:“巨無霸也沒什麼了不起,它總有倒掉的一天,咱們只不過是趁它沒倒之前賺它點錢而已。無論什麼樣的企業發展到一定時候都會有瓶頸,機構臃腫效率降低,死只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中午楊總請李響吃工作餐,李響說:“楊總,不管您能不能頂住壓力,整死W市嘉德的套子已經在收緊,”
楊總擰緊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綁架我了?”
李響乾笑:“綁架還算不上,只不過華和要想再上個臺階,幹掉一個對手是必須的,千萬別奢侈想和平共處,錢大家賺,根本就沒有那麼回事,錢就那麼多,你賺錢別人肯定在賠錢。”
“李響,你小子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生存課。好,既然已經綁定了嘉德,那麼只好死磕到底,反正不管是他們死還是我們死,必須死一個。目前就你所說的情況來看,我看是嘉德先死。下午我們董事局要開個緊急會議,商議可能會出現突發事件。你下午回去吧。我給你留個內部電話,有緊急事件直接向我彙報。”
李響下午一回到銀行,馮行長就把他找去:“李響,楊總怎麼說?”
“楊總正在開董事會,讓我們團結一心,整死嘉德!”
“哦,”馮行長意味深長地看着李響出了辦公室,這纔給辦公室王禿子打了個電話:“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王禿子諂笑:“行長您下命令,我怎麼敢不辦好,萬事具備,只待您下令。”
李響靠在大皮椅子上,腦子裡把老馮和王禿子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清楚了,不禁感嘆: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啊,我特麼拼命爲銀行賺錢,這幫傢伙想方設法下暗套。嘉德恐怕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爲弄清楚老馮和王禿子到底在搗什麼鬼,李響把能用的上的道符全用上了,反正紫清多的就是這玩意兒,不用也是浪費。
老馮端着華和的碗,卻吃裡扒外,這種人若不好好修理修理,華和將會生出一堆蝕蟲,千里之堤潰於一旦。嘉德就是最好的明證,不過首先是嘉德先失信於李響,李響才反過來報復。
馮行長的言行處於李響的監控之下,自己卻毫無所知。
劉寶名把錄像資料上傳到省公司不久,省公司就派出十人調查組。調查組一到W市嘉德公司就下令停業整頓,全部凍結清查。
對於嘉德這種大公司,停業整頓就印證了外界的猜測和傳言。整頓的首要目標就是大客戶部,因爲這是嘉德公司的主要財源。
清理了三天,才發現問題比預測的還要嚴重。三分之二的客戶在各家保險公司的死纏濫打放低價格等各種手段攻擊下已經撤單轉投;還有三分之一是等待理賠,保費縮減等種種原因。
而不明公司投保多達90%,不明公司是指相對陌生,無法查閱到以往信用證明的企業。但嘉德評估員做出的評估卻沒有任何漏洞。
對於這類潛在風險公司,調查組原本想重新評估,合格者再續保,不合格者清理。但看到這麼多公司,組長也傻了。
明知道再重新審覈不僅會浪費時間,而且會殆誤時機,趕緊向省公司請示。
省公司正和華和銀行進行第五次交涉,一方面想利用資源優勢對華和施壓,另外一方面通過銀監會和金融管理部門對華和進行調查恐嚇。
省公司也是焦頭爛額,局面還未明朗化,下令調查組繼續清理。
劉寶名作爲第一個進駐嘉德公司的調查員,也從調查中察覺到端倪,知道嘉德背信棄義得罪人了。這個人很聰明,沒有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直接去找李響,既然李響做出這麼多對嘉德不利的事,已經沒有收買的必要了。
和老馮通了電話後,摸清李響的動態後,大受打擊。
原先還認爲是李響的個人報復行爲,但現在已經演變成整個華和銀行和嘉德的對抗。個人行爲好辦,整個系統全方位對抗那就不好辦了。即使把李響幹掉,整個系統仍然會運行,嘉德每天的損失依然如故。
連鎖反應很可怕,所有的隱患都像是華和我埋在嘉德身邊的地雷,只要有一個爆炸,就會發生一連串爆炸。三分之二的企業出現問題,就會把嘉德拖向深不見底的深淵。
可悲的是劉寶名現在明明已經知道對手的地雷已經布好了,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繼續惡化下去。
劉寶名等待的是馮行長提供的一份資料,資料是銀行運營公司所有放貸客戶信息。拿到客戶信息也能掌握一部分主動權,在接下來的爭鬥中不至於全線潰敗。
但事情並非像他想像的那麼順利,老馮之所以讓王禿子幹這個活是想轉移目標,王禿子在華和多年,根基很深,從上到下認識很多人。老馮想利用王禿子挖掘客戶資料。
運營公司雖然經過李響裁員,仍然保留了一部分原職工。其中三位是運營公司創辦伊始從別的部門調來的老員工。
一位是從檔案室調來的錢德生,一直負責運營公司的歸檔工作;一位是秦權,原先就負責稽覈審查;第三位是負責談判評估的羅格斌。
其實原先放貨審批權在馮行長手裡,自從楊總下放了八億貸款之後,審批權就下放到李響手裡,馮行長變成了蓋章行長。
王禿子和那三人關係都不錯,但秦權和羅格斌這兩人很難對付,王禿子不想冒險,就把目光瞄準了相對性子較弱的錢德生。
錢德生保管着所有的放貨資料,拿下錢德生就能拿到客戶資料。
李響從開始下套就想到可能會出現像王思佳那樣的內奸,攻下對手的堡壘,自己的陣地也沒守住,那纔是個大笑話。
所以在放貨前做了兩份客戶資料,一份是前期評估,另外一份是後期簽約。兩份資料都編上特定的號段,可以一一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