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纏纏綿綿地飄落,回頭望去焚燒變異人的火已經變小,冒着股股藍煙。在半山上轉悠在半天終於發現有個山洞,這裡根本就看不到人,又是在半棒子的地盤,出去逮住就是送死。
先安頓下來養好傷再說,把小野智子放在洞內,從她靴子裡抽出尖刀出去割了堆枯草回來鋪在地上,砍了些枯樹枝找個低窪的地方點上火堆,把小野智子抱放在亂草上。
她已經不再吐血,在山下時李響就給她拍下了卡在喉嚨裡的血液止住流血,雖然手腳不能動,卻能說話,又氣又怒的樣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東西你拿去了,救我又是什麼意思?”
“宋教授是你殺的,所以我要帶你回去受審!”
小野智子“嗤”地冷笑不再吱聲,在她看來這個傢伙簡直愚蠢的像頭驢。
李響也不怕跑掉來到樹林子裡砍了根樹枝削光滑,用手試了下韌性還不錯,又找了根柔韌的樹藤剝成很細的繩子綁在樹枝兩頭,砍幾根細枝條削尖,簡單的弓箭就做成了。
身上雖然帶着壓縮餅乾,但對於安小蕾養傷肯定不行,她需要油脂重的肉類食物。其實他倒是想早點趕回去。只是看了那封信之後改變了主意,他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下到底怎麼辦。
在林子裡轉悠了快一個小時,別說看見什麼兔子就是連只麻雀都沒看到。遠遠看見山下有條河,李響頓時心裡一喜,有河就能捉到魚,不怕找不到吃的,剛走幾步前面突然躥起一隻狍子。
李響擡手射去,那箭實在太鈍,沒射死狍子倒把它撞了個跟頭,李響忙抽出尖刀甩過去,狍子喉嚨上所着刀還往前跑了十幾步才一頭載倒。李響拎着狍子到河邊剝皮剖殺,還趁機紮了幾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回到洞子裡卻看見安小蕾,心裡納悶都傷成這樣了難道飛了?沿着血跡找到她,這傢伙躲藏在大石頭後面。可能幹特務這一行的,天生就警惕,只要聽到外面有動靜就藏匿起來。
把她又弄回來放在草:“傷筋動骨一百天,別再亂動了,再動你就成廢人了。”
把肉和魚叉在樹枝上放在火堆邊烤,找了塊石頭片靠在火堆邊去捧了幾捧雪放在石頭片上,小野智子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瞪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李響一邊烤肉一邊找塊石頭敲打,洞子裡充滿了肉的香味。等石頭多的敲打聲出凹坑肉也烤熟,李響把肉串遞給她:“吃吧。”
從殺了宋教授一直到現在小野智子根本沒正經吃過東西,早餓的前心貼後心,聞到肉香饞的滿嘴的口水,見李響把肉遞給她也沒客氣,邊吹邊吃。李響從狍子肉上割下大塊肥油放在石頭坑裡熬油,從弓上割下一段繩子扔進石頭坑裡,拿起烤肉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等他們吃完,李響解開包紮她身上的布條在熱水裡搓洗,晾在樹枝架子上。走到小野智子跟前:“現在要脫下你的衣服給你取出子彈。”小野智子把臉扭到一邊,雖然她是武士,畢竟還是個姑娘,當個大男人光光的還是很羞射。
李響找了根棍子給她咬在嘴裡,脫光她的衣服。咬着手電筒挨個給她取傷口裡的子彈,不得不承認,小野智子是個大美女。女色從古到今都是敵對雙方的利器,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
縱然李響封閉她的傷口,讓她不再流血,又是極小心地挑出子彈,小野智子仍然疼的渾身是汗,汗水在身上流淌,在火光的照耀下發出亮亮的光。
取完子彈,李響拿來熱布條幫她擦洗乾淨,小野智子擡起臉看着李響,喘着粗氣問:“你——爲什麼要救我?”
李響給她穿上衣服,“智子,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知道嗎?”見她搖頭,又問:“那封信你沒看?”智子還是搖頭。
“好吧,我來告訴你,你的真名叫王琳。”
“王琳?”小野智子迷茫地重複着,隨即露出憤怒的表情:“李響,我是織田大人的養女,我叫小野智子了,怎麼可能叫華人的名字!”
李響掏出那封信:“你的養父是這麼說的,他把你送給他的老朋友。”
王琳顫抖着手看完那封信,一臉茫然:“爲什麼要這麼做?”
“織田把你養育成人,又教你各種本事,你想想是爲什麼?”李響拿過信又放進塑料袋封好。“我們有句古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的養父並不是善良之輩。雖然我現在還無法理解織田到底爲什麼這麼做,可是我知道你是個矇在鼓裡的受害者。”
“你胡說!你想離間我們!”王琳歇斯底里地嘶叫道,這個消息太突然,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大人怎麼會這麼做呢?
“我知道他給你洗腦已經洗的非常成功,我問你,他是不是讓你把這封信親自交給某位官員?”
王琳不回答,只是有點失態在狂喊大叫,李響怕她的喊聲引來當地人趕緊在她天靈蓋上按了下,讓她沉沉入睡。這才坐在一邊渡真氣替她治療傷口。
王琳剛纔情緒波動十分厲害,胸脯劇烈起伏,體內血液流動加快,正好把真氣流利輸送進去替她調理氣血氣脈。雖然可以不用醫療器械和消毒就可以讓傷口癒合,但畢竟李響的能力還很有限,這個過程肯定很慢。
真氣循環一週天,李響添加幾根木柴,拿出香菸盤算着怎麼辦。等她清醒再問問她爲什麼會臨時改變任務去盜取扶桑木弄出這麼一檔事。要知道腳盆人是很陰險的,在做某件之前肯定會把前期工作做足,如同溫水煮青蛙,讓你不知不覺得就落入他的圈套。
果然玩的全是套路,恐怕織田沒想到他的養女會被抓住吧。
王琳要去送信給的人是個炙手可熱一手遮天的惹不起的大人物,李響之所以不敢急着趕回去,就是因爲這件事太詭異了,難道要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