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人都是直性子,眼見李響又是這個又是那個,耐着性子聽他瞎扯蛋,高上尉一拍桌子騰地下站起來:“神碼這個那個,老子們都是喉嚨直通屁眼門的爽快人,有話說有屁放,別特麼墨跡!”
李響看看少校,少校看起來挺縱容這位高上尉,低頭看文件裝作沒看見。
雖然知道北方人是火爆脾氣,但也沒想到長官坐在這裡,上尉就敢吹鬍子瞪眼,尷尬地呵呵笑笑:“長官,我是南方人,又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蘿蔔兵。我上面還有兩個長官,這位叫唐小跳,是我們副組長,要不請她介紹下?”一指唐小跳。
彭碧雲和老範瞅瞅他,就知道李響又耍壞心眼兒,上次張少校的事搞的大家都很不爽。軍方也上,屁大權利不給,處處掣肘還非要聽他們指揮。結果出事還得讓他們來擦屁股,這種事誰幹誰憋屈。
唐小跳整理下資料:“那好,我就來談談經驗。”
李響悄沒聲地退出會議室,心裡冷笑:去特麼的會議,議他孃的一個月都不會有結果,老子可都是實打實,豁出命跟怪物打到現在纔有的經驗,你們倒好,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把我肚子裡的貨全掏出去了?門都沒有!
哼着十八莫晃晃悠悠來到後面,張少康正跟譚江瑤頭挨頭擠在一起小聲談論。跟胖子一對眼,李響就知道張少康這小子可能沒安好心,想挖他們的牆角。心道:老子想方設法撬人家牆角,沒成想你特麼還跑來撬老子的牆角,不知道老子是撬牆角的磚家嗎?
故意擠在他倆中間:“咳咳……譚江瑤,我最近老鼠幹貓,你幫我量量體溫,會不會是感染了。”
譚江瑤有點動氣:“有正事呢,別搗亂好不好,出去跟胖子玩去,要不你倆堆個雪人,等會我檢查!”
除張少康,所有人都笑,胖子對李響擠擠眼,示意跟他出去。
兩人到了外面,胖子一努嘴:“是不是不爽?”
李響嘿嘿浪笑:“沒有,我這人習慣性的吃碗裡扒鍋裡的,哎呀,這叫啥來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胖子說:“那好,我去把老範叫來,讓他們幹一架。”
李響趕緊說:“我沒看見啥也沒聽見,我找個地方思考人生去。”找個背風的牆角點上煙等看好戲上演。老範正迷譚江瑤,從路州回來高燒一直沒退,有事沒事就往譚江瑤身邊湊,只要單獨跟他在一起,就開始吹噓他的大叔控心得體會。
胖子一直沒能上手,聽了以後憋氣又窩火,他對唐小跳無計可施,對李響更是沒辦法。張少康這事鬧的所有人都難受,胖子要是不挑唆點事出來他就不叫胡來!
李響一隻煙還沒抽完就聽到後面雞飛狗跳鬧成一團,然後聽見前面呼呼啦啦一大羣人往後面跑,接着就聽到唐小跳發飈的聲音:“李響!你死到哪去了!”李響心說:唐老鴨啊,你也真是,你強出什麼頭啊,就算老範揍了張少康跟你也沒關係吧。
叼着煙晃晃悠悠從牆角里出來:“什麼事啊?不會是殭屍又炸屍了吧。”唐小跳蹦過來“咣咣”給他兩腳,壓低聲音:“是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李響乜斜着眼:“你這話可不對,不許隨便污諂好人,你哪隻眼看見我出主意了?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也太寬了點吧。”彭碧雲也跑過來:“到底怎麼個事就打起來了?”
就聽到後面老範還在那叫囂:“你特麼也敢挖老子的牆角!老子弄死你!”唐小跳狠狠瞪眼:“等過了這事再找你算賬!”李響跟着彭碧雲到後面,老範跟發怒的狗熊似的又蹦又跳。
胖子攔在老範前面還在那扇風點火:“千萬不能打,都是爲着一個目標來的嘛,好好說話。”被唐小跳揪着耳朵拎到一邊。
張少康有點慘,臉上捱了幾拳頭,眼睛都腫了,鼻子嘴角滲出血來。不過奇怪的是這個營區的少校沒來,連這裡的官兵也一個都沒到。倒是張少康一道來的特種兵全來了,但只遠遠地站在一邊看着,誰也沒動手拉架。
譚江瑤攔在前面張少康前面喝斥道:“範文學,你幹什麼!”不過她現在說話有點不好使,老範掙脫唐小跳的手過去對着張少康又是一腳:“老子讓你裝逼!”李響趕緊裝模作樣地小跑上前,其實他跑還沒走的快,拉住老範往前面湊,用屁股把譚江瑤拱開,老範可得手了,咣咣又是兩腳。
但是讓人納悶的事,張少康一聲不吭連還手的動作都沒有,被老範踹了兩腳撞到後面牆壁上又彈回來。李響看見他的眼神裡有種叫迷茫的東西,心裡一動,拖起老範往後面走:“夠了!”
老範是個人精,見好就收就坡下坡:“姓張的,有種你還手,老子弄死你!”李響把他拖到前面操場:“出氣了吧?爽了吧?”老範有點懵逼:“沃日,怎麼個意思?不是你讓我揍他的嗎?”
李響遞給他煙:“別往我身上推,那是你跟張少校的事……我說是唐小跳可能知情,等會肯定來訓你,你可別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老範摘下帽子梳了下大背頭,“放心吧,咱們這叫爭取權利,我也挺納悶的,這個張少康是不是有人要故意打壓他。”
“人家軍隊的事,咱們少摻和。你沒看黑蘭河基地沒一個人出來,就是那幫特種兵也只站在旁邊看嗎?明顯的是人家不願意插手,這個張少康就是個倒黴蛋,你呢,就是痛打落水狗。”
白毛風捲着雪花直往脖子裡鑽,老範一張口就給嗆了一口風,咳嗽半天揹着風又戴上帽子:“草特麼,這鬼地方要凍死人哩,老子大幾巴凍成小蠶豆。”李響嘎嘎大笑:“什麼小蠶豆,我看是小綠豆。”
果然唐小跳站在後面大喊:“你倆快過來,老孃要放刁!”老範對李響一使眼色:“讓你猜對了,我跟小跳說,絕不把你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