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山的行爲非常突兀。
甚至有些在耍無賴,讓人始料未及。
“馬大師,你快快請起,您以前還指點過我煉製兵器,我豈能當你的師父,你這是要折煞我呀!”常青青滿頭大汗,馬大山這一跪,對她來說可謂是驚天動地,都把她將從江鋒的視線中,給拉了回來。
“馬大師,您別這樣,您是煉器大師,豈能拜青青爲師,這個玩笑開大了。”常九霄趕忙拉住了馬大山雙肩,想要將馬大山拉起來。
“常先生,你別碰我,我一定要拜七小姐爲師,這是我的心願,七小姐要是不收下我,我就不起來。”馬大山態度堅決,說話不容置疑。
“馬大師……”
常青青不知如何是好,她怎能收下馬大山,她自己的幾斤幾兩,她最清楚,雖然覺得馬大山和江鋒差距甚遠,但同樣自己和馬大山也是差距甚遠,如何能成爲馬大山的師父。
“小姐你就收下馬大師吧!”
一旁的王掌櫃突然說道,他的話,讓衆人都有些適應不了,常九霄更要怒斥他,不要胡來。
然而王掌櫃卻繼續說道:“馬大師一定是看到長先生超凡脫俗的煉器術,對所謂的煉器有了全新的定義,我想馬大師真正想要拜師的人,並不是七小姐,而是長先生吧!”
聽聞此話,常繆繆和常九霄看向馬大山,心中突然有了明悟。
王掌櫃如同被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哎,可惜,先前除了七小姐慧眼如炬,早就看出長先生與衆不同,是萬中無一的煉器大師之外,我們這些人都走了眼。
無論是馬大師和老爺,或者大小姐,乃至整個常家,都和長先生結下了恩怨。
馬大師清楚,若是拜長先生爲師,一定會被長先生拒之門外,然而馬大師,一生所求,就是想在煉器上面有非凡的建樹。
所以退而求其次,轉而想要拜七小姐爲師。
我們都知道,按照長先生現在對七小姐的態度,他日必定會將一身所學都傳授給七小姐,不久的將來,七小姐也定然能夠超凡脫俗,萬人敬仰的煉器大師。
所以馬大師把希望寄託在七小姐身上,希望七小姐將來學有所成之後,能夠指點他一二。”
王掌櫃這番話不緊不慢,分析到位,衆人聽了後,都陷入了沉默狀態。
馬大師則是不停地點頭,他知道他的心思瞞不住,衆人仔細一想也能夠明白,所以他不但不覺得羞愧,相反繼續對着常青青叩拜道:“七小姐,看在老朽這些年爲常家出過不少力的分子上,您就收下我吧,讓我跟隨着您。”
“這……馬大師……”
話語被說破了,常青青還是一陣遲疑,不知如何是好。
“七小姐,你就收下馬大師吧!”王掌櫃繼續道:“以您的實力,現在雖然不足以指點馬大師,但不用幾年,一旦您得到了長先生的真傳,相信整個王侯郡都沒有幾個煉器師,敢和您相提並論,那時您在指點馬大師也不遲。
說實話,我心中的也曾常有成爲煉器大師的夢想,若非我自知資質愚鈍,頑固不化,此刻我也想拜七小姐爲師,哪怕成爲七小姐的一個小小跟班,終生侍奉着您和長先生也在所不辭。
當然我即是常家的人,死也是常家的鬼。”
王掌櫃這話是有感而發,也是肺腑之言,他對常家忠心耿耿,此番被觸動心絃,把一些想法都給說了出來。而常九霄常繆繆幾人聽了王掌櫃這話,心裡面並不覺得反感。
人往高處走,水往地處流。
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何況王掌櫃一直牽掛着常家。
“王叔,你我不需要分清楚關係。”常青青一直非常敬重王掌櫃,聽到她這番話,心裡面又感動又過意不去。
“七小姐長大了,你以後將成長到一個什麼地步,誰也無法意料到,但我相信,他日你必定會在長先生的指點下,成爲萬中無一的煉器大師。
不但是常家的希望,更是王侯郡的未來。”王掌櫃忍不住落淚,他清楚隨着常青青的地位和實力不停變化,他和常青青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這並不是他覺得常青青未來會捨棄他,而是他清楚,這是歷史車輪在變換,他若是無法跟緊常青青的步伐,如何能一直緊隨在常青青左右。
但這一刻,王掌櫃也爲常青青感到十足的自豪和激動。
他知道常青青一直渴望常九霄的認可,渴望成爲和常繆繆一類的人,而今日常青青不但實現了,且大大超出了她的願景。
他和常青青一樣激動。
“王叔叔,我……”常青青再次落淚,王掌櫃眼神中的期盼和自豪,她自然能夠感受出來,她同樣把王掌櫃當成了最終敬重的長輩之一。
“七小姐,原諒我之前有眼無珠,請您收下我吧!”馬大山再次叩拜。
常九霄這一次沒有阻攔馬大山,王掌櫃的話,讓他點開了明悟,看清楚了局勢。
“七小姐,收下馬大師吧!您的將來,不屬於常家,更不屬於王侯郡,您的未來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但常家還需要生存,以及你的照看,你現在成全了馬大山,如同成全了整個常家。”王掌櫃的此刻非常睿智,也不去管自己的身份,對着常青青勸說道。
而王掌櫃這話,也讓常九霄等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常青青也思索起了王掌櫃這話中的含義。
馬大山則再次對常青青叩拜,同時看向王掌櫃的眼神中也發現了變化,再也沒把王掌櫃當成一個掌櫃,而是和自己相提並論的人。
就憑王掌櫃和常青青的關係,以及他先前的“仗義執言”。
“馬大師,我萬萬無法收你爲徒,不過將來我可以指點你一二,助你突破桎梏。”常青青依舊無法收下馬大山。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她覺得收下馬大山爲徒,有些驚世駭俗,心裡面接受不了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剛剛成爲江鋒的徒弟,在沒有經過江鋒的同意,又豈敢亂收徒。