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禿頂中年人竟然真去切邊角,心中都是一陣冷笑,垂死掙扎而已……
有句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人估計受的打擊太大了,所以最後這點邊角料,基本沒抱有任何期望,就當切着玩發泄了。
“寧先生,你這樣貿然說話,很容易暴露的。”馬胖子把寧小北拉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難堪。
在這裡,不懂賭石還胡言亂語的人,很容易貽笑大方。
他承認寧小北確實很厲害,能整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人不是萬能的,特別是這賭石,七分靠運氣,三分靠眼力,任何人都不敢說能絕對賭贏。
他在玉石界混了幾十年,大大小小的賭石會參加了不下百次,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但也一直保持贏多輸少的狀態。在賭博上,一山更比一山高,沒人是常勝將軍。
趙彪也是站在一旁,不敢出聲。因爲這裡人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出……出綠了!!”
正在馬胖子想着的時候,人羣中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不少人都是扭過頭來。
隨即便發現令人震驚的一幕!
只見切石機旁,那個禿頂中年人滿臉通紅,雙眼興奮。他手裡拿着塊兩個巴掌大的邊角料子,只是微微一擦,便出了綠!
“這樣也能出綠,我特麼真是服了!”
“禿頭運氣也忒好了吧!”
“剛纔是哪位大神提醒的?太厲害了!”
很快,寧小北成爲了衆人的焦點,一雙雙眼睛盯住了他,帶着深深的不可思議。似乎不相信剛纔的話是從這個年輕人嘴裡說出來的。
“呵呵。”
寧小北頓時也有點尷尬,只能乾笑幾聲。
“臥槽?這……這也行?”
馬胖子也是傻了眼,隨即扭頭望了望寧小北,驚訝問道:“寧先生,你……你對賭石有研究?”
“沒啊,我是個新手。呃不,準確來說,我連新手都不如。”寧小北如實答道:“其實剛纔話,我就是瞎說的。”
馬胖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也像,不過寧先生,你這運氣也太逆天了吧。”
“誒,說不定跟你這天珠手鍊有點關係呢!”
馬胖子眼中精芒一閃,目光落在了寧小北戴在手腕的天珠手鍊上。
寧小北訕訕一笑,“可能吧。”
兩人交談間,那禿頂中年人已經解石完畢,地上堆了一層碎石屑,他手中卻拿着一塊斑斑透綠的翡翠,雖然還包裹在一層石頭中,但傻子都能看出來,裡面全是翡翠。
“看這顏色,水頭還行,能達到油清種了,算是中等層次的翡翠。這體積,差不多能掏出兩三副鐲子和四五個戒面。嗯,小賺了一筆,至少沒賠。”
馬胖子點了點頭,大致做出了一番判斷。
這時,那禿頂中年人將翡翠原石包起來,朝寧小北走了過來。
“小兄弟,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
他一個勁握住寧小北的手,不住搖晃,激動地幾乎要哭了出來。
寧小北費了好一番功夫再把他拜託,然後和馬胖子又在會場裡轉悠起來。
馬胖子道“我說寧先生,那塊翡翠少說也值個一百二三十萬,藏那點邊角料裡,誰也不知道。估計你要是買,那禿頭幾百塊就賣你了。唉,可惜可惜啊……”
看馬胖子那惋惜的模樣,寧小北不由發笑。
“我哪知道里面會出綠啊,我就隨便一說。要是早知道的話,傻子纔不會買下來。”
“嘿嘿,也是……”
馬胖子笑了笑,又道:“寧先生,你要不切兩塊玩玩?”
“這個,再說吧……”
寧小北頓時有些囊中羞澀,說實話,早上被閻羅王坑了五百萬,他全身的家當就只剩下四十萬不到。
這點錢想要賭石,可不容易。
不過今天來這裡,就是撈錢的,待會兒仔細用天眼看一看,他就不信找不到一塊大個的翡翠。大不了到時候問馬胖子借點錢,或者把那塊青靈玉賣給他也行。
就在這時,馬胖子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不好意思啊,寧先生,這個電話必須接,你先自個兒逛逛吧。”
“行。”
寧小北點了點頭,隨後和趙彪在會場裡逛了起來。
打開天眼在一顆顆石頭上掃起來,發現不少有翡翠的,但大多參差不齊,顏色很差,他一看就沒興趣。
忽然,寧小北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一個展位前。
這裡擺放着一張張桌子,桌子上石頭有大有小,大的有一兩個平方,重達數百斤,小的只有一個拳頭大小。旁邊還有很多專業的切石機、打磨機設備,一旁,四個男人圍在一張桌子前,在交談着什麼。
寧小北什麼也不懂,也和趙彪湊上前去,興趣饒然地查看起來。
頓時,幾個男人似乎有點不高興,眉頭微微皺了皺。
“兩位先生,你……誒,是你啊?”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寧小北仔細一看,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這攤主,他竟然認識。
“是你?”
何楊林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這不是他上次去百藥堂鬧事的時候碰到的年輕醫師嗎?
寧小北愣了愣,旋即笑了笑,“何兄,好巧啊。”
寧小北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何楊林,看他的臉,似乎比上次好了不少,至少消腫了。看來自己的話,確實有效果。
“寧兄弟,多虧你上次跟我說的話,我這幾天回去吃的比較清淡,臉上果然好了不少。”何楊林嘿嘿一笑,又問道:“寧兄弟,你也喜歡賭石嗎?”
“還行吧。”
寧小北隨口道,然後指着旁邊一塊超大的石頭,“何兄,這塊石頭怎麼賣?”
聽見寧小北的話,何楊林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寧兄弟,你是新手吧?”
“你怎麼知道?”寧小北面露尷尬之色,沒想到自己隱藏得這麼好,還是被發現了。
“呵呵……”何楊林倒也沒嘲笑什麼,笑呵呵說道:
“就衝你剛纔說的那句話,就是行外話,這不叫石頭,叫毛料。
還有就是,玩這行的,講究個先來後到,別人正在看的毛料,其他人是不允許插一手的,只有別人看完了或者不要,另外的人才可以去查看。你這一來就往人家跟前湊,我能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