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真是瘋了!”
霎時間,所有人腦中都盤踞着這個念頭!
孫鼎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放了他兒子,大家可以交個朋友,你還能拿到一百萬賠罪錢。
不放,你出鬆海之前,就等着被弄死吧!
顯然寧小北選擇了後者。
“好…好…好……小子,你很好啊!”
孫鼎氣得髮指眥裂,一連說了四個好字,聲音低沉陰冷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頓時,不少人都是原地打了個哆嗦,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寧小北是吧,你很狂!但是狂的人,往往活不長!”
“孫鼎!你放肆!”
傅青山一聲暴喝,大發雷霆道:“你真以爲血龍幫能在鬆海肆意妄爲嗎?我告訴你,小北是我的貴客,你敢動他,我跟你沒完!”
“哼哼,傅老爺子……”孫鼎絲毫沒把傅青山的話放在心中,冷笑道:“這小子這麼狂,肯定樹敵不少。他哪天要是暴屍街頭,又不一定是我做的。”
“你!”
傅青山眼睛一瞪。
旁邊的傅寒目光一寒,“孫鼎,今天是我爸七十大壽,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哼哼,我只不過說了幾句話,論過分話,怕是遠遠比不上這位吧。”孫鼎聲音陰冷道,隨即他最後望了一眼寧小北,轉身離去。
但寧小北看到,孫鼎在轉身離去的一瞬間,眸子裡分明涌起了強烈的殺意!
“呵呵,血龍幫麼?來就來吧,誰怕誰?”寧小北心中坦然,卻是絲毫不擔心,甚至連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面對血龍幫這等龐然大物,或許幾個月之前,他會嚇得半死。
但如今,他卻沒什麼感覺了。正所謂債多不愁,就是這個道理吧。
隨後,孫武和宋刀,都被孫鼎的手下擡走了。
孫武出門的時候,鬼哭狼嚎,說一定不會放過他,讓他洗趕緊脖子等着。
鬧劇,總算結束了。
衆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寧小北,震驚、揣測、擔憂、憐憫……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寧小北儼然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變成了全場的焦點。
傅青山上前一步,眉頭緊鎖,道:“小北,這件事情……挺麻煩的。不如你以後就在我這裡住下來吧,孫鼎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我這裡動手……”
“行了,傅老。”寧小北輕鬆一笑,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狂妄霸道,“我總不可能在你這裡住一輩子吧?”
“這……唉,小北,你要是碰到什麼事兒,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傅老嘆了口氣,寧小北可是華夏中醫的希望,他可不想見到一名未來的神醫,就此隕落!
“放心吧,只不過是一個小幫派而已,還奈何不了我。”
寧小北笑着道。
“小幫派?”
一旁的傅寒驚歎道,“寧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血龍幫在鬆海的黑道上,完全可以用隻手遮天來形容!難道寧小兄弟,你是出自京城的大家族?”
傅寒皺眉問道。
“不是啊,剛剛孫武不是說了嗎,我從山溝裡出來,我爸媽都是農民。”寧小北實誠道。
“農民?”
傅寒詫異一聲。
他倒不是歧視弄農民,只是……一個農村背景的小子,也許練了點功夫,學了點醫術,但怎麼能跟鬆海市最大的黑道幫派鬥?
這完全就是螳臂當車,以卵擊石啊!
傅寒幾乎已經能預見這小子的結局了。
過了一會兒,圍觀衆人逐漸散去,宴會照常進行。
姜萱拉着寧小北,俏臉上寫滿了焦灼,“小北啊,你做事情太過了!那個血龍幫,真的不是好惹的角色。他們都是一羣黑社會的瘋子,不要命的!”
“萱兒,你就別瞎操心了,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慌嗎?”寧小北調侃般的笑了笑。
姜萱有點無語了,寧小北臉上洋溢着輕鬆的笑容,看不出絲毫慌張擔憂,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剛剛纔來宴會。
“寧小北,我勸你還是小心點吧……以孫家父子的性子,絕對會報復你。”
一旁的傅初蘭說道,她看向寧小北的目光,也不像剛纔那麼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擔憂和濃濃的好奇。
“多謝關心。”寧小北隨口道,顯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傅初蘭頓時不悅,她纔剛對這傢伙有點好感……
哪知,寧小北像是沒聽到她話,徑直掠過她,走向迎面而來的二人。
“姜老頭,別來無恙啊。”
“寧先生……你剛剛,可真是嚇死我了啊……”姜雲鴻走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呃,這位是?”
寧小北看向他身邊俊俏的白衣青年,略微疑惑。
“我叫蘇木。”
白衣青年開口,聲音冰冷,眸子更像萬年寒潭,掀不起一絲波瀾。
“你好,我叫寧小北。”
寧小北禮貌的朝她伸出手,然後蘇木卻絲毫沒有伸手的意思,臉上更是連一絲尷尬都沒有,只有一種淡淡的桀驁。
“臥槽,頭一次見到比我還裝逼的人。”
寧小北挑了挑眉毛。
“寧先生,別生氣啊,蘇木從小就這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姜雲鴻笑着賠罪道。
寧小北倒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淡淡點了點頭。
這時,傅初蘭走了上來。
“蘇……蘇……蘇木師兄……你還記得我麼?”傅初蘭的聲音細若蚊吟,臉色更是緋紅一片,眼簾低垂,不敢去看蘇木。
“咦,傅小姐,你臉怎麼紅了?發燒了?”寧小北道。
“燒你個頭!”
傅初蘭心中暗罵,瞪了寧小北一眼。
“你是?”蘇木一皺眉。
傅初蘭聽到這兩個字,心情瞬間跌倒谷底,悻悻道,“他果然不記得我了嗎……”
姜雲鴻見兩人的樣子,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蘇木的肩膀道:
“蘇木啊,你這記性可真夠差的。小時候你在蒼雲鶴山上學醫,初蘭跟你一起的,你真不記得了?”
蘇木眸子神情不變,嘴脣動了動,道:“想起來了,傅初蘭,傅老的孫女。”
“……”
傅初蘭聽見這毫無感情的聲音,心中非但沒有欣喜,反而失落萬千。
“這傢伙,怎麼像是斬斷了七情六慾似的?”
寧小北有些詫異地望向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