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被李響拍了一通馬屁，樂不可支的時候老範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大家都愣了。大凡混江湖的人都極爲迷信，這些小國都受漢文化影響，篤信媽祖之類神仙，對算命看相也是深信不疑。
混黑的人都心狠手辣有逆鱗，桑托斯也是從小就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聽到這話手在腰間抽出槍扳開保險對準老範的腦袋：“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殺了你！”
旁邊幾個僱傭兵擡起槍對準幾個，李響直罵老範純粹是尋開心，說點高興的事好不好，你跟土匪黑幫玩什麼玄虛啊。
範文學開始也有點緊張，但後來一想，你特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就憑這一點，你就離死不遠了。陪笑說：“桑托斯先生，我話還沒完呢。凶兆是指兩點，其一是萊西城的老大沒死，雖然被你們搶了賭城，只要他不死，早晚有一天會找回來的。其二是你們老大坎哈肯定會懷疑你跟我們勾結，你就算打死我們也沒用。有句老話叫功高蓋主，你功勞越大他越想除掉你……”
“別說了！”桑托斯兩眼充滿殺氣，“你在挑拔我們？”手指一摳扳機，“呯”地一聲射在範文學身後的木板上，把胖子嚇的一哆嗦。
就這一槍，範文學就斷定桑托斯確實有獨霸一方的野心，也早想到坎哈可能會把他幹掉。這個叫虛張聲勢故意嚇唬人，心裡有鬼纔會竭力掩蓋自己的想法。
範文學笑笑：“相信不相信隨便你，犯不上舞刀弄槍的。”桑托斯慢慢臉上舒緩了些，把槍又插進槍套，他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經歷過無數次打打殺殺，自知時時都有挨刀的危險。不過這人缺少笑神經，天生的冷臉，“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已經商量過，不惜一切去殺阮仲南。”
李響和範文學對視了一眼，我擦，還是隻越南猴子？桑托斯阮和袁咬字不清，從後面兩個字推測，這應該是越南人。
“阮仲南有很多的生意，這裡只是他一個地方，能把他趕出呂宋島就是我們的勝利。”桑托斯抽着雪茄，很可惜他抽這東西根本沒那個風度，有點狗戴帽子——裝人。
反正李響他們也沒打算摻和他們的狗屁事，看桑托斯的爲人就知道，這是個不可相信的傢伙，隨時都會翻臉不認人。
所謂有利益有朋友，有利用價值纔會把你當成朋友，用完之後說不定馬上就把你幹掉。
直到天色大亮，他們看海面上蒼茫一遍全是水，不管哪邊都看不到，譚江瑤的手錶是帶衛星定位的，只要發出求救信號直升機馬上就會來營救。
桑托斯身邊有幾個人不像僱傭軍，又瘦又黑，兩眼露出兇光，讓人一看就起雞皮疙瘩，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殺過人見過血，大多是亡命之徒。應該是桑托斯的心腹手下。
問了桑托斯大概明天才能到達目的地，沒事兩人就閒扯蛋。桑托斯見過李響從後面攻入萊西城，對他還算尊重，拿出醬魚和酒邊吃邊聊。
這種醬魚應該是船老大自己做的，就是將海里捕撈上來的魚灑上鹽和咖啡粉加上當地特有的醬醃製，醃的工具就是木桶，魚還帶着木頭特有的香味，撈出來就能吃，很有味道很好吃。
在海上行船酒是必備之物，拎出一大桶來喝。那些僱傭兵一人只能喝一小碗，胖子和範文學各喝一碗，李響喝了口差一點吐了。臥槽，這哪裡是酒，分明是酒精加水兌的，一點酒香味都沒有。
可是桑托斯和船老大一碗接一碗喝的很開心。李響心說，這該不會是國人販賣給他們的假酒吧，問了才知道，當地酒廠生產的就是這種酒。
下午時倒是看見一艘大貨輪駛過，然後基本上都偏離正常航線行駛。半路上還看見幾個小型島礁，大不到幾百平方，小不到桌子面大小，潮水一上來就淹了，這條暗礁線南北向一直向北延伸。
這樣的海面大輪是不敢走的，也只有這種吃水淺的小機動船纔敢行駛。聽船老大說，上萬年前這裡還是陸地，後來才沉沒的。
李響忙問：“這是不是古代神話所說的仙境蓬萊？”船老大聽了桑托斯翻譯表示不清楚，但他知道在暗礁線不遠就是條大海灘，深達上千米。
秦朝時始皇贏政就聽說東海有蓬萊仙島，山上有不死神仙，就跑過去尋找，手下趙高累的要死，怕皇帝真帶着他們出海去找傳說中的仙島，派出人馬在東海之濱幾座山上修築道觀亭臺，忽悠他說，那就是傳說中的蓬萊仙島。
秦始皇跑到山上什麼也沒找到，半路上就死了，趙高密不發喪用臭魚裹着屍體纔回到長安。按照水注山海經記載，蓬萊更遠。
山海經所記載的山水跟如今的地理有很大的不同，蒼海桑田變遷，已經有很多改變。但是秦始皇堅信東有仙山，所以派出一批又一批人去尋找，徐福帶人東渡不回，還有人跑到南美去了。
當然這事只能當個神話來聽，沒人會傻到非要追尋傳說中的仙島。但是魔鬼島恰好在這條暗礁線上，又恰好出現扶桑樹，這東西是不是傳說中的不死草，還很難說。但譚江瑤說扶桑木是所有物種的起源，因爲它的細胞太特殊，具有動植物兩種細胞特性。
也不知道史記上記載關於秦始皇是不是真死了，抑或是找到了扶桑木卻變成了怪物？歷史這東西，誰也不敢說記載的是真是假，全憑史官胡編。
桑托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他只關心這東西能製造出毒品好賣錢。幾個人躺在船艙裡討論神話中的蓬萊仙島，彭碧雲拍拍木板示意李響過去睡她身邊，李響躺下說：“碎覺，明天去探洞！”
就覺得船劇烈地震動慢慢停了，接着傳來船老大驚恐的聲音，李響聽出是鬧鬼的意思，大夥都沒明白好好的，難道是觸礁了？
胖子首先跑出去看，大叫了一聲：“臥槽，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